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褚二可是指二皇子?为什么?”
为什么?他能说是自己救了她,而褚二这家伙为了博取贺家的支持,冒领功劳吗?
这种话他可说不出口,谢宁琛烦躁地扒了一下头发,嘟囔道:“总之你离他远点就是。他在皇宫中的身份尴尬得很,前有庶出的大皇子,后有当今皇后所生的嫡出三皇子,他一个元后嫡子,在名分上虽占了优势,但死人哪比得上活人,枕边风的威力可不小。你小心他哪一日连累到你。”
更重要的是,三位皇子都已经过了知人事的年纪,还住在宫中,实在不妥,万一哪天闹出事来可是天大的丑闻。但皇上一直没有立储封王的意思,哪怕有朝臣提起此事,他也装聋作哑,把这事给模糊了过去。
这可不是个好信号,储君一直不立,几位娘家强势,又已成年的皇子,心里不可能没点想法。虽然世人都说二皇子最的云淡风轻,视权势如浮云,只愿与书为伍,但谢宁琛知道这都是假象。若褚孟然真的这么视名利权势如浮云,当初就不会默认了救眼前这笨丫头的事。他这举动更多的应该是试探贺家的态度。
因而贺伯伯才会大张旗鼓地带着贺青云备上重礼,亲自去给二皇子道谢,也借机表明了贺家不参与诸位皇子的争端的态度。
韩月影听得懵懵懂懂的,一脸迷茫。她对朝堂之事不敏感,不过也听得出来谢宁琛的意思:“你是说褚二……二皇子的处境不大好,担心他连累到我?”
差不多吧,谢宁琛点了一下头,一副你总算明白了我的苦心的样子。
韩月影朝他一福身:“多谢世子提点,不过二皇子帮过我好几次,我不能做个忘恩负义之人。”
感情他嘴巴都说干了都是白说的,这小白眼狼,谢宁琛烦躁地挥了挥手:“你赶紧走,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说完,也不管韩月影,转身就走,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韩月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送他,这家伙,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快,难怪哪怕出身显赫,长相不凡,但还是不像青云哥哥和二皇子一样受姑娘们欢迎。
她垂下眸子,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栗子,小心地包进了手帕里,目光闪过一抹无奈,不管怎么说,二皇子到底帮过她,她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若是有一天,二皇子需要她帮忙,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是不会拒绝的,比如他让她摹的图,现在她的伤势已经好了,也该兑现承诺,把这桩事办好了。
***
等韩月影走回暖房时,谢宁琛已经净了手,坐在上首与贺青云相谈甚欢,与先前跟她一起偷偷躲在银杏树下吃火烧毛栗子的少年有着天壤之别。
韩月影伸出食指按住额头,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京城的人真是复杂,好像每个人都戴了一张面具,让人参不透。
“怎么,小月,不舒服?”贺青云察觉到她的动作,扭头关切地问道。
韩月影摇头:“没事的,青云哥哥。”
贺青云的目光在韩月影和谢宁琛的身上转了一周,疑惑地蹙紧了眉,宁琛不是去给小月道歉吗?但瞧两人的样子,似乎还是没和解。
罢了,反正这两人平日里也很少会凑在一块儿,贺青云假装没看见,站了起来,拱手向谢宁琛道歉:“宁琛,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嗯,我送你。”谢宁琛心里还在生气,所以从韩月影进门开始就没拿正眼看过她。
韩月影也不搭理他,兀自跟在贺青云身后,往大门而去。
离得近了,贺青云立即闻到了韩月影身上的烟火味,这与谢宁琛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他眉头深锁,轻轻一撇,不动声色地瞥了两人一眼,也没发现两人有何异常。
贺青云轻轻甩了一下头,应该是两人刚才群去过相同的地方吧。
三人一起步出谢家,刚一踏出门,一个头束青色儒巾的年轻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激动地喊道:“贺兄,你让我们好找,成之兄老家递来消息,他母亲生了重病,因而明日就要回乡了,咱们几个正准备跟他践行,就只差你一个了。”
骆成之是贺青云的同期,这次也中了举,只是名次极其靠后,会试希望不大。不过骆成之这人不服输,所以还是决定试一试,因而一直滞留在京城,准备来年的会试。
谁料临近年关时突然接到了母亲生病的消息,他是个大孝子,当即准备返京归家。
几个同期关系比较好的仕子听了,忙组织起来,给他践行。毕竟今日一别,再聚不知是何年何月了,甚至有可能再也没有碰面的机会。
贺青云闻言,有些为难,骆成之与他私交甚笃,不给他践行说不过去,只是……小月前一阵才遭了难,幕后真凶现在都还没找到,独自放她回去,哪怕有车夫和婢女相陪,他也不放心。
就在贺青云左右为难时,旁边的谢宁琛忽然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跟他保证道:“青云你尽管去,我亲自替你将丑……韩姑娘送回府上。”
贺青云对他放心得很,当即道:“那就劳烦宁琛了。”
说完,扭头又歉疚地看着韩月影道:“小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让宁琛护送你回去。路上小心,早点回去。”
走遍大江南北的韩月影觉得贺青云这样的嘱咐真的太过小心翼翼,为让他放心,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嗯,你放心,我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囧,忘记设时间了
☆、第三十一章
践行的地点选在了睢河畔的一处画舫上。
碧水悠悠, 清风徐徐, 绿波荡漾间歌声四起, 三五个情投意合的知交好友,推杯换盏, 吟诗送别, 岂不快哉。
骆成之举起酒杯,感激的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滑过:“我骆某在这里提前预祝大家,来年金榜题名, 独占鳌头。”
他今日回去,只怕赶不回来参加年后的会试了, 况且就是参加,以他乡试的名词来看, 会试恐也难以有所建树。不如再苦读三年, 下一届再战。
贺青云几人端起酒杯,轻轻与他碰了一下杯,跟着一饮而尽。
旁边的姬长胜拍着胸口,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大气爽朗地说:“多谢成之吉言, 咱们在京城等着你。”
姬长胜便是特意去找贺青云的书生, 他虽是个读书人, 但行事爽朗,带着一股子干脆劲,又热心肠,助人为乐, 因而在学子中的声望很高。
有了他活跃气氛,骆成之刚冒出来的惆怅顿时烟消云散。他跟着一笑,暗沉的眉宇舒展开:“好,几位先在京城等我,三年后咱们再聚。”
酒过三巡,大家喝得兴致正高,忽然,隔壁的画舫中传来了一道怒骂声:“你个千人枕万人骑的臭女表子,装什么清高,爷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