最贵重的双手出现任何伤口,明白了吗!”
第一节 课他就在全班二十多个人面前吼出了这句惊人的话,在场的没有一个不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到。
外科医生的手和钢琴家的手——世上最贵的两双手。
他可能当不了钢琴家了吧。邢衍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沟壑纵横仿佛预示着命运的掌纹,自嘲地笑了。
何其又买回几瓶果汁和零食,还有几包春节时卖得最火的几种烟火。还好外面的杂货铺没关门,他跑了好多的地方,才买来这么几包过季的玩意儿。老板说放暑假也有许多小孩子过来买,虽然不比春节卖的多。何其想这些孩子大概受了日本电视剧或动漫的影响,认为夏天就是要开所谓的“花火大会”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暑假。
他从没在夏天玩过烟火,从小学毕业后,他也没再碰过这些东西。
以前每年春节,他都和附近的小孩一起,拿着压岁钱找小卖部的陈阿婆买烟花炮竹,等到晚上寻一个没人的空地,或是直接在外面的马路上点燃。反正是乡下,乡村的道路小又窄,基本没车经过的。南方过年没什么年味,对于他来说,也就只是多了几件新衣裳还有零花钱,大年夜上的饭菜还不比一年一度的祭神日来得丰富,实在不值一提。所以,过年放烟火反而成了记忆里最有年味的一项大事。
想不到长到这个年纪还有机会在异乡重温童年,何其的心情不由得畅快,就连上楼脚步也快了许多。
他都等不及在楼顶上放烟花了。
第44章 bsp;44
“看我买了什么!”
何其从袋子里拿出几包仙女棒和小型的圆筒烟花,邢衍走过来接过他另一个装着饮料零食的袋子,问他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烟花。”
“这就是烟花?”他的眼神像是在说:这与我预想中的烟花不是一路货色!
何其瞥了他一眼,装出一副很欠揍的语气:“不知道了吧,没见过了吧,小乡巴佬……”他把圆筒烟花放在地上,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没找到什么东西。然后他站起来,走到屋子里从邢衍刚刚帮他放好的公事包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烟花上的引线。邢衍还拿着他塞过来的两个购物袋,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引线被点燃,何其赶紧拉着这个不懂得逃跑的傻蛋远离烟花筒。
燃烧的引线嘶嘶的响,烧到下面反而没声了。邢衍想要凑上去看个究竟,被何其拦住了:“不要命了吗?再走两步火花就烧到你眉毛了!”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何其听母亲说过他们的某个远房亲戚,祭神日负责点燃那种大型的烟花,引线烧完了却没有反应,那位远房亲戚便把头伸过去想看看是不是个哑炮。“嘭!”的一声,烟花从筒里射出来了,他的一双眼睛也没了,人瞬间淹没在火海里。这类的故事他小时候听得不少,每次都是吓得胆战心惊。
何其想着以后要把小时候吓过他的故事都讲给邢衍听听,让他深刻感受一下中国古老乡村的鬼神文化。
正在这时候,火光溅射了出来,何其想起来没有关灯,他刚要跑去把楼顶的灯给关掉,就被邢衍拉住了。
小型的烟花筒只能在原地喷出一米多高一点的放射式烟花,片刻之后便因□□燃尽渐渐熄灭了。邢衍的脸被火光照亮,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他看上去很兴奋:“这……这叫什么?”
何其要装作很懂的样子:“小烟花吧,怎么?小时候没玩过吗?”
“没有!”他转过来,两只眼睛发亮。
“切~没有童年……”何其故意这么说,他挣脱了邢衍一直紧拽着他的手,小跑着关了灯,把买回来的烟花棒从袋子里拿出来,像展示自己的玩具一样展示在邢衍眼前,解释道:“这个叫仙女棒,这个我们叫风火轮,我从来不记得它的名字。这个叫……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何其注意到邢衍的眼神,他问道。
“我们还没吃饭。”邢衍放下了视线,低着头回他。
“哦,我都忘了。”肚子饿的感觉这才出来,他说:“你做饭了吗?”
邢衍微微转了下脖子,示意他往后看,原来晚饭都做好了,一直在等他上桌。何其注意到邢衍换了衣服,这不是早上穿的那一套。
“你洗澡了吗?”他问。
邢衍点点头,他身上散发着沐浴露清爽的味道,在晚风中吹向何其这边。
“工作累吗?”何其也猜得出来,邢衍平时不会那么早洗澡,一定是工作完出了一大身的汗,才早早地把汗湿的衣服换下了,他可比何其这个嘴巴上洁癖的人爱干净多了。
他又点头。两个人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中间散落着孩子才会玩的烟火炮仗,旁人看来也许会认为两个成年人这么做实在诡异,但偏偏他们俩都不觉得有什么。
“那么累,还忙着赶回来做晚饭吗?”
邢衍不愿意承认自己拖着累极了的身体,连爬带滚的从长坡上跑上来,落日的余辉照得他后背发热,他一心记挂的是给何其做晚饭。说出来就像在邀功,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他也不想让何其认为他不中用,只不过第一天工作就发牢骚,谁都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得帅气一点。
“我……”
我不累,不过第一天上班,能有多累。以后家务活还是我包,晚饭做给你吃,你一点都不需要操心。
他刚说出第一个字,何其温暖的手就轻轻放在了他那颗寸头上,揉着稍稍长长,柔顺了很多的头发,柔声说道:“真了不起,以后晚饭还是你做,反正你下班早,工作地点离得近。”
说完他就站起来,自顾自地坐到凳子上,端起邢衍早就给他盛好饭菜的碗,看见邢衍还像条大狗一样蹲在原地,忍不住叫道:“楞什么!晚饭不吃了吗?我可一个人吃了!”还做出快速扒饭的动作,像是邢衍不吃,他就真的要将桌上的饭菜全都一个人吃完了一样。
邢衍背着他,偷偷地叹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地从地上站起来,他听见自己全身的肌肉发出悲鸣,脸上的表情都抽动了几下。转过来,面色无常地坐到了何其对面。
“呆会儿给你上点跌打损伤的药吧,你这样太惨了。”何其腮帮子塞得满满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原来他都发现了。
“一点都不痛的。”你看他还在逞强。
“那就上那蹦一蹦给我看。”何其用筷子指着一边的空地说。
“……”邢衍无言以对。
“放心吧,我初中的时候给我爸刮过痧,伤不了你。你知道刮痧吗?”
意料之中,邢衍茫然地摇了摇头。
“嗯……等会儿你就知道,不过也不是刮痧,反正我厉害得很呢。”
听到他不要脸的自夸自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