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你们了。”

    正说着话，天就亮了，太阳圆圆的红红的，从河面慢慢地往上升。

    薛耀祖说:“您，一个人，回去，可以吗？”

    老太太笑了笑:“我是一个人来的，但是两个人回去的。”

    薛耀祖还打算说点什么，老太太说:“别担心我，我不会想不开的。我一直也不知道张铨跟他爸为什么想不开，他俩都不怕死，怎么会怕活着。有什么事就一定过不去呢？”

    168.

    我们就这么送老太太上了回程的火车。

    薛耀祖一直没说话，看起来挺难过的。

    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一路开回去，他停好车，却没下车，而是问我:“很，难受吗？”

    我:“啊？”

    他问:“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我:“啊？”

    他这思维比精神病人广多了。

    他说:“我要，做什么，你，就不会，和张铨，一样？”

    我说:“我本来就跟他不一样。”

    他就没说话了。

    169.

    其实我跟张铨没什么不一样，我想张铨肯定也是反复努力地自救过，实在是太痛苦了才这么做。

    但我比张铨胆小一点，也勇敢一点。

    我不敢死，也不怕活。

    第9章 第 9 章

    179.

    我跟我朋友说我谈了一个好好的对象，正在考虑分手的事。

    我朋友回了一串省略号给我。

    估计他想问我是不是神经病，结果一想我确实是神经病，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先别作，你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好不好？

    我说:就有个对象，然后我发现我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搞对象。

    我朋友又很长时间没说话，估计他正在努力理解我的世界。

    然后他理解无能地说:你想怎么搞对象？你觉得怎么搞对象才有意义？

    我也不知道，我又生不出崽，显然薛耀祖也生不出来，我跟他在一块也就只是满足人类求偶的本能而已了。

    我朋友问:所以你还想干什么？

    我就是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要干什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活着是为什么死又是为什么！

    180.

    我朋友换了一个话题:你真去看了医生吗？我早说了看医生不靠谱。

    我说:还没有，还在预约中。

    他说:你不是说你早预约了吗？

    我说:我一时冲动取消了。

    他叹气:你说说你冲动多少回了？

    确实我冲动很多回了，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其实得这个毛病挺好的，我凡事都能给自己找个借口，都是毛病的错，我没有错，我是受害者。

    然并卵，只有我自己能这么推卸责任，别人只会觉得我神经。

    181.

    朋友说:谁啊？我认识吗？

    我说:以后再说吧，都要分手了。

    他说:你真要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分手啊？

    那不然呢？我根本找不到感觉啊！

    我朋友要崩溃了:你想要什么感觉啊爷爷！

    我也不知道，鬼才知道。

    我问他以前搞对象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他就不高兴了，问我是不是讽刺他母胎单身。

    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又问他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他说那倒是有。然后他给我发了一张动漫角色的图。

    我说我也不是歧视动漫角色，但至少也不要发给我一张熊猫角色的图，这真的不是人，我只是精神病又不是失了智。

    他质问我是不是瞧不起熊猫，我说那倒不是，我只是瞧不起他。他又质问我熊猫不可爱吗，我说可爱是可爱但我接受不了那么惊世骇俗的关系，搁我家里他要被我哥打死填井的，搁外面他可能会被行政拘留乃至于枪毙。

    然后他找了半天，很不情愿地发过来一张动漫人物的图。

    我问他有没有活人，认识他的那种，不要给我发明星照片。

    他说哈哈哈你搞笑呢我要有喜欢的活人我还单身？

    我冷静地说你醒一醒，这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182.

    他找了半天，回忆起他中学的同桌了。

    那同桌我也认识，班花呢。

    我就问他当时暗恋班花有什么想法吗，他说能有什么想法，就虚荣心啊人家长得漂亮成绩好，要能追到多有面子啊。

    怪不得他到现在还是单身。

    我不想理他了。

    我觉得他真的只能通过相亲来找对象了，还得运气好碰上一个愿意为了慈善事业奉献终身的。

    他也不想理我了。

    183.

    我俩各自冷静了一会儿，他说:不开玩笑了，说认真的，你自己再考虑一下，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搞对象，但你还是分清楚现实跟电影吧。

    你跟我一个耽美小说男主角还是大男主说要现实一点是不是傻？

    他问:啊？

    我说没什么，刚才脑袋里面突然接收到了来自于宇宙的电波。

    他苦口婆心地说:你还是多运动吧。

    我说我最近做了很多运动。

    他不信。

    那我也没办法，爱信不信。

    184.

    薛耀祖很晚都没回来，跟我发信息说有事不回来了。

    我说哦。

    真没劲。

    我的作筋又开始痒了，痒了大半夜，忍不住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你不觉得咱俩进展太快了吗？

    然后我迅速撤回。

    他回了一串省略号。

    大半夜不睡觉他还在玩手机。

    我紧张地捏着手机。

    他过了会儿回复:对你来说可能确实快了一点。

    我问:什么意思？

    他说:对我来说，是夙愿以偿。

    我:……

    185.

    敲黑板，知道为什么这个结巴能有一个男朋友两个男朋友了吗？

    主要是把黑板敲给我朋友跟我哥看。

    186.

    薛耀祖问我: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我说:不知道，就觉得怪怪的。

    他问:哪里怪怪的？

    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很没有意思啊，莫名其妙就搞对象了，好像我跟他很随便似的。

    他说:不随便，我们去拜了佛。

    我问:所以呢？

    他说:所以我在拜佛的时候许愿让你喜欢我，实现了。

    问题就在这里，我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喜欢他了？

    感觉像是在我很孤单寂寞冷的时候身边出现了一个基佬所以我就很随便地跟基佬搞基了。换句话说如果我朋友是弯的是不是我就先跟我朋友搞对象了？

    薛耀祖:……

    他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可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