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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6
    处理中山王的奏折吗?”

    “哼,谋逆之人,要不是他跟朕同宗同族,朕抄他全族也不为过。”

    “说来,他也没把你怎么着。”舒慈挑眉。

    骆显伸手环住她的腰:“他差点儿杀了你。”

    “不是他,是宇文丞。”

    “一丘之貉。”骆显冷笑。

    夏荷把煨好的粥端了上来,热乎乎的,一股肉糜的香味儿飘散在空气当中。

    骆显把奏折收拾到一边,把炕桌移到她的面前当饭桌,用勺子搅拌了几下,说:“还热着,小心烫嘴。”

    舒慈看着他,目光有些温柔。

    说起来,她差一点儿都见不到他了呢。

    “那日,惊险吗?”她问。

    骆显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都在朕的意料之中,翻不出什么幺蛾子。”

    舒慈伸出左手搭在炕桌上,勾了勾手指,朝他笑。

    骆显放下勺子,伸手和她相握。

    “真好,没有后爹了。”她轻轻感叹。

    “什么?”他挑眉。

    舒慈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这是我和小豆芽的约定,要是你有什么不测,我就带他去找后爹。”

    骆显:“……”

    “你生气了?”她凑上前去看他。

    “没有。”他硬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生气了,看看你这脸,都青了。”舒慈笑道。

    骆显伸手揪她脸:“知道朕生气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

    “因为确实有可能发生啊。”舒慈眨眼,“那个时候我被关在一个完全不知道外面情况的地方,暗无天日,前途莫测,我肯定要做好你会死的准备。”

    他看着她,似乎要盯进她的灵魂里。他突然想到骆晟了,那个弓马毫不娴熟的男人,死在了那场血淋淋的叛乱当中,当时,她是不是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你是天生当政客的料。”半晌,他如此说道。

    “嗯?”这是褒奖?听着不像。

    他把搅拌得温度适宜的粥推到她面前:“吃吧。”

    舒慈握着勺子,一口一口的进食。

    她抬起勺子,递到他的嘴边:“啊——”

    骆显轻笑,握着她的手吃进嘴里。

    “香吗?”她问。

    “特别香。”

    “还觉得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吗?”她笑眯眯的问道。

    “一直这么觉得。”

    舒慈把勺子从他嘴里抽出来:“哼,不给你吃了。”

    骆显温和的看着她:“朕不吃,朕看着你吃就够了。”

    “喂!”舒慈扔了勺子,红了半张脸。

    “嗯?”

    “不吃了。”她推开剩下的半碗粥,转开头。

    骆显把粥碗端了起来,说:“告诉朕,你被掳走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我一定会逃出来。”她咬着唇。

    “你就没想过朕会来救你吗?”骆显舀了一勺粥,喂到她的嘴边。

    她张口吃掉,说:“想了,但你若是顾不过来,我也只能自救了。”

    看,这就是她。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喜欢,却无法感知那种全身心的依赖。即使喜欢上一个人,她还是独立的个体,始终相信自己的力量。

    “你想我依赖你吗?”她多聪明,他这一问,她便闻弦歌而知雅意。

    骆显又舀起一口粥,送到她的嘴边,他说:“想让你不在朕身边的时候坚强,又想你在朕身边的时候软弱一点。”

    “多软?”她咽下这口粥。

    骆显挑眉,她跪坐了起来,跃过炕桌,她伸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修长的手指滑过他的喉结,钻入了他的衣领,她凑在他耳边吹气:“这样软够不够?”

    “朕现在说的是正事。”他无奈地捉住她作乱的手。

    舒慈撅嘴:“太枯燥了,不想听。”

    骆显:“……”

    “夏荷!”舒慈扬声喊道。

    “奴婢在。”

    “把炕桌撤下去,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奏折也给本宫弄走。”舒慈挥手。

    骆显握住她的手,低头看她:“你要做什么?”

    “小别胜新婚。”她使劲儿眨了几下眼睛,双颊粉扑扑的,看着他。

    骆显苦笑:“你这还怀着身子呢。”

    舒慈蹭过去,吊在他的脖子上,说:“看,你想歪了吧!我说的是抱着睡一觉。”

    骆显:“……”

    “喜欢一个人不是看你说了多少,而是看你做了多少。”她白生生的手指戳了戳床面,“我想的很简单,有一个人能每晚都陪着我睡觉,陪着我起床,那就足够了。”

    骆显嘴角一掀,觉得有些新鲜。

    “这就是你想要的?”

    “很简单?”舒慈嘴角一弯,笑出了声,“我说的可是一辈子。”

    陪你用膳,陪你睡觉,陪你散歩,陪你游玩……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在这些繁杂的琐事面前加一个定语呢?一辈子,还简单吗?

    他拥着她躺在床榻上,两人共享一床被子。

    “我不是菟丝花,做不到以攀附你为生。”她的手指在他胳膊上画圈。

    “朕知道,你是青松,并立在朕的身边。”他抓住她的手指,一口咬住。

    她笑着翻了个身:“你明白就好。”

    中山王谋逆,已于叛乱之日身亡。其余部下,附逆者,格杀勿论,不知情者,亲眷流放北方苦寒之地,其他党羽留案,终身不得入仕。一场灾祸就这样落下了帷幕,除了那些在前线身亡的将士和他们的亲属,没人会了解其中的惊险和痛苦。

    “藩王坐大,与朝廷不利,淮王与中山王便是这般血淋淋的教训,故而,朕认为削藩势在必行。”

    南巡的最后一站,骆显撂下了这样的狠话。

    不管朝臣是如何议论的,藩王是如何胆战心惊的,圣驾回程途中,骆显却再一次带着舒慈微服私访。这一次,他们去的是泉州。

    泉州靠海,终年湿润温和,海风拂在脸上,送来淡淡的咸湿。

    “别走近了,小心鞋子进水。”骆显把面前的人拉了一把,不让她再靠近。

    舒慈却因为回到了祖籍地而有些过于兴奋,她张开双臂,说:“小的时候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虽然只是短短的五年,但却是我人生中最自由快乐的一段时光。”

    骆显笑着拉住她:“你若是不自由,那天下的女子岂不是都不自由?”

    舒慈回头:“是啊,无论是圣训还是世俗,都对女子有太多的束缚。我有一堂姐,才高八斗,所做之策论比家里任何一男子都好,她从小被夸赞文笔甚佳,连家里的西席都赞她见地非凡,更胜男子。可女子不能入仕,策论再好如何呢,还不是不能参加科举?”

    “那你呢,你小时候想做什么?”

    “我?”舒慈面朝大海,笑了起来,单手划出一个剑招,“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