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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向。

    所以,让下头的人自己先撕起来,他再从中挑点错,一来二去,把某些人处理掉,也就顺理成章了。

    与其说,梁见空保护了她,不如说梁见空也利用了她,反正两不误。

    许轻言是这么认为的。

    “你的手机。”梁见空冲床头抬了抬下巴。

    许轻言早就看到了,但没主动去提,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我的手机,是不是已经被监控?”

    “只是做了反追踪处理。”

    许轻言半信半疑,但梁见空真要这么做,她也没办法阻止,想了想,她还是把手机收好。

    她边收拾医药包,边问:“你早就觉得萧酒有问题?”

    “你想知道?”

    许轻言沉默,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梁见空没追问,反而自己说开了:“我并不想他有问题,少了他,少了阿豹,只剩下夏葵和齐了梵,我们伤了多少元气。但内鬼不除,就没有一天安宁。”

    许轻言隐隐觉得痛快,木子社不好,对她而言就是好事,只不过想到阿豹,她难免有些不忍:“阿豹……真的被抓起来了?”

    阿豹为人不差,待她尊敬有礼,坦白说,她并不希望看到他出事。

    梁见空的神色有点冷,不过只是转瞬之间,他已神色如常:“这种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反倒是程然那边,你打算怎么应付?”

    许轻言知道逃不过,干脆也不躲不避,直言道:“我不擅长这些,二爷有什么高见?”

    梁见空对上她的双眼:“你是个聪明人,但我劝你最好早点定下心,不然,总有一天我和程然都会容不下你。”

    许轻言不由抿起嘴唇:“我如果帮着程然,还会一而再,再而三救你吗?”

    梁见空半开玩笑道:“或许,你想从我身上获得更多,所以,还不能让我死。”

    许轻言的心脏猛地收缩,第一次有种无处遁形之感,在梁见空面前,她就像被玩弄在佛祖手中的孙猴儿,怎么都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她第一次有所动摇,她真的能达成目的吗?

    许轻言思量片刻,谨慎道:“我爸是公安系统的,但确实已经退休,闲赋在家。这件事太敏感,所以,我没说,而且……我跟家里关系并不好,十年前就搬出来住了,我和我爸一年里也不会说超出三句话。”

    “嗯,你以为这点小事我会查不到?既然查过了,又把你放在身边,就说明,我认为没关系。”梁见空觉得累了,躺下身,闭上眼,懒懒道:“行了,我不是没拿你怎么样么,别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但你真要做什么的话,可要想清楚。

    许轻言正要起身走,突然听他说:“你今晚留下来照顾我,万一我有个好歹,你也得跟着有个好歹。”

    这人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是理直气壮。

    许轻言绕到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沙发处,侧着身躺下,她并不敢真睡,只是靠着假寐。

    屋里,只有床头一盏老式台灯孜孜不倦地散发着光热。

    格外安静下,又在今晚受了那么多冲击后,许轻言忽然凝聚出了些胆气,既然是梁见空主动提及,她不妨顺着多问几句:“那你还查到我什么,让我心里有个数。”

    “许轻言。”

    许轻言立刻睁开眼,他一般都喜欢不正经地叫她许医生。

    却听他的声音轻缓地响起:“人最可悲的就是永远沉溺于过去,想开点,何苦为难自己,有些人不值得你这么做。”

    他不是第一次说教她,之前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言语。而这一次的意有所指,令她喉咙口发紧。

    许轻言盯着不远处床单发黄的边缘,调整了下呼吸,她才能平静地回道:“并不是为难,值不值得,我心里最清楚。”

    梁见空却说:“被你放在心里的人,不见得感激你。”

    许轻言忽然升起一股恼意,她不用月初感激,也不需要梁见空这些风凉话。忍了又忍,她决定装作没听到。

    床头的灯似乎暗了些,梁见空没再多言。

    这一夜,许轻言是睡不好的,输血完毕后,又给梁见空换了药,测了两次体温,这个男人昏睡过去后,就没再清醒过,她甚至担心高烧不退会引发诸多并发症,好在清晨时分,体温终于降到37.5度,许轻言稍稍松了口气。

    只经过一晚上的休整,李桐下令折返z城。

    许轻言一夜没睡,精神不济,走下楼的时候,悄悄看了眼昨晚众人集中的位置,那里显然被打扫过了,不留丝毫痕迹。

    萧酒就这么消失了,可能已经死了,但他昨晚经历的恐怖,许轻言想都不敢想。

    许轻言跟着众人上车,其他人知道她在梁见空屋里呆了一夜,都用一种莫名敬佩的目光看着她。

    她不解,倒是在跟赵文波打招呼的时候,听他说:“许医生果然深得二爷信任,以往受伤,就连阿豹都只能睡门外的份。”

    是不是真的信任,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李桐跟许轻言之间并无多少交流,但大清早碰到了,还是互相打了个招呼,难得的是,他停下脚步仔细询问了梁见空的伤势,看来他对这个二弟确实非常关心。

    在得到许轻言“已无大碍”的答复后,他回了句“辛苦了”,随后满意地上了车。

    令她意外的是,付叔也来跟他们汇合了,他老人家脸色很不好,但看到她还是抱以微笑,还关心了她几句。她听说那处老宅在警察抵达前被付叔烧了了,里头的东西没被搜出来了,付叔能逃出来,已经算是命大。

    但他老人家神色很悲凉,毕竟那是他呆了一辈子的地方,却在他手中化为灰烬。

    一行人并没有乘坐飞机,车子开了一天,终于回到z城。

    许轻言已经筋疲力尽,一路上,梁见空的情况偶有反复,李桐像尊黑面杀神一般盯着她治疗。反倒是梁见空还安慰她,说自己祸害遗千年,死不了。

    许轻言越来越看不懂梁见空,这个人明明很可怕,对她偶尔故意威胁,但转个身好像就忘了,有点难以形容的……温柔,她知道说温柔很古怪,但她真的有这种感觉。

    本家的人早就收到消息,李桐和梁见空今日归来。

    这里是真正的李家本家,李槐和李栀一见到他们,立刻冲上来,尤其是三小姐,抱着二爷就哭。

    倒是李槐,这小子是这家人里面唯一正常人,他见到许轻言,关切道:“姐,没事吧,没想到这一趟这么凶险,你受苦了。”

    许轻言只有在面对李槐时,难得露出微笑:“没事,好在性命没丢。”

    梁见空瞄见这一幕,不由出声唤道:“你就只关心你姐,你哥还在这呢。”

    “哎呦,二哥,你这不是能喘气吗,好得很,肯定是我姐医术了得,救你于危难之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