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死了,你他妈说你有这个能力?”
梁见空被点了死穴一般。
曹劲爽快极了,因为眼前这个好像无所不能的梁二爷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他觉得自己戳中了他的要害,死命地说:“最好你不是故意的,要是你利用她做点什么……”
“够了。”
许轻言无法看着曹劲对着沈月初说出一句句捅心窝子的话,哪怕她知道曹劲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站在保护她的立场,可她就是听不下去,要是哪天曹劲知道站在自己面前被自己喷的人是沈月初,他一定会后悔到死。
就像她一样,过去质问、怀疑、咒骂梁见空得越多,现在就越后悔。
“曹劲,我很累了,让我回去吧。”
曹劲顾及许轻言的身体,嘴角抽了抽,压下火气,站到了一边。
梁见空却在临走前突然转过身,对曹劲说:“我和你一样,都希望她永远干净,一生平安,今晚是我的错,不会有下次。”
曹劲顿了顿,他第一次见到梁见空跟他这么正经说话,就像是起誓一般。
正文 chapter66
等他们回到梁见空的住处时, 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梁见空并没有多问许轻言接受什么审讯,什么能说, 什么不能说,许轻言心中门清。而王玦被捕, 事情已被定调,至于后面会不会生变,也很难说, 王家不会舍弃大小姐,李家不会放过王家。
眼下,他只担心她的身体扛不住。
“能自己洗澡吗?”
“不能。”许轻言认真地看着他, “你帮我?”
“……”梁见空蹲在她面前, “故意的吧。”
许轻言点点头。
梁见空真的要被她打败了:“要么我在外面等你?你慢点洗,左手别碰到水。”
“我是医生, 我比你清楚。”
“是的,许医生大人。”他掐了掐她的脸蛋,许轻言愣了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 心中一片柔软。
梁见空又指着地上的筐说,“干净的衣服就在这里, 拿不到叫我。”
因为手臂的关系, 她洗得很慢,等把身上都洗干净后,她才走出浴室。她一边擦着头,斜眼看去, 梁见空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地面。
“梁见空?”
梁见空像是大梦初醒:“洗好了?”
她坐到梳妆台前,梁见空走到她身后自然地接过毛巾替她擦拭起头发。
一时间,静默无言。
“小槐有跟你说什么吗?”
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许轻言会突然当场告白,他是梁见空,在她的脑海里应该是害死沈月初的人,哪怕是为了气王玦,她也不会做这么丧失理智的事。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可短短的一个晚上,是什么让她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梁见空现在只能想到是李槐告诉了许轻言。
许轻言侧过头,他正好束起一缕头发,拉扯之中弄痛了她,梁见空忙松开手:“抱歉,我走神了。”
“没什么,你刚才问我小槐有说什么是吗?”许轻言转过身子面朝他,很平静地说,“没有。”
梁见空稍微拉开点二人的距离,再次蹲在她身前,牵起她的右手,握在手心里捏了捏,把她的神思拉回来。
“怎么了?你有话跟我说吗?”
她等待着,他捏着她的手,掌心干燥温暖,她回握住他,十指交叉。
梁见空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摩挲着,她的脸立刻又烧了起来,手还在他唇边,她不敢动。
他暗哑着嗓子,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等待着,她静静地坐在那,没有马上回答,她心中明白他这个问题的含义,可如果他不愿意在她面前摘下面具,如果她的揭穿可能让他付出的一切,包括他所谓的死付诸东流,她便会止步于此,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须臾,她清冷的声音响起:“梁见空。”
“所以,你还是愿意跟我在一起?”
“是。”
“你变了。”
“哪里变了?”
“变傻了。”
“……”
“不然怎么会喜欢上我。”
许轻言一副认命的样子:“傻就傻吧。”
梁见空眼神深邃,眼底的爱欲渐浓,他凝视着她,像是要把她这一刻的模样刻在心里:“谢谢。这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可我希望你以后每一天都能感觉到幸福。”
梁见空很想说,我不敢奢望,现在就足够了,但看到她一脸期许的表情,他又亲了亲她的手。
许轻言笑着说:“生日快乐。”
他却意外地平静:“你知道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许轻言心跳在胸腔内不断加速,掌心泛起潮意。
“你本来打算送我什么生日礼物?”
“我练了首曲子。”
梁见空错愕:“你练了首曲子?你不是不弹琴了吗?”
许轻言不说话,淡笑着看着他,脸上有点不自然的红。
他转念一想,突然反应过来,兀自低头笑了起来:“跟我来。”
许轻言不解:“去哪?”
她跟着他走到二楼尽头,许轻言记得这里是有一个房间,但那里一直是锁着的。
梁见空在这扇门前停下脚步,许轻言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略微用力。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跨入门的一刻,他轻轻放开她的手,直接走了进去。许轻言茫然地面对屋内的黑暗,想着去摸索电源开关。
“别开灯。”
他的声音传来,黑暗中,她的五感变得敏锐,听出了他些许的紧张。可她还未反应过来,忽然清扬的钢琴声响起。
假如爱有天意,在他的指尖下,温柔又悲伤。他弹得很好,应该是专门练过。
一曲渐逝,屋内似乎还回响着假如爱有天意温柔又伤感的曲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也随之静止。
她的手指稍一用力,灯光亮起。
他已经起身,靠在钢琴旁,微微低着头,像是在酝酿什么,又像是等待什么,更像是害怕什么。
许轻言已然忘了身处何处,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架她钟爱的施坦威。然后,她眼里只有这个靠着钢琴,不愿抬头看她的男人。
下一刻,他摘下了隐形眼镜,静静抬头,漆黑的瞳孔已然变成了漂亮的棕色。
这张脸不是她熟悉的脸,但她知道,这就是她心里的人。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有些不敢确定,直到刚才她还一直劝诫自己要忍耐。可是,当他就这样冲她有点小紧张的微笑,她的心快要被思念的潮水淹没。
“……月初?是月初吗?”
她小小地朝前迈了一步,第一声的时候声音几乎轻到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