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而出,他却再也没有心思责怪,眼看顾子鸠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突然惊醒,乱挥着手道:“鬼啊!!!鬼!!不要靠近我!走开!”
“扑通。”
随着男人惊恐的叫喊声,他的双腿也一软,直接倒进了死水中。死水激起一大滩黑水,江九渊一脸无语直接拎着她的后领往后退。
“鬼?”
脱离危险后,江九渊难得挑了挑眉头,拎着她的后领,将她凑近自己,勾起了唇角笑着问道。
顾子鸠一脸平静,反驳道:“哪有那么美的鬼。”
“.…..”
不远处死水里头男人还在扑通挣扎,不过多久就没了动静,也不知是被熏的晕了过去还是已经溺死。
完全不想管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顾子鸠打了一个哈欠,道:“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第三十六章 那个男人可能知道她的身份
顾子鸠使唤完江九渊之后就借口疲累想要回去休息,而江九渊则忙着按照她说的准备开采寒矿以及暗中笼络优秀的铁匠,倒也同意了她一看就拙劣的借口。
作为一个从早到晚都精力充沛星人,顾子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疲累。
果然,等到出了十二司后,顾子鸠装模作样地在原路走了一会儿后突然换了一个方向,朝方才待过的空地走去。
他们离开的时间还不算太久,那个男人又跌进了死水,正常情况下,她应该能当场逮住他。
自己在这里的时间并不久,除了江九渊那一群人,谁都不认识,可就是这个陌生的男人,看见她时却露出了这么惊恐的眼神,不用想也知道一定知道她究竟是谁。
说不准原主没落成那样也是那男人干的好事。
顾子鸠那么一想,跑的更快了。
可是等到了地方,死水里头哪里还有人,如果不是溅出的黑水染黑了附近的土地,根本看不出来刚才有男人见到她差点吓死。
顾子鸠蹲在死水边,皱着眉头望了一会儿,突然身子一顿,朝后头的乱葬岗望了过去。
他们来空地是为了短弩的实验,那么这个男人呢。
是为了乱葬岗?
顾子鸠眉头一扬,径自朝乱葬岗走去,而为了能在里头行走自如,她还从地上捡了一根枝条。
乱葬岗内堆积了上百具尸体,大部分是被随意丢弃的,随着年头一长,面目自然已经十分狰狞,有些死相难看的,更是凸着一双眼睛瞪着顾子鸠,看着很是渗人。
尤其乱葬岗内的气氛和他处不同,就连风吹过来,都显得很阴森。
顾子鸠踩过一具白骨,用枝条撇开地上的尸体,神色自然地四处看着。
这里的尸体成百上千,若是想找到点那男人过来的线索的话,恐怕也是大海捞针。
顾子鸠抿紧唇,找了半天觉得有些厌烦,便踩着其中一具尸体的背,抬眼望去。
黑压压一片,没什么特殊的。
只是若是他目的就是乱葬岗的话,或许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让他不得不犯险过来查看。
既然那么偷偷摸摸,那么她想要找的东西一定不会在最外层。为了掩饰目的,为了掩饰身份,一定会扔在最里面。
顾子鸠甩着枝条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嫌弃地撇撇嘴,随后跨过尸体朝最里头的黑暗处走去。
身后尸虫遍地,发出“滋滋”的声音,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又身处乱葬岗中,也难怪顾子鸠不耐烦了。
“咦。”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顾子鸠已经把枝条折成了两半当成消遣的玩具,这才从黑暗中撕开了一条明亮的线。
这条明亮的线被隐藏在黑暗里很不明显,若非在黑暗中走了那么久,恐怕敏感如顾子鸠都不一定会发现。
顾子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条明亮的线,就怕线突然消失。
“玉牌?”
扒拉开成堆的尸体,忍受着难闻的气味,顾子鸠从一大堆泥泞里拿出一块带着污泥的玉牌,有些疑惑的拿到眼前端详了一番。
玉是好玉,上头的大字以小篆刻写了一个“顾”字。
顾子鸠凝眉,抚摸着玉牌的纹路,只觉得头似乎有点疼。
她自苏醒以来就没有原主人的记忆,她也从来没有细究过,若不是今天那个男人实在太奇怪,她也不会生出要探究身份的意思。
眼前的玉牌打开了记忆的缺口,回忆像潮水一样倾巢而出,她头痛的有些站不稳,干脆就直接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面对头疼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由记忆侵占。
这些年是如何成长的,又是如何被害,怎么如何沦落成乞丐,记忆像播放器一样不断闪现,充斥的她的脑袋都快爆炸。
半晌后,记忆终于不再如潮涌,她坐在原地歇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捋起左手袖子直到肩膀,果见上头有一古朴花纹占据了大半个胳膊。
顾子鸠捏着玉牌,瞪着眼前的一块污地,不语许久。
“顾家么。”
顾子鸠嘲讽地笑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日头高照,折下来的光圈一圈又一圈,却怎么也照不到乱葬岗。
就是这么一处黑暗滋生,断送了这个十六岁姑娘的性命。
顾子鸠歇了一会儿,将玉佩收回袖中,最后一次看了一眼掉有玉佩的地方,轻哼了一声。
另一边。
成功脱离,靠着死水逃生的男人慌慌张张的来到了一处大院,这大院古朴又庞大,虽处京城,却又似乎与京城相隔不相融,大批的下人来来往往,男人穿过大门,又跑过前厅,转了角,滚过长的似乎看不到头的长廊,不知道跑了多久,这才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
那人背对着男人,正在对着列祖列祖上香,男人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只能强忍害怕在外头等着。
等过了很久,久到男人的腿抖的都快站不住时,那人这才开口,道:“何事如此慌张?”
男人一听他问话,立刻当即跪在外头,颤抖着身子,惊恐道:“大哥,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那人一听,惊讶地转过头,他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看着极其可怖,只是穿着倒是儒雅,一袭青衫,并不是与这座大宅适应的锦衣。
这人气质倒是文弱书生样,除去那可怖的刀疤,也还算清隽,只是开口时的厌恶还是将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不可能!喝了三年多的毒药怎么可能还能有生还的可能。”男人面上一股冷色,根本就不相信男人的说辞,“她的尸体还是我亲手扔到乱葬岗的,你却说她还活着?”
“可我真的看见她了!”男人越说越害怕,话语已经有些磕磕绊绊,“我是按您的吩咐想去取那东西的,可……可……”
“死了就是死了,即便看到的,也一定早就是孤魂野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