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稍微高了点,吓得宋嬷嬷急忙伸手去捂住她的嘴,琥珀咬住下唇,转身往下房去。
吴桃已经听到外面琥珀的话,她心中一点伤悲都没有,只是在那寻思,原本是想自己生下儿子之后,再想这些,可是现在,吴桃压根对争宠没有了任何心肠。对一个没有心的人,得到了他,又有什么意思?只要吃一口安稳茶饭吗?自己这口饭吃的还算安稳,那吃了安稳茶饭之后呢,想要的就更多了。
果真自己是贪心的,吴桃苦笑一下,身边的孟若愚已经沉睡,吴桃不由抚摸上孟若愚的脸,孟若愚突然睁开眼,这让吴桃有些慌乱,孟若愚却握住了她的手:“你说,做妻子的,只能柔顺,不管她的丈夫是谁?”
“是,这话是我说的。”吴桃并不否认,孟若愚认真地看着吴桃:“那我想问问你,我在你心中,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有吗?吴桃不晓得,也不清楚,他在自己心中,是不是真的有不同。
“你回答不出来是不是?”孟若愚伸手握住吴桃的手:“方才我在想,如果我不是个儿子,而是一个女儿,娘会不会还这样疼爱我?”
“你是次妃所生,谁会不会疼亲生的孩子?”吴桃的话没有让孟若愚微笑,而是叹气:“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在你说过之后,我想的就不一样了。我今日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我是儿子,若我是个郡主,或许娘还是会疼爱我,但她说不定就会怨恨,甚至于,她会觉得,她没有得到正妃的地位,全都是因为我是个女儿。而不是能给她带来荣耀的儿子!”
56.梦境
“世子!”吴桃几乎是惊呼出声, 孟若愚的声音更低了:“我说, 祖母没有心,其实我娘,也没有心啊!”
孟若愚话语中含着哀痛, 吴桃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孟若愚眼睛红红的,自顾自地说下去:“而现在我也不晓得, 我到底有没有心!”
吴桃伸手想去握住丈夫的手,想给他以安慰,但此刻所有安慰的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苍白的仿佛就是那一丝轻烟, 被风一吹就消失不见。
“世子歇息吧!”到最后,吴桃只说了这么一句, 孟若愚抬头看着她:“你还在怪我, 因为我没有心?”
不, 明明不是这样的!吴桃的话语都已经来到嘴边,但还是没有说下去,她只是轻唤一声来人,琥珀带着丫鬟走进, 吴桃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对琥珀道:“我今晚不在这屋歇着了,你们在这服侍世子歇息吧!”
我该睡到哪里去?我该去往何方,吴桃心中满是悲伤, 仿佛一刻都不能和孟若愚在这里待着, 琥珀下意识地应是, 突然明白了吴桃话中的意思,不由惊讶地啊了一声。
孟若愚却像没听到吴桃的话,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吴桃已经推开被子下床,琥珀忙给她披上衣衫:“世子妃,您要往哪里去?”
“我到厢房去睡。”吴桃匆忙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害怕听到孟若愚的回答,匆匆往外走。
“世子,奴婢们服侍您歇息!”琥珀此刻心中已经满是喜悦,对孟若愚温柔地说,孟若愚还是像没听到一样,直到琥珀上前来给他盖好被子。孟若愚才抬头:“世子妃呢?”
“世子妃说,她今晚到厢房歇着!”琥珀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孟若愚听到这话就往厢房追去,可是孟若愚却低头:“也好!”
也好?那就是说,世子同意了世子妃的安排,那自己过了今晚,是不是就能和原来不一样?琥珀不由看向宋嬷嬷,然而宋嬷嬷并不在屋内,估计是去劝世子妃不要闹了,这样会失宠的。琥珀不无得意地想着,带着丫鬟们重新服侍孟若愚睡下。
孟若愚被安置睡下,琥珀的心开始扑通乱跳,等着孟若愚吩咐让自己在旁边歇下,可是让琥珀失望的是,孟若愚并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翻了一个身,沉沉睡去。
这,到底怎么了?难道说世子妃的话,世子并没听在耳中?琥珀看见孟若愚沉沉睡去,心中十分郁闷,今夜是个好机会,非常非常好的机会,自己或许在今晚之后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既然如此,自己就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于是琥珀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伸手把外面衣衫的带子给解了,脱了鞋爬上床,对孟若愚恭敬地道:“世子,世子妃临走之前吩咐,让奴婢服侍您!”
孟若愚转身,看见琥珀满是期待地看向他,于是孟若愚拍拍自己身边:“去重新拿一床被子来,你若愿意就这样睡吧!”
只同床不共枕,那还有什么意思?琥珀无比失望,孟若愚还是静静地看着她:“怎么,你不愿意吗?”
“奴婢,奴婢……”琥珀只觉得一桶冰水浇到自己头上,急忙下床拿了被子,在孟若愚身边睡下。孟若愚看了眼琥珀:“好生服侍我!”
这好生服侍,和琥珀想的分明不是一个意思,琥珀心中百感交集,已经想了一万种方法,但也只有轻声应是。孟若愚已经沉沉睡去,琥珀听着孟若愚的呼吸声,这一晚,难道就这样虚设了?没有了这次机会,下次就再没机会了。
于是琥珀横下一条心,伸手把孟若愚抱住。虽然隔着被子,孟若愚也能感觉到琥珀的温柔,琥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恨不得孟若愚转身过来,然后就……
可是孟若愚一动不动,过了很久孟若愚才道:“琥珀,你有心吗?”
心?琥珀惊讶了,为什么孟若愚会这样问?于是琥珀自以为很聪明地回答:“奴婢对世子,是很有心的。世子妃也是个温柔的人。”
这样的回答应该是无懈可击的,就在琥珀觉得自己一定会得到孟若愚欢心的时候,听到孟若愚的叹气:“你啊,果真这个王府之中,有心的人太少了。”
“世子,此刻,奴婢什么都愿意为您做,您为何还觉得奴婢没有心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怎么还要去听这些有没有心的废话?琥珀急切地,甚至脸上已经开始发红,想要去实践那些老嬷嬷们偶尔露出的一星半点的话。说男人是最容易被勾引的,只要……
就在琥珀伸手想去摸孟若愚的时候,孟若愚已经把琥珀从床上掀下去:“你没有心,又何必装作自己有心!”
这一句对琥珀来说,何啻于晴天霹雳,她没来得及爬起就在那对孟若愚连连磕头:“世子,奴婢冲撞了世子,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愿意……”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