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初洛一咬牙,纵身腾跃而出,使出吃奶的力气,跟在后面。
…………
出城向南三十里,地势高低不平,三五米高的小高坡一个接一个。
斗篷人停在一颗树下,若有所感,转身看去,离他数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双手抱臂风华绝代的少年,似笑非笑睨着他。
再后面,是个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张开嘴大口喘气的侍卫。
那侍卫好像察觉到他的注视,仰头看过来,完事儿两眼一翻晕过去了。晕的时候,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
斗篷下,薄唇一勾,接着看向顾成蹊。
顾成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丢人。
后面晕着的初洛碎碎念:太他妈的欺负人了,太他娘的欺负人了,太他令堂的欺负人了,太他丈母娘的欺负人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
顾成蹊笑眼眯眯,“想看你斗篷下面长什么样。”
斗篷人薄唇扯了扯,转身就走。
“啧,这样就走了,太没意思了。”顾成蹊失望的叹口气,也转身。
走到初洛身边的时候,踢了踢他,“赶紧起来,丢人。”
“主子,能你这样的速度下跟上你,我已经尽力了……”初洛跳起来,不满她的评价。
“继续努力。”
“主子,你怎么不拦住他?”
顾成蹊挑眉,“你拦得住?你去拦。”
初洛溜溜后退。
斗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顾成蹊略有些单薄的背影,稍稍一顿,便又转身走了。
要说郁闷,顾成蹊才郁闷。本要回家再好好舒服躺半日,谁料看到个可疑的人。追了半天,发现自己追错了。
回到顾府,她还没来得躺,上官砚就带着程书来到顾府。
要不怎么说上官砚这人特讨厌呢?
初洛看着她脸刷一下就黑了,扯扯嘴角,心里狂笑,找个不易察觉的地儿蹦哒过去了。
“成蹊,恭喜你啊……”
上官砚的声音出现圆拱门处,他刚刚跨进来,看到某人不善的目光,笑脸一僵,转头就想跑。
“同喜。”
两个从牙缝挤出来的字,吓得上官砚生生一抖,有生以来,做了第一个明智的决定,拉着程书缩回脚,往另外一边走,“对了,还没来拜见大叔大婶,成蹊,我道完喜了,就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顾成蹊揉揉太阳穴,懒懒散散的回屋去。
终于躺上床了,她想起一件事,她出关这两天,似乎少有看到小柏苏,按照平时,他这会儿应该来缠着她说话念书,或者出去玩,怎么转性了呢?
她还注意到一点,似乎叶景言这两天也少有见人影?
啧,不管,反正闹不出多大个事来,对自己亲弟弟的智商,她还是有信心的。
那么,顾柏苏现在在做什么呢?
顾柏苏虽然常常往花满蹊跑,但是自己还是有个独立的庭院,而且规模丝毫不比其他几个院落小。
幸好叶景言他自己也是住惯了奢侈的地方,要不然非得被这土豪一家人给吓到不可。
顾柏苏的院落照着小清新风格来的,和其他院落一样,顾柏苏这里也有一颗三人合抱的参天大树,周围种有桃树和梨树,靠着围墙那里还有一座一看就是花重金打造的假山,层层叠叠,有路有石洞,绵延极宽。
据顾柏苏说,原本假山前面还应有块小池塘,但因顾成蹊怕他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取消了修建鱼池的打算。然后这里就修成了平时顾柏苏平时玩耍的地方,有秋千,有蹴鞠,有围棋,有象棋,有射箭的箭靶,还有简易练武场地,各式各样,什么好的好玩的都在这里。
顾柏苏不去学堂,他的先生除了教他琴棋书画武的顾成蹊,就是教他医术的顾尘落了。时常深居简出的他,在外很难有同龄的孩子跟他为友。
因此几乎都是顾府里的小朋友在跟他一起玩。
叶景言猜这应该是顾成蹊安排的,那些孩童看起来有些年龄比顾柏苏小,有些和他一样,但是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表面上掩盖得很好,各式各样的脾气都有,但是眼底的内敛森然,显然长时间处于训练当中。
这几天自打他尽心尽力教顾柏苏打败初洛的技巧,便没再和那些小孩一同玩耍,连他们找来,顾柏苏都只说这几天要闭关。
然后叶景言再仔细观察顾府的时候,就发现这些小孩通通消失了,至于他们去了什么地方,还用说么?
至此,叶景言更加明白了,要抱得美人归,必须先搞定她最在乎的人。
极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顾柏苏练功,注意每一个细节。不得不说,他家未来小舅子真是练武奇才,他才教几天,不仅记住所有招式,渐渐的还悟到其中精髓。
练武讲究的就是一个‘悟’字,悟性一旦差,再好的武功秘籍落在手里,也只能成为花架子,没有实际作用。
第087章 谈谈
顾柏苏练完一遍,走回来,一屁股坐在秋千上,盯着他的眼睛,问:“有进步么?”
那双澄澈的眼睛里带着殷切的期盼,脸上却还依旧绷着。明明已经开始崇拜他,然而又拉不下面子。
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叶景言点头,“有进步。”
“真的?”顾柏苏眼睛一亮,小脸上露出一抹狂喜。
“真的。”叶景言肯定一点头,眸中带笑。
看到他眼睛里面的笑意,意识到什么的顾柏苏,上弯的嘴角立马拉下来,重新恢复成冷冷冰冰的样子。
叶景言不动声色的将五感放开,确定这院子里连暗卫都没有后,决定跟未来小舅子谈心。
“栢苏,咱们来谈点爷们儿的事情。”
“什么事?”
“从第一次见我,你就不待见我,为什么?”
“……”
这个问题顾柏苏还真不想回答他。
叶景言见他沉默不语,也没丧气,他的反应还在他的预料之中,继续道:“你并讨厌我,但因为一些事情,对我放不下成见。”
顾柏苏抿了抿唇,没忍住,反驳道:“不是成见。”
“那就是不待见了?”叶景言忍住笑,终于上钩了。
顾柏苏抬头看了看他,欲言又止。他觉得没有和他说的必要,而且这个人太奸诈了,万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对二哥可是件不利的事情。
“你不肯说,那就是这样了?”
顾柏苏嘴角抖了抖,白了他一眼,“随你怎么想,总之,你要是想讨好二哥,最好别从我这里下手。”
“那我应该从哪里下手?”叶景言眼睛一亮,紧接着追问。这种机会稍纵即逝,必须把握。
顾柏苏咧嘴一笑,“从你坦白从宽开始。”
“坦白从宽?”叶景言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