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怕你的。”
因为爱,所以生了惧。
怕她难过,怕做了让她伤心的事,怕因为自己的愤怒而错杀了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因为怕得太多,所以爱得尤为刻骨铭心。
☆、56大哥
舒慈此时在哪里?
昨天傍晚她和冯丫儿换了身份后就搭了一辆牛车进城, 在离城门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距离玄武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舒慈不确定是否还会有人来赴约。
她站在凉亭内, 看着偶尔来往的路人和马车, 想象其中一辆会在她面前停下来,然后会有人拿着她的信物来, 带着她去找兄长。
可惜, 直至夜色升起,她还没有等到要来的人。
此时她坐在亭内的石凳上, 手里拿着一根随意在路旁揪下来的小草,来回晃悠撑着下巴等待。
耳朵一动, 她似乎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传来, 她起身扔下小草往凉亭外走了几步, 探头出去。
马路上,骏马疾驰而来,她看清是谁之后心下一惊, 迅速地闪身躲在了柱子的后面。夜色做了她的屏障,他没有注意到路边的路人甲, 飞驰而过,留下一地扬起的灰土。
他怎么会出城?舒慈有些疑惑。
难不成他是来找她的?
思及如此,舒慈开始担心起冯丫儿的安危来了。骆显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若是被他亲自拆穿两人互换身份的戏码,不知道盛怒之下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走出亭外,她曲起双指含在口中,一声哨声响起。
一道黑影迅速掠过空中, 停留在舒慈的面前:“主子。”
“不等了,咱们上翠云山去。”
玄武有些担忧:“以您的身份,会不会太冒险?”
“你不是说了吗,信物已经给了,若是兄长在翠云山上就一定会与我相见,如果他不在,那咱们就去救冯丫儿。”
“是,属下这就去牵马。”玄武抱拳。
舒慈是抱着这次一定要找到兄长的心思逃出来的,如果无功而返,那么害的不仅是冯丫儿,也有可能绝了他们兄妹以后再见的机会。在骆显的手里,她有这样的机会逃出一次,却不代表有第二次。
天一亮,两人就已经到了翠云山脚下。
看守山门的人将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看他们的穿着平平,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的礼物上门,脸一垮就想赶人。所幸舒慈手腕上还有一枚上好的血玉镯子,双手奉上,这才叩响了归一门的大门。
“主子。”等了半个时辰没有回信,玄武有些疑惑和不满。
“再等等,不急这一时半会儿。”舒慈背着手仰望山顶,看起来气定神闲。
又过了半个时辰,守门人回来了,告知他们,归一门内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不好意思了,请回吧二位。”守门人笑着说道。
玄武握着刀柄想上前理论,舒慈拦下他。
“既然这样,我们就走了,多谢这位小哥通报。”
拿人手软,守门人抱了抱拳:“客气,以后有缘再见啊二位。”
舒慈微微一笑,转身离开,玄武牵着马跟在后面,两人一起从来时的路回去。
“主子,您信吗?”
“不信。”
“那您这是……”
“等天黑,亲自上山找人。”
这边两人在山下找了藏身之处等着天黑,那边扬州城内大肆搜寻一个逃出宫门的宫女。
“这是死罪吧?”
“肯定啊,逃奴都免不了一死,何况是宫里跑出来的人,不要命了!”
榜文一贴,百姓都围拢了上去,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扬州城这么大,怎么找啊?”
“看呗,谁眼生谁心虚就是!”
“那也不能这样说,咱们这儿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那都是逃跑的宫女了?”
“哎,你们看,还有赏银呢,五百两!”
“怎么没有画像啊?”
“对啊,没画像怎么找啊!”
甭管围观群众是多么想得这五百两银子,他们要找的人正在翠云山下睡午觉,丝毫没有感受到山外的风云变幻。
行宫里,骆显站在书桌前,面前是一张扬州城的地图,山势走向,重镇关卡,一一标注在上面。
“是末将护送不利,请陛下责罚。”纪峒惭愧地跪在骆显的面前,他没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骆显的手指从地图上滑过,他说:“朕都斗不过她,又怎么要求你能不被她玩耍于股掌之间?”
纪峒有些汗颜,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在抬举谁讽刺谁?
“扬州城内,凡是客栈和租屋都给朕搜寻一遍,一个也不能放过。”
“末将领旨。”
“还有,舒景行此人,你可知晓?”
“末将有所耳闻,他是先帝朝有名的少年将军,若不是出现了意外,现在或许仍然是在为朝廷效力。”
“找到他,他定在这扬州城内。”骆显落座。
纪峒抬手:“末将遵旨!”
纪峒前脚离开,后脚李江就来报,说是太后娘娘有请。
“这个时候连母后都要来插一手。”骆显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
太后不愧是太后,这一路的默不吭声并不是一无所觉,而是在查找证据落实猜测,一旦有了把握,那便是一锤定音,不容皇帝再狡辩反驳。
不过,他或许从来没有想过否认。想回避的是逃跑的那个,他一直都不惧将两人饿关系摆在明面上来谈。
“是,逃走的那个宫女就是她。”果然,面对太后心知肚明的责问,骆显毫无隐瞒的意思。
太后眯眼:“既然人家志不在此,你又何必苦留?依哀家看,就让她走了罢。”
“她休想。”骆显的神色冷若冰霜。
“在这宫里困了这些年也难为她了,你让她从此寄情山水,逍遥一生,又怎么了?”太后瞥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人家,如果你真是喜欢她,这便应该成全她。”
骆显看着太后,道:“母后,她这样做是不是正中您下怀啊?”
太后眉毛一挑,自然不肯承认,虽然心里如此想,但也不能认。
“你当哀家是什么人?”
“母后,朕觉得你还是期盼她回来比较好。”
太后冷眼看他:“哀家盼谁都好,就不盼她回来!”
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皇上的面前了,如此,时间一长,再深的执念也会淡去了。到那时候,他还是英明果决的帝王,她也可以做一个因儿子而青史留名的太后了。
“母后,她怀着您的孙子跑了,您不想她回来?”骆显挑眉。
太后眼角抽搐:“你、你再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