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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俨闷咳了一声,一口鲜血便从口中涌出,他武功已毁、心脉重创,逆天而为不过是令他寿数不永罢了。

    景初抬手抹去了额角沾染的药汁,不过寥寥数滴便是火燎般的痛苦。他不曾料到浸在这秘药中已有半月的陆俨竟还有这般本事,生生挣开那玄铁锁链!

    陆俨挣脱出来的手臂低垂在身侧,那关节之间满是淋漓鲜血,触目一片血肉模糊。

    “你若想坐稳这鬼主之位,便要抛弃所有慈悲。”陆俨冷戾的脸容泛着病态的苍白,他露出了一抹苦笑,却是稍纵即逝,瞬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压低了嗓音,带着令人臣服的诱惑,“初儿,杀了我......”

    景初抱臂而立,望向陆俨的眼中不见半点动摇。指风凌厉,落在陆俨身上几处大穴之上,牢牢封住了四肢的筋脉。落锁无情,那青铜鬼面复又紧锁于陆俨头面之上,隔绝了外周的一切光感。

    “生难死易,怕是不能令你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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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炉袅袅,氤氲香氛浅淡。

    红烛微燃,辟起半室柔光。

    白日里堆积的公务繁杂,尚未来得及处理,只得寻了深夜时分,待到景修熟睡之后才得了些许闲暇。

    陆琮披了件外袍端坐于桌案之前,他微有些低咳,脸容亦是较之前清瘦了良多,近些日子来,他亲力亲为照顾景修,无论大事小情从不假手旁人,景修仍是旧日模样,他自己却是累瘦了许多。

    人世清欢,风月相邀,怎比得上眷侣相随?情深如许,何惧愁苦,好景若有,虚度又何妨。

    那一丸忘忧,他思虑再三,终究还是未让景修服下。

    榻上枕着的景修睡颜安稳,乖顺的蜷在里侧,不见半点异常。

    唯有那手腕上缠裹的层叠纱布和身上藏匿的细小伤口才能窥见些许端倪。陆琮手下的暗卫一刻不敢松懈的隐在暗处盯着,却也是阻不住那一心寻死之人。

    玉石环佩价值连城,皆被景修偷偷碾成碎片以寻短见。还曾趁着夜色深重、众人不备之时,几欲孤身从无妄阁内的菱窗跌落,幸而暗卫身手敏捷,将人生生扯住,这才未酿成大祸。

    陆琮因得此事勃然大怒,凡当夜值守的暗卫皆施以重刑惩戒,自此之后暗卫均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将景修的一切举止全然掌控,再不得见半点闪失。

    侍从从小炉箱里捧出一瓶刚温好的药油送到了内室之中,跪在地上低声道,“主子,今日的药油已是送进去了。”

    陆琮闻言微微颌首,将那正批改的文诏暂且搁置,立时便入了景修所在的内殿。

    方一进去,便可闻及一股柔淡的清香,此乃特制的安神香,在这屋内长燃不熄。

    陆琮洗净了双手,便褪下景修的亵裤,为其按摩揉`捏起变形的膝腿。

    他已是做惯了此事,动作娴熟的很。不一会儿便将药油用尽,陆琮复又仔细的擦拭了痕迹,料理的格外利落。

    陆琮和衣枕在了景修身侧,小心的描摹着眼前人的容貌。自景修恢复了神智,便再不愿他亲近半分,虽是未曾明里说过只言片语,可那下意识的抗拒确是作不得假。

    一颗心好似油煎火烹,煎熬的厉害,却也没半点办法,陆琮也只得全然依着景修性子,趁着人睡熟了才敢亲近些。

    (四十五章)大结局

    十方堪破,缱绻眉目阅春冬。

    四时不知,一窍玲珑入灵台。

    正值夜雨,茶香缕缕令斗室飘香。陆琮坐于那茶台之侧,正细细品着茗茶。

    不远处便可见景修靠坐在软垫之上,捧着几卷画轴看的入迷。

    “看了多久了还没看够?”,陆琮将茶盏轻轻放下,浅笑着问道,“若是喜欢,我再画上几幅新的便是。”

    景修却是将这画搂的更紧了三分,他倾斜了身子,径自枕在陆琮膝弯上,那双透着墨色的眼眸直直的看向陆琮,犹如荡着一层浅薄的云雾,更添几分情意绵缠。

    这画作乃是陆琮前些年时所作,彼时景修身陷囹圄,他又疲于追寻其踪迹,两两相苦,只得借画以慰相思。

    画中树影婆娑、桃瓣嫣然,昔日少年郎容貌依旧,正卧于他怀中。陆琮微一附身,两人唇齿相依,空气之中漫溢着温柔的情愫。

    “唔......”,景修仍有些羞怯,他向后缩了缩身体,却被陆琮强硬的止住。那吻愈加深入,将他迫的泯灭掉其余的所有心思,只得专心于眼前之事。

    过了良久,陆琮才放开了紧揽着景修的双手,他眼中一抹狡黠一闪而过,开口逗弄着景修说道,“不如将修儿方才的模样画下来可好?”

    景修闻言脸颊微红,他眸色清亮,仍带着旧日里的温和纯净。

    自他和陆琮解开心结,已是经年走过,两人相携相伴,愈发情意浓浓,仿若黏在一处,再也分割不开。

    两人如这般笑笑闹闹间,时间便悄然而逝。转瞬便已至深夜,一旁的侍从点起了安神的熏香,复又恭敬的立在一旁。

    陆琮尚有公务未竟,只得披了外袍在书房再磋磨些时刻。景修亦是站起了身体,将那几幅爱不释手的画卷收回小箱之内。

    景修身形清瘦颀长,一头墨发寻了根玉色布带随意系着,更衬得他容貌如玉。

    惟一美中不足之处,便在景修一动之间。他腿脚似有不便,走起路来时膝盖只能稍稍弯折,小步的缓慢移动着。

    当年他膝骨重伤,多亏陆琮悉心照护,一日不停的为他敷药按摩,这才使他不至于卧床难起。饶是如今他仍是不良于行、身有缺憾,却也是令他好过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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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透初晓,晨光熹微。

    陆琮这才从那厚重的文书之中脱出身来,他身为一城之主,自是诸事繁杂待他定夺,容不得半分推诿懈怠,是故伏案至破晓亦不是罕见之事。

    桌案之下的暗格之中放着一只小小瓷瓶,其内空无一物,却有异香隐隐。

    陆琮将那小瓶攥于掌心,那木塞上隐有裂痕,稍一触碰便向下洒落些许粉屑。

    瓶中之物曾是数颗凝碧,正是鬼殿之中研制的断肠毒药。多年之前,他曾令景修亲手喂那谋逆的暗卫服下此药。

    彼时因果,又岂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