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麒问舒慈:“主子,这玉雕可真好看。”
“中看不中用。”舒慈说。
“一个玉雕而已,还能有什么用处?”
“这样一个玉雕要耗费多少财力?光是寻这一整块玉石已经难得了,这雕刻功夫如此之好的师傅不是更难找?”舒慈嗤之以鼻。
“主子,您怎么……”
“嗯?”舒慈侧头看他。
麒把话咽了下去,指了指对面:“那个人,属下注意他很久了,好可疑。”
“怎么讲?”舒慈看过去。
“他不是高丽使者的侍卫吗?可他看起来不像。”
“怎么不像?”舒慈眯眼,似乎在仔细琢磨。
“说不上来,就觉得他不像是侍卫,像是……”麒苦思冥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舒慈嘴角一勾:“像是一直高高在上的王。”
“对对对,他像是王,不像是侍卫!”麒应和。那种气场和居高临下的目光,让人很难相信这只是一个使臣的侍卫。
舒慈说:“你在这儿继续守着,不要轻举妄动。”
“那主子您呢?”
“本宫去会会他。”
宴会进行到半场,气氛热闹了起来,规矩也松泛了许多,使臣们和大臣们推杯换盏,其乐融融,丝毫看不出这是国与国的较量。
距离这儿不远就是前朝与后宫的交界处,此时正值换班,侍卫的警惕性也没有刚刚强了。
一道黑影从墙边穿了过去,直接隐入了花草树丛里,几乎是瞬间的功夫。
此时,梧桐湖畔,一名身穿浅紫色衣裳的女子正低头找什么东西。
女子的身形优美,被月光照亮的侧颜姣好可人,黑影渐渐靠近,突然,一道绳索将他绊倒,嗖地一声,他被拉了起来,倒挂在一旁的树上。
“啊——”他失声尖叫。
“偷偷摸摸的,你是何人?”紫衣女子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
“奴……是高丽国使者的侍卫,刚刚迷路,不慎冲撞了娘娘,还望恕罪。”一个粗嘎的男声响起。
紫衣女子绕着他走了几圈,然后伸手搭上了他的脸,使劲儿揉搓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这是做什么?”男子也惊诧了,不是说中原女子保守吗,怎么上来就摸男子的脸啊!
紫衣女子问:“你不是侍卫,到底是什么人。”
“奴……就是侍卫。”
“哦~”女子点了点头,拍手。
刚才袭击男子的人走了出来,是一名穿着普通宫装的宫女。
“把他扔到河里去吧,听说高丽人都不会凫水,验验真假吧。”紫衣女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别别别!”男子连声制止。
紫衣女子却不听,她挥了挥手,示意宫女把他扔进湖里去。
莫吉他并不怀疑这个善设陷阱的宫女有能力将他给扔下去,他只是对眼前的女子起了好奇心,这就是男人,在危难时还不忘对女人产生兴趣。
“等等!”
紫衣女子回头:“放心,在你被淹死之前我肯定会让她把你捞上来的。”
“我交代,我不是侍卫,我是高丽王第五子。”
“什么名字?”
“莫吉他。”
紫衣女子皱眉:“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胸前有高丽王族的图腾,不会有假的。”莫吉他努力证明自己,生怕被淹死在这黑黢黢的湖底。
“去看看。”紫衣女子抬了抬下巴,高傲又冷淡,似乎是发号施令惯了,所以别有一股威势在里面。
宫女毫不留情地扯开了他胸前的衣服,一只狠戾的蛇头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按照这样的精细的刻工,应该是高丽王族无疑。莫吉他红了脸,他还没有这样被女子轻薄过。
“果真如此……”紫衣女子摸了摸下巴,点头。
“可以放我走了吗?”莫吉他期待的问。
“你既然是王子,却假扮侍卫混进我南秦的皇宫,是何居心?莫不是高丽王想从中窃取什么情报,好与我南秦作对?”紫衣女子并不好打发,她甚至思维敏捷得出乎莫吉他的预料。
“我这是私自行动,不是我父王指使的,他甚至根本都不知道我跟着使臣来了南秦!”莫吉他赶紧解释,若是因为自己的离家出走给高丽带去战争,那他真是千古罪人了。
“你冒充侍卫潜入了南秦的皇宫,还潜入了后宫,现在告诉我你只是离家出走?你当我是傻子吗?”紫衣女子冷笑一下,一声凌厉地声音划破空中,一把明晃晃地刀架在了莫吉他的脖子上。
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斜眼看着刀刃,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划破自己的脖子。
“我说的是真话,如果你还怀疑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莫吉他死心了,他碰见一个不好糊弄的女人。奇怪,母妃不是告诉过他,女人都是好骗的吗?今天怎么完全不一样啊。
“你潜入后宫,究竟是何目的,说!”
“我……”
冰凉的刀刃紧贴他的皮肤,莫吉他闭眼,决定据实以告:“听说南秦有一位极美的贵妃娘娘,我慕名而来,却没有在席上见到她,所以只好潜入后宫,看能不能亲眼见见这位第一美人!”
空气静谧了一刻,很快,他的下巴被冰凉的刀身给抬了起来。
“你来看她?”紫衣女子扬起了嘴角。
莫吉他有些晕乎乎的,他看着紫衣女子,说:“我……我觉得你也很美,大概不比她差。”
“是吗?”
“是,高丽人从来不说假话。”
嚓——
绳子断裂,他摔倒在了地上。
“你可以走了。”紫衣女子收起匕首。
“敢问姑娘大名?”莫吉他趴在地上,衣裳不整,却满面绯红。
紫衣女子挑眉:“告诉你也无妨。”
莫吉他眼睛一亮。
“只需你把性命留在这里即可。”紫衣女子的眉梢微微上扬,风情无限,像是人间最冷淡的牡丹,又美又带着距离感,不知道该是匍匐在她的脚下还是该把她高高奉在神坛上。
莫吉他脑袋还比较清醒,他爬了起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娘娘,不是他?”紫婵从一边走上来,问舒慈。
舒慈摇头:“虽然时隔多年,但宇文丞的一举一动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过记忆深刻,即使他容貌改了,我想我一定也能一眼认出他来。”
“那这位王子……”
“算他今天倒霉了。”舒慈把匕首递给紫婵,紫婵揣入了怀中,收好。
呼呼——
突然,两道风声刮过。
紫婵警惕地抬头:“娘娘,会不会是……”
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人已经追了上去。
舒慈的轻功并不弱,但追前面的人依旧有难度,她和麒一左一右的夹攻,追了大概五六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