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他险些要忘了，它还能充当一个暂时的容器——安置神魂的容器。
紧紧的攥住那枚圆片，他经历这大起大落，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神魂犹在，只要重塑肉身。
————
魔界一役后，仙界大乱。
天帝与魔君两败俱伤，混乱之余，两位上神却隐而不出。新晋的那一位，更是置之不理。
和人界朝代更叠一样，仙界也换了个主子。原先的退位让贤，实则也是失了心，不得不退而已。
只不过这一切纷扰，却和云暮没有多大干系……微风习习，午后的暖阳照的人身上都酥麻了一片，只愿躺在那绿茸茸的草坪上蹭来蹭去。
青雾山有了云暮，自然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如初。
一条通体莹白的小蛇在云暮的怀里打了个滚，极为人性化的吐了吐蛇信，就像在讨好他一般。
云暮却不领情，冷眉一挑，捏住了它不安分的头颅：
“这招没用，快些吃了。”
说着，就将一片青绿的翠叶置在它嘴边。
被控制的白蛇相当不配合的扭动着身子，只是对上云暮坚定不移的眼神，它有些委屈的安分了下来：
“太难吃了。”
竟是一道女子的嗓音，听着便柔媚清婉，百转千回。
云暮没有答话，只是将叶子又送进了一些，用行动表明自己绝不会心软的决心。
“阿暮，你愈发坏了。”
白蛇委委屈屈的咽下涩口的翠叶，烟雾散去，化为一容颜湛艳的白衣女子，发丝如墨，眉目含情。
却正是黎莘。
“我是为你好。”
云暮瞥她一眼，从她身后掏出了一颗鲜红的果子，外头裹着一层琥珀色的糖衣，瞧着就诱人不已：
“整日里就贪嘴吃这些。”
说着便要将它扔向湖中。
黎莘慌忙去抢，只是人身比不得蛇身，差了云暮一截，如何也探不到。
“那是我托了小堇儿从凡间带来的，整日只用些草啊花的，嘴里头太过寡淡。”
她试图用楚楚可怜的眼神说服云暮，
“阿暮，不是我馋，是肚子里的那个馋了。”
黎莘眨眨眼，努力让自己显得无辜。
所谓厚颜无耻，不过如此。
云暮冷笑了一声。
黎莘知晓自己又被他彻底的鄙夷了，气的在他腰侧狠狠的拧了一把。
“不给我吃，我就不生了！”
她要求保护孕妇的人……不，蛇权！
云暮见她气急败坏的，也不着急，只云淡风轻道：
“便是你不生，它也会出来的。”
黎莘：……
黎莘：（╯‵□′）╯︵┴─┴。
蛇女x树仙（41）
某亘：这章好欢乐噗噗噗……
闹归闹，云暮虽说不愿她用这些凡间之物，可偶尔为之，也只当解了她的馋。
所以黎莘最后心满意足的将这个大号的冰糖葫芦？苹果？啃的干干净净。途中顺便膜拜了那些仙人的胃，只吃这些清淡的东西，真是人生大憾。虽说玉露琼浆，珍馐佳肴，的确是极品。可少了那烟火气，总觉着空荡荡的。
吃饱喝足，顺便将糖汁蹭到了云暮的袖口上，她方才倚进云暮的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窝着。
“阿暮，你说它是甚模样的？”
她抚着微凸的小腹，着实忍不住好奇之心。
云暮为她重塑肉身，可偏偏最契合的仍是妖身。她如今依旧是蛇妖，不过托云暮所赐，级别往上窜了一窜，成了系统当初要求的妖皇。
说来，将仙妖糅合成这样的。也独她一家了罢？
“何须介怀。”
云暮抚了抚她的发丝，浅笑道。
黎莘头一回见他笑的最真切时，就是从冗长的梦境中苏醒的一刻。
随着时日的长久，她便越来越多的发掘出他不同以往的一面。比如现在，那眉眼柔和的模样，就像是融了的寒冰，化为一池碧水，前者凛冽至极，后者则温润缠绵。
她摸了摸他的眼睑，似乎触及那浅碧色的眸，就能如水面一般泛起涟漪。
“定是容色过人的。”
——毕竟她和云暮都化形的这样好看。
不过……
恩，树和蛇？
蛇和树？
这……
“树蛇？”
黎莘歪了歪头，嘴里忽而冒出一句。
云暮：“……”
长的像蛇的树，或者长的像树的蛇，似乎都不怎么好看(╥ω╥`)。
云暮已经懒得理会她这异想天开了。
不管如何，该来的一日终究会来。黎莘倒不曾料到，这一天来的这样迅速又突兀。
好在仙不比人，不必有那么痛苦的过程。
木堇亲眼看着黎莘化为原型，产下了一枚足有头颅大的，表皮洁白如玉的——蛋。
不过这是比较她巨型的体型来说，也微不足道了。
看到蛋的那一刻，木堇松了一口气。
已经栽在了她身上的渊舟，虽然来一回就被云暮打一回，可依旧乐此不彼。好在云暮并不是毫无理智之人，并不曾对他痛下杀手。
“你松甚气？”
渊舟看着木堇抱起那颗蛋，疑惑道。
木堇的眼神十分欣慰：
“我原先怕挤了黎姐姐会生株树苗出来，幸好幸好。”
渊舟：“……”
云暮：“……”
躺尸的黎莘：“……”
————
小东西孵化的倒也快，在轮番的灵力下，一月有余，那壳就开始裂了。
彼时的黎莘极为激动的站在一旁，就是素来冷静的云暮，这会儿也不觉带了几分急切。
一颗小小的脑袋探出了蛋壳，上头还附着一层晶莹的黏液。
“似乎是条小蛇呢。”
木堇细细一瞧，笑道。
“看来是随了黎姐姐的。”
黎莘：(?_?)这句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雪白的小脑袋摸索了一阵，就用力顶开那道裂缝，露出两颗乌黑的眼珠，以及粉嫩嫩的蛇信。
等到它的上半身彻底出来了，他们才瞧清楚了全貌。
是条小蛇没错，不过……
它头上那根嫩芽是什么鬼？！(=?Д
瞧上去极为脆弱，仿佛还会随风摆动。
面对三人惊异的表情，云暮淡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