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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自扛了个小姑娘,沿着山路往前走,没走多远就跟焦急赶下来的贺青云撞了个正着。

    贺青云瞧见冉刚肩头的韩月影,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旁边的褚孟然,目中闪过一抹异色,顿了一下,拱手行礼道:“二皇子殿下,多谢你救了小月。”

    “不是……”褚孟然刚想说话,韩月影突然哇的一声,痛苦地吐了出来,差点吐冉刚一身。

    “小月……”韩月影急匆匆地走过去,伸手接过她,触及到她隔着衣服都滚烫的身体,心也跟着拎起,顾不得其他,忙让人取来水袋,喂了她几口水,又撕了一段衣袖,用水打湿,放在她的额头,反复贴了好几下。

    韩月影舒服了许多,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眼神无光地望着眼前这几人。

    贺青云松了口气,握着她的手,小声说:“小月,没事了,都是青云哥哥不好,没保护好你,走,咱们回家了。”

    韩月影没应声,虚弱的目光望着褚孟然。

    瞧见她的目光,贺青云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道:“小月,是二皇子殿下救了你,还不快谢谢殿下。”

    是他吗?韩月影脑子有些迟钝,迷迷糊糊地顺着贺青云的话吞了两个字:“谢谢!”

    “贺公子太客气了,韩姑娘烧得不轻,先带她回去休息吧。”褚孟然贴心地说。

    贺青云也觉得是这个理,忙抱着韩月影,大步往山上走去,又吩咐手下人快去请一个大夫。

    好不容易打了水,又顺手摘了一把毛栗子回来的谢宁琛站在不远处的大树的阴影下,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讥嘲的弧度,手里的毛栗子也跟着哗哗哗地滚了一地:“蠢货!”

    也不知这话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韩月影。

    ☆、第二十八章

    折腾了大半宿, 又是灌药, 又是冷敷, 将近天亮时,韩月影的烧终于退了。

    看着她红通通的脸色恢复正常, 贺青云高悬的心终于落地。他疲惫地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儿,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想起还有诸多后续事宜要处理, 他只得打起精神,站了起来, 去外间用清水洗了一把脸,然后拉开门往旁边而去。

    他先去找捕头:“昨夜那几个拐子的来历可查清楚了?”

    捕头尴尬地摇了摇头:“贺公子, 那两个人都死了, 没有寻到其他活口,也不知他有没有帮手……”

    话未说完就瞅见丰荣领着两个护卫,押着一高一瘦,捆得像颗粽子一样的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贺青云侧过头,看过去:“丰荣,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回贺公子, 这两人是漏网之鱼, 被我家世子逮着了,让小的给你送过来。”丰荣躬身说道,顿了片刻,又道, “贺公子,听说韩姑娘生了一场重病?这些杀千刀的拐子,求财就求财,偏生也不把小姑娘当人看,也不想想,万一姑娘们有个好歹,他们不白忙和了吗?”

    闻音知意,贺青云并不傻,瞥了丰荣一眼,笃定的说:“这是你家世子让你提点我的吧?放心,我明白,定会好好审审他们。对了,你家世子呢?怎么没见到他的人。”

    想起自家世子那张黑脸,丰荣的脸也差点皱成了苦瓜状,他挠挠头:“回贺公子,我家世子有事先回去了,特吩咐小的把这两人给你送来。”

    贺青云点头:“好,我明白了,回去替我谢谢你家世子。等小月的病好了,我们再登门拜访。”

    “诶,那小的就告退了。”丰荣摸摸脑袋,嘿嘿笑了笑。

    他一走,贺青云脸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目光一寸寸地挪到这两个所谓的拐子身上:“你们为何要对小月下手?”

    他刚才已经查过另外五个女童的身份了,其中两个是附近村民的家的孩子,还有三个不过是小富之家的孩子,这些人都是安分守己的普通百姓,并无与人结下生死大怨。若是这两人并非拐子,他们冲着小月来的可能性更大。

    老二阴狠的目光轻蔑地瞥了贺青云一眼,嚣张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理也不理贺青云,鄢老三没他那么硬气,缩了缩脖子,目光闪烁。

    贺青云一眼便瞧出突破口在那里,他斜了鄢老三一眼:“你说,怎么回事?”

    鄢老三吞吞吐吐:“我……我也不知道。”

    “不见黄河不死心。”贺青云也恼了,冲余晨道,“让捕头多派几个人来,将他们押送回京,亲自交给我父亲。”

    贺父身为左都御史,专司监察、纠劾兼管审理重大案件等事务,年轻时还在刑部任过职,审案经验极其丰富。

    余晨皮笑肉不笑地瞥了这几人一眼,哼道:“要不了两天,你们就会求着招了。”

    闻言,鄢老三的腿开始打颤,到旁边的老二斜了他一眼,他立即打起精神,强做镇定地站在一旁。

    将这两人带走后,贺青云又问寺里的小和尚:“小师傅,二皇子殿下还在寺里吗?我想当面谢谢他。”

    昨日太匆忙,弄得人仰马翻,他也没注意到褚孟然究竟住在了何处。

    小和尚晃了晃光溜溜的脑袋:“贺施主,二皇子殿下今儿天未亮就下山了。”

    贺青云点头以示明白,又转身去了秦笙笙房门口。

    小和尚见了,跟上前笑眯眯地说:“贺施主,这位女施主今儿一大早也下山了。”

    一次两次都扑了个空,贺青云面上闪过怪异之色:“莫非现在都流行做好事不留名。”

    一个个帮了忙,却不邀功,悄无声息地走了,真是麻烦。二皇子殿下还好,知根知底,回头送份大礼,亲自登门致谢就是。但秦姑娘这边,他除了一个名字,连对方家住何处,父亲是何人也不知道,这份人情只怕是欠下了。

    叹了口气,贺青云回头让人准备了一辆格外舒适的马车,在中午天气最暖和的时候带着贺婉婉与韩月影下了山回家。

    这一趟礼佛之行,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返程的路上,两个姑娘都恹恹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回了府,韩月影又将养了近半个月,身体才堪堪好起来。

    这半个月里,贺红云、贺婉婉与贺芳芳都经常来看她。韩月影逐渐跟她们熟络起来,她发现,其只要摸准了这三个姑娘的性子,其实并不难相处。贺婉婉就不提了,素来识大体,说话如轻风细雨,很是舒服,处事也周到有礼,从不会让人下不得台来。贺红云看着沉默寡言,其实是有些自卑,一是因为父亲庶出的身份不得老夫人喜,二来姜氏又不大重视她,全幅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故而养成了她遇事胆怯爱哭的性子。至于贺芳芳,最是口无遮拦,其实心眼直得很,唯一不好的就是说话时插了别人刀子,她都不知,还一个劲儿地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