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了她的足已经是惩戒,难道要打她的板子或者直接削她的黄带子吗?”
舒慈抬头看他:“本宫并没有这样说。”
“同样……”骆显弯腰,一双阴鸷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她,“朕不信。”
舒慈起身,神情冷淡:“既然这样,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完,她转身往殿门外走去。
“李江!”骆显大喝了一声。
李江匆匆阻挡在舒慈的面前:“娘娘,您请回。”
舒慈顿住脚步,嘲讽一笑:“你可真听你主子的话。”
“奴才职责所在,请娘娘回殿。”
舒慈点头,转身回去,她匆匆几步上前站在骆显的面前,说:“你要我怎样说你才信?我也是为人母的女人,你以为我想让你责罚善雅吗?她只是一个孩子,子不教父之过,她还没有到要为自己的错误负全责的时候!”
“那你的意思是要惩罚朕与皇后?”
“本宫的意思是想带乐畅出去散散心!她整天待在宫里对她的身体没有一点好处,她只要见到善雅一次就会想到溺水时的恐慌,她见到湖就躲得远远的,她在害怕!”
骆显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两人的长袖交叠在了一起,背对着殿门外,旁人根本看不清。
“那朕呢?你一去三个月或者半年,朕呢?”骆显压低了声音,看着他,居然有种别样的柔情在里面。
舒慈有一瞬间恍了神思,她似乎在他眼里读到了对她的在乎?
在乎?她心底笑了一声,只觉得自己自恋得厉害。
她抽开自己的手腕,说:“皇上有很多嫔妃,但乐畅就有我一个母妃。”
“可她根本就不是你亲生的!”他厉声说道,有种无处发泄怒火的焦灼,他一拳过去,她像棉花一样化解了他的力道,他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她只是冷眼旁观着。
舒慈冷了神情,漠然的看着他:“她确实不是,但她待在本宫身边这些年,更胜亲生孩儿。”
“呵,即如此……”他微微点了点头,嘴角扬起,“去吧,朕准了。”
她愣了一下,说不清刹那间涌入胸口的感觉里有不有“失望”这一味。
“多谢皇上,告辞。”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李江看了皇上一眼,后者挥了挥手,示意让她离开。
骆显转身坐上了象征至高无上的权力的皇椅,他看着殿门外,那里空无一人。
提笔批奏折,眼前的文字他眼前游走,他顿在那里,许久都没有落笔。
“李江。”
“奴才在。”
“宣纪嫔。”
李江弯腰:“遵旨。”
***
颐春园里,乐畅自己收拾着行李,她听说要去清泉峰住一段时间,又听说山上有不少的动物,似乎还有猴子,开心极了。
“我要把福来带着一起去,说不定它也能交到自己的朋友呢!”乐畅抱着福来给它梳理毛发,乐滋滋的。
“殿下,您就这么想去啊?”紫鹃在一边收拾她的衣物问道。
“对啊,母妃说上面有很好的温泉呢,可以教我凫水。”乐畅点头。
紫鹃看着她,有些心疼。要不是掉进湖里了,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对凫水有兴趣吧。
“是,娘娘凫水可厉害了。”紫鹃笑着说。
“是吗?那我一定要学会,然后跟母妃比赛!”乐畅眼睛一亮,充满期待的说。
“汪汪汪——”
“哎呀,对不起福来,我把你抱疼了对不对?”
“呜呜呜——”
“不哭不哭,姐姐在呢。”
一位公主自称是一只小狗的姐姐,整个屋子里的宫女都暗笑了起来。
“不许笑!”乐畅放下福来,叉腰命令道,可听起来却是娇憨有余严厉不足。
“是。”宫女们齐齐低头。
乐畅满意的点点头,用脚尖戳了戳福来:“走,跟姐姐找母妃去!”
“汪汪汪——”不知道福来听懂了没有,反正跟着兴奋了起来。
玉春园
皇后坐在梳妆台前,卸掉钗镮,问:“皇上今晚歇在何处?”
“皇上去了玉贵人那儿。”落雪边给皇后梳着头发边回答道。
“看来皇上的确很宠爱玉贵人。”皇后幽幽的叹气。
“她也就仗着颜色好,可这花无百日红,她神气不了多久的。”落雪说。
皇后摆了摆手,落雪放下梳子,皇后起身往床榻边走去,笑道:“可有人不就是因为颜色好独领风骚十年吗?”
“那又如何?她现在同样居于娘娘之下啊。”落雪笑着说。
“若不是皇上……”皇后坐在床榻上,微微一笑,“本宫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这一天。”
“娘娘出门子前老夫人不就请人给您算过一卦吗,说您今生注定是凤袍加身的命。”
“道人胡说的,做不了准。”
“可老夫人让您嫁给皇上,可是一点儿都没错的。”落雪轻声道。
皇后笑了笑,似是同意:“母亲一向眼光极佳。”
入了夜,园子里都安静了下来。
突然,一声犬吠,惊扰了梦中人。
“什么动静?”舒慈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她听到福来的叫声,立马就清醒了过来。说来,福来实在是只忠诚的狗,一入夜就趴在乐畅的寝殿门口,为她守夜。
而通常来说,没有异常情况它是不会乱叫的。
“娘娘,出事儿了!”紫婵匆匆进来。
“怎么回事?”舒慈披着外套下床,往外走去。
“康泰混进宫来了,今晚他去了玉贵人的斜芳殿,可不巧被安贵人给撞上了,现在满宫里都要找玉贵人的奸夫呢!”紫婵额头冒汗。
“玉贵人呢?”舒慈问。
“现下惊动了皇后,被皇后扣住了。”紫婵说。
“康泰在何处?”
“他翻墙进来被福来发现了,现在在外面侯着。”
“让他进来。”
紫婵点头,出门,一会儿的功夫就领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进来,他穿着侍卫的衣服,却难掩异族人的特色。
“参见娘娘。”康泰跪地。
“你可真会给本宫找麻烦!”舒慈坐在上首,冷哼道。
康泰自觉闯了不小的祸,跪在地上:“事已至此,娘娘把属下交出去吧,属下绝不会牵扯到娘娘。”
“呵!说得如此轻巧,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跑?直接去皇后那里自首不就好了?”
“属下……”
“你不过是不想连累玉贵人罢了。”舒慈一语中的。
“娘娘让属下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只求保住欧珠的性命。”康泰叩地,一声脆响。
“你既然如此在乎她,那为何还要进宫来?你明知道这是极其危险的行为,却还是置她的性命于不顾,这就叫喜欢她?”舒慈冷哼,脸上带着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