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颍川拆开了信封,发现里面有两张那个国家的千元大钞,还有一张开具了她的名字汇票,总金额超过了十万人民币。里面还附了一张纸条,“颍川,就当是为了还我的钱,你在那边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霍颍川看着窗口外的云层,无声地哭了个痛快。
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霍颍川成熟冷静地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她在大学里出色的表现很快受到了教授的赏识,并成功地申请到了高额的奖学金。她积极参与社会活动和各类竞赛,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获得了名企的offer。可是她没有接受,而是与学长男朋友白手起家,开始创业,迅速地累积了丰厚的身价。
霍颍川因为商务活动经常要往中国跑,自然认识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但是霍颍川讲义气,不吃独食,能力范围之内肯江湖救急,因此有了女孟尝的称号。有一次酒喝多了,席间大家说起自己的心酸经历,霍颍川就把自己的经历当笑话讲了。她的本意是安慰别人,生活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谁知席间有一个受过她恩惠的人,就留了心。
此时的霍家,因为没有了霍颍川的加入,霍母除了吵闹,并不能对运营产生多大的影响,小三因为霍父的偏爱,正处于捞钱愉快的过程中,正每天挖空心思从公司里面掏钱,自然对霍父千依百顺。
霍家表面上看起来一片风平浪静。霍父每日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似乎早已忘记了还有一个孤身一人在国外的女儿。在他看来,反正霍母隔三差五都会给女儿打电话,骂他没良心,骂女儿白眼狼,骂小三不要脸。只要能联系上,就代表女儿没有问题。而且霍家有这么大的家产在这里,还怕女儿不回来吗?
可谁知,人在分公司的小三,在一次外贸洽谈会上遇到了一个华裔外商,那人外型儒雅清俊,斯文体贴,谈吐风趣,身家丰厚,只是早年丧妻,一直没有再娶。两人一见如故,相逢恨晚。
几次公开的私下的接触,小三对这位华商爱入骨髓。她从二十出头就跟了霍父,图的就是霍父的钱,自然温柔小意,霍父对她也是呼来喝去,当个玩物一般,哪里享受过这种被人捧在掌心的公主一样的浪漫时光。
这位华商还盛情邀请她去自己所在的国家度假,那豪车、那别墅、那跟她现在完全不一样的高大上的生活,小三觉得自己以前真的就是个井底之蛙,白活了。
华商还在百忙之中,带她出海度假,在璀璨的星空下,向她求婚,虽然是一时冲动,没有准备钻戒,可是小三还是感动地哭着点头了。
小三回到了中国,心里就开始盘算了起来,不到一个月,整个分公司就被她搬空了。
霍父得到消息赶到那里时,看着只剩下一个空壳的租借厂房,完全反应不过来。他暴跳如雷地去找她算账,小三完全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霍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跟了你也十几年了,如今要嫁人了,你难道不该给我备点嫁妆?”
“这么多年你从我身上拿的钱还不够吗?你的房子、车子、衣服、珠宝,哪样不是我的钱买的?”
小三冷笑,“那是我应得的。”
“就算那些是你应得的,你凭什么把我的公司全都搬空了。”
小三pia的甩出了一摞复印件,都是些公司的虚假账目、行贿记录等,“霍总,我拿走的这些东西,就当是封口费了,你有意见吗?”
霍父气得脸色发青,看着小三浓妆艳抹的脸,突然就想到女儿出国前对自己说的话,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扇得噼啪作响。
霍父无功而返,霍母知道了一切之后,虽然心疼钱,却觉得拿一个分公司换那个狐狸精滚蛋简直太划算不过了。她这几年被小三和霍父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如今小三虽然让霍家伤筋动骨,可是她觉得自己最大的心病除了,人生将是一片坦途,连睡觉都笑醒了,每日进出都是笑口常开。生意受到严重影响的霍父看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骂到自己眼瞎,怎么当年就娶了她,两人又连吵了数架。
霍母每次吵完,也不管霍颍川那边是几点,或者在那头干什么,拿起电话就打,不接就一直打,非打到霍颍川接为止,然后就是一堆发泄。霍颍川索性重新办了一个号码,原来这个号码只用来应付她妈。然后她就觉得她妈其实特别奇葩,不管怎么样的好牌,到她手里都能打砸了,而且还老有理,死活不听别人的劝告。你要是不压着她,她立马就能得寸进尺,拿着鸡毛当令箭,甚至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
不过她实在是懒得去理会自己的这对奇葩父母,要说当年她还伤心的想要去死,如今这样的霍父霍母她真心没想法,什么想法都没有。
小三搬空了霍父的分公司,准备自己自立了门户。而那位华商准备跟她注册结婚,建议两人联名注册新的公司。因为外商投资手续比较复杂,所以那位华商索性将所有的注资、法人、董事全都挂在小三一人名下。把小三感动得泪流满面,“你就不怕我乱花了你的钱吗?”
华商深情款款地搂着她,“我爱你,我的人都是你的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为此,等华商的资金一到位,小三立刻自己掏了腰包,举办了特别隆重盛大的婚礼,预定了豪华蜜月套餐。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嫁给了这位有钱的富商。可是新婚蜜月刚回国,她的新老公就说要打理生意,从此飞机一去不复返。小三左等右等不见人,倒是追债的纷纷围上了门,说她公司订购了那么多货物,她在度蜜月,大家不好意思上门要钱,现在蜜月旅行都结束了,总得还钱了吧。小三直接傻眼,再一查,她在准备婚礼和度蜜月的那段时间,这位新老公用公司的名义订购了数目庞大的商品,再以原价的10%出口去了海外。光是这个价差,她就是再搬空十个霍家分公司也填补不上。
纸包不住火,小三的“悲惨遭遇”终于传到了霍母的耳中,霍母打来电话“报喜”,欢天喜地地宣告“恶有恶报”。而霍颍川一边嗯嗯啊啊地应付着她,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道上的朋友带着那位“恶人”正气定神闲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咖啡。
那位受过她恩惠的道上朋友向她坦言了整个过程,包括他们如何设局,如何空手套白狼等等。
霍颍川听得入神,听到最后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最后只说了四个字,“痛快!多谢!”
她没有提那些被骗走的资产,也没有多问任何的问题。送走了他们,她立刻就买机票飞回了n省,开车进了小南山。拉着神隐在小南山的阿秀大醉了一场。
她站在阿秀的观星台上,又哭又笑,冲着洛湖大喊,“善恶到头终有报,你看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