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混乱,似乎要结束了。
被看守在屋子里的女人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就这样睡了一小会儿。
“宇文教主。”外面的人喊道。
宇文丞大步迈进来,衣袍上似有血迹。
他站在女子的面前,双目如炬。
眼前的女人头一点点的,打着瞌睡。她缩着肩膀,衣裙褶皱,看起来十分狼狈。
程煜跟了进来,一夜未睡,他神色之中也透着些疲倦。
“教主。”
宇文丞捏主女人的双颊,不顾她眼中的惊恐 ,摸到她脸颊出的痕迹,然后用力一撕。
“呲啦——”
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撕掉,露出了一张略显清秀的脸。
她吃痛地歪过脑袋,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这……”大变脸,程煜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目瞪口呆。
宇文丞厌恶地扔开面具:“看着你顶着这张脸我就恶心。”
女人偏过头,凌乱的发丝掩盖住了她半张脸,她不言不语。
“教主,如今王爷败了,咱们该怎么做?”程煜无暇顾及这个仿冒品,更关心中山王篡位失败后他们这些人该如何自处。
宇文丞说:“现在城内的兵马已经被皇帝接管,叛逃的军士也被捉回来问斩,你要是留在这里估计逃不过跟他们一个下场。”
“请教主指教。”程煜拱手弯腰。
“把你的人安排妥当后,跟我走。”
“谢教主庇护。”程煜又是一鞠躬,起身,指着一边椅子上的女人,“她该如何处置?”
宇文丞瞥了一眼椅子上绑着的女人,虽然她故作冷静,但不安地脚尖还是泄露了她的慌张。
“待我们离开后,杀了灭口。”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感情,像是处置一件多余的摆设一样,毫无波澜。
椅子上被绑着的女人肩膀一抖,背着他们的眼睛里却闪过了冷漠。
宇文丞注意到了她的反应,冷笑一声,大步离去。
此时中山王府,中山王的幕僚以及亲信全部当街问斩,罪名是谋逆。
而主谋——中山王,尸陈王府的门口,浑身血迹,尤其是胸前的两个大窟窿,让人不寒而栗。
“还没有找到吗?”骆显的胳膊被太医处理完后,看到龙三进来,眉头便皱了起来。
龙三跪地:“属下无能。”
“皇上,外面有一位姓舒的男子求见。”李江抱着拂尘进来,躬身说道。
“让他进来。”骆显的眼底闪过杀意。
不一会儿,轮椅转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舒景行给皇上请安。”他拱起双手,微微弯腰。
骆显起身,面带怒意:“歆儿在哪儿!”
舒景行显得较为冷静:“微臣昨晚派人与她会面,她情况还好。”
“她在哪儿?”骆显的眼中迸射出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他着急地上前两步,低头看着舒景行,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想杀了这人。
“她被中山王的门下绑了去,如今……”舒景行看了一眼更漏,道,“微臣想请皇上以搜查谋逆犯的名义去搜一处宅子。”
“她被关在里面?”骆显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是,虽然她说过自己能脱身,但微臣还是担忧。”舒景行道。
“朕亲自带人去接她回来。”骆显只觉得自己一刻也坐不住了。
“不可!您亲自去就露馅了,宇文丞与程煜都是老狐狸,一旦您到了就说明里面的人并没有被换掉,他们会以歆儿作为要挟,您到时候只会进退两难。”
“什么换掉?”
“这个以后再解释,现在还是请皇上派人去吧。”舒景行说道。
“纪峒何在!”骆显高声喊道。
正在外面包扎的纪峒立刻弹了起来,匆忙进来:“末将在!”
“你立刻带人去搜查……”骆显看向舒景行,后者接道,“西有胡同23号。”
“听到没有?即刻出发!”骆显挥手。
“末将遵旨!”
纪峒挎着刀出发,招手一呼:“骁骑营,跟我走!”
程煜的这处宅子极为隐秘,起码从外边根本看不出这里面的关窍。此时,里面的人正跑来跑去的收拾东西,程煜则拎着一大摞书信在焚烧,这都是勾结中山王的证据,他不能留下。
“大人,禁军来了!”
“这么快?”程煜抬头,一把将书信扔进了火堆,“别收拾了,赶紧走!”
“那些珠宝玉器还没有带上车……”
“命重要是还是它们重要,从后门走!”程煜拿起桌上的剑作为防身,大步往门外走去,“宇文教主呢?”
“他在处置那个女的。”
程煜握着剑,往关押舒慈的那间屋子走去。
“教主,别管她了,纪峒带人来了,快走吧!”程煜推开门,大声喊道。
宇文丞正蹲在舒慈的面前,他在审视她。
“屈屈禁军几人,也想奈我何?”宇文丞嚣张一笑,勾起了嘴角。
程煜上前,解开绑着舒慈的绳子,道:“如果她还有用咱们带上路就行,现在不是审问她的时候!”
宇文丞起身,点头:“也好,我还有些事情想从她嘴里知晓。”
程煜拉着舒慈的胳膊,推着她往外走去。他虽然松了她脚上的绳子,却不敢松开她手腕上的绳子,此时她双手被绑在前面,步履踉跄。
“砰——”
大门被撞开,禁军呼啦啦地进入了这座宅子。
“从后门走!”
“贼人,往哪里跑!”一柄长剑破空而出,直取程煜的脑袋。
程煜举剑格挡,一手拉着舒慈,一手握着剑,显得有些狼狈。
数十名禁军扑向宇文丞,他冷笑了一声,抽剑:“就这几条狗,也敢放出来咬人?”
纪峒和程煜纠缠在了一起,一个力大无穷身经百战,一个灵活机变,两人难分高下。
被程煜嫌弃碍手而一把推开的舒慈肩膀撞在了门上,她微微皱眉,察觉有些疼痛。
纪峒认识冯丫儿,见她被撞开,挥剑斩断了绑住她的绳子。
“还愣着干嘛,走啊!”纪峒大喝。
“冯丫儿”缓缓地站了起来,似乎是被绑了一晚上的后遗症。程煜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立马一个健步上前,抓紧她的胳膊,不让她跑掉。
只是,此“冯丫儿”非彼“冯丫儿”,他注定要败在这方面。
他一个不察,舒慈抽出了一旁倒在花坛上的禁军手中的刀,反手挣脱程煜的桎梏,一个回身,刀刃触碰到了程煜的脖颈……
他睁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置信。
血喷涌而出,她手法干脆利落,没有留给他任何生路。
“对不起了程先生,多谢你刚刚救我一命,清明时节,我会记得给你烧纸。”她握着带血的刀,站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