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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苹如低眉一笑,复抬头道:“谢谢你啦。说实话,我入学的信息表就填错好几个信息, 幸好是不算重要的信息,老师没让我重新填写走流程。不然啊,有我好跑的呢。”

    “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粗枝大叶的你。”

    苹如笑:“见笑了。”

    嵇希宗又问:“为什么选择写生美术呢?”

    “平时就是闷在教室里上课, 有野外露天上课的机会,我当然要首选啦。”

    她问:“你选的什么课啊?”

    嵇希宗速答:“跟你一样。”

    苹如先是诧异,随即问:“你是为什么选这门课程呢?”

    嵇希宗道:“看到你选,我就选了。”

    苹如想笑:“那我要是选女生健身操呢, 你也选吗?”

    嵇希宗不跳坑:“有体育课,还要再选一项体育选修课,对于爱好广泛的你,似乎不太可能。”

    苹如笑道:“算你聪明。”

    到了吕班路弄堂口不远处,有两个冤家路窄的男学生在弄堂里站着朝外张望,一个有些烦躁,一个还算耐心。

    到底今天苹如不是骑车回来,是以回来晚了十几分钟。

    苹如一看那两个男同学的身形,就认出是对面震旦大学的学生,她躲到嵇希宗身后,侧着身子对嵇希宗耳语:“帮我挡掉他们。”

    嵇希宗会意一笑,胸有成竹地答应:“没问题。”

    嵇希宗过去没到一分钟,蹲点的两个男学生相继离开了。

    嵇希宗遥遥地向苹如挥手示意,苹如眉眼俱笑,快步走过去,满意地夸奖嵇希宗:“真棒。”

    嵇希宗笑笑:“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苹如先行几步,悠悠道:“达到目的不就好了吗?”

    嵇希宗抬步跟上去,脸上笑意不失:“我跟他们说我是你的....”

    苹如漫不经心,说了她觉得最有可能的答案:“男朋友?”

    嵇希宗否认:“我说,我是你叔叔。”

    苹如脚步一顿,随即继续往前走:“以后别这么说,换个关系。”

    刚刚还说只看结果,现在却又对他的做法有意见,他问:“有问题吗?”

    苹如笑着:“我爸爸是独生子,邻居大多知道的。小心人家反驳你―――你是哪个地缝里钻出来的叔叔?”

    嵇希宗微压嘴唇,神色虔诚地保证:“以后我只说是你男朋友。”

    苹如呲笑,看了嵇希宗一眼,便只抿着唇浅笑,嵇希宗也跟着笑。

    “你年纪也不算小了,怎么不多交些异性朋友呢?”虽说一个姑娘家每天被人堵在校门口和家门口挺烦的,但苹如没必要一个都不考虑。

    “我当然要交朋友啦。”苹如语气轻快。

    嵇希宗缓缓道:“我说的是可以慢慢发展为情侣的异性朋友。这样,就用不着我上场了。”

    苹如的脸倏然沉了下来:“暂时不考虑。”

    觉着自己的脸色不太好,苹如不想波及到嵇希宗,遂努力让自己展颜,她成功了,仰起头看着嵇希宗笑:“最该考虑交异性朋友的是你吧。要不然你未来的女朋友就只能感叹‘君恨我生迟,我恨你长得老了’。”

    嵇希宗微微摇头:“我从来不会考虑自己的未来。”

    苹如讶异:“不考虑自己的,总要考虑你女儿的吧。”

    嵇希宗不以为意:“我有没有女朋友,跟我女儿的未来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个喜欢的姑娘小姐?”

    嵇希宗默了默:“算是有吧。”

    “算是?”苹如不解。

    “对,我不太确定。”

    “不太确定什么?”

    嵇希宗顿了顿,道:“我能不能给她未来。”

    苹如疑惑地看着他,他又补充道:“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怎么敢轻易许下承诺给对方?我宁愿我们只是朋友。”

    苹如不解:“照你这种观念,古往今来的将士们朝不虑夕,没有可预知的未来,就都不娶妻了?”

    嵇希宗缓缓摇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观念和做法。那只是我,我又不会去强求别人也这样想,这样做。”

    苹如慢慢点头,忽然目中灵光一闪,她道:“欸,希宗,你看这样行不行得通。就是,你跟一个同样没有未来的人在一起,这样你们就都不用顾虑太多。怎么样?是不是个好主意?”

    嵇希宗煞有介事地思虑道:“似乎很有道理。”

    他那样认真,苹如却突然想笑:“我在开玩笑啦。你是认真的吗?从头到尾说的那些话,都好像真的一样。”

    嵇希宗只是微笑:“好啦,回去吧。我也该回家了。”

    选修写生美术的三十几个学生跟随任课老师浩浩荡荡来到了闸北区生态林,这一处生态林人工气息不重,多是自然风貌,很适合写生。

    齐聚一处听老师布置了课题,学生们各自搭伙结伴寻找灵感去了。

    嵇希宗跟苹如一起。

    此次的课题是染得千秋林一色,是明人写初秋枫树的诗句。苹如不准备标新立异,一心寻找枫林,嵇希宗与苹如想法一致。

    枫林里从头顶到脚下一片嫣红,苹如与嵇希宗各自寻了一个角度,安置好画架画板,就开始下笔。

    画得差不多的时候,两个人互相交换意见,做了修改,早早地完工了。

    嵇希宗看时间还早,邀请苹如来一次‘丛林探险’,其实就是在树林里瞎晃悠。

    苹如欣然答应,还想出了玩闹的好法子。

    那就是比谁获取的野味多。

    苹如说的是野味,不是野果。

    是以嵇希宗很惊讶:“不错嘛,胆子还不小。”

    “之所以范围定为野味,不是野果,主要还是为你考虑啊。”苹如打趣他,“彰显你男子魄力的时候到了。”

    话的味道不太对,嵇希宗笑着质疑:“哦,是吗?在你眼里,我的魄力就是野蛮?”

    “我可没这么说。”苹如挑挑眉,拍拍他的肩膀,宣布游戏开始,只身赴丛林。

    嵇希宗愈发觉得苹如这个女生挺有意思的,虽说玩儿的是小孩子游戏。他完全抛开游戏的初衷,偷偷跟着苹如,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他倒要看看,苹如到底是怎么获取野味的。

    丛林里还不知有什么小东西呢,苹如虽有兴趣冒险,可究竟胆小,是以只敢走草丛低矮的路,不轻易踏足灌木丛。

    除非有野果。

    苹如倒还真看到了一种野果,糖坑。

    糖坑有刺,苹如懒待去摘,碰巧低头看到了地苞,便摘了几颗,边走边吃只剩下一颗作为游戏成果。

    嵇希宗在苹如摘地苞的地方蹲下去,仔细看了看。

    哪里是地苞,分明是蛇苞。

    这个傻妹子。

    幸好只吃了几颗,不然回了家就该腹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