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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提是,他不是妖怪。

    可是,夜叉他就是个妖怪, 还是个在阴阳师里数一数二, 身体强壮的妖怪。

    所以,当海坊主发现这件事,并告知大家时,所有人都错愕了, 妖怪居然也会感冒?

    一小段安静后, 听到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的式神和阴阳师,发出了让当事妖——夜叉, 恨不得一叉子将这些毫无同伴爱的同僚全部葬送掉的大笑。

    纸扇门被轻轻拉开。

    “夜叉, 你好点了吗?”

    萤草跪坐在门扉前,庭院里的幽光透过她拉开的缝隙, 微弱的照亮了不怎么明亮的室内。

    “哼。”被强制硬压进被褥里的夜叉哼哼唧唧的, 他翻了个身,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抗拒。

    萤草无奈的笑了笑,她把木盆先端进了屋内, 自己踏进来后,这才将障子门关上。

    看了眼把脑袋整个都埋进被窝里,被褥高高耸起像个团子的夜叉。萤草把木盆放到了床头,转身向用来照明的烛台走去。

    拿起放在烛台边缘的小剪刀,把快要染烧到灯油里的灯芯往上挑了挑,萤草又往里加了些灯油。

    昏暗、不断摇曳着的烛火终于稳定了下来,甚至比刚才更加的明亮。

    萤草环视了一圈室内,果不其然,在墙角发现了一条叠成块状的白毛巾。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夜叉扔的。

    轻轻叹了口气,萤草把它捡了回来,放在木盆的一边。

    “好啦,把头伸出来,我给你换下毛巾。”萤草扯着被夜叉死死拉过头顶的被服。

    “哈?开什么玩笑!本大爷才不需要呢!把它们都给我拿走。”夜叉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后鼻音。

    “别耍小脾气了,不好好治疗的话会更严重的。”

    许是无论什么生物都逃不过病来如山倒这个词,萤草用力扯了一下,就轻轻松松的让她拉开了。

    夜叉泛着红潮的脸暴露在了空气里。

    “我都说不需要!”他的表情有些气急败坏,还有点挂不住。

    大抵是因为生病的缘故,露出这样在平常称的上是凶狠的表情的夜叉,此刻微妙的有些可爱,像个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小奶狗。

    鎏金色的眼氤氲着薄薄水汽,湿漉漉的,红晕遍布的脸颊,再搭配上他那故作凶恶的表情,真的是——可爱至极。

    “乖啦乖啦。”像是对孩童般诱哄的语气。

    萤草摁住夜叉的肩膀,以不容抗拒的力道让他躺了下来。

    她将带来的新毛巾在水里搓揉了几下,拧干,搭上夜叉的额头。

    萤草看了眼被他头上的鬼角顶破了的枕面,忍不住弯了弯唇。

    本身就很难为情,看在萤草面上还是安分了点的夜叉被萤草这一笑给刺激到了,误以为她这是在笑他。

    夜叉伸手抓住了额头上的毛巾,“本大爷才不用这种软弱的东……”

    声音戛然而止,感觉到了危险的夜叉僵硬的看着萤草阴沉下来的脸,虽然她面上还带着笑,但无论怎么看都超恐怖。

    “你刚刚在说什么?夜叉君。”

    咽了咽口水,夜叉轻轻把毛巾又搭回了额头上,怂了。

    他转动了下眼珠,看着萤草手中在烛光的阴影下,仿佛在狰狞着微笑的蒲公英,身体不由得一滞。

    “不……我没说什么,我觉得这个东西挺、挺好的。”他磕磕巴巴的解释道。

    “这样才乖嘛,要乖乖的接受治疗才是好孩子。”萤草微微一笑,伸手将夜叉沾了点水,软哒哒的搭在毛巾上的刘海拨到一边去。

    夜叉忍不住一抖,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破势的手轻抚一样。

    这一天,他终于想起那个刚来阴阳寮里,挑衅萤草结果被摁在地板上摩擦的恐惧。

    “那么,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去青行灯那边看看,一期还拜托我,让前田他们早点回去休息呢。”萤草站起了身。

    看着萤草拉开障子门,夜叉松了一口气,准备把头上那个讨厌的毛巾给甩到墙角去。

    然而他手刚刚搭上毛巾边沿,要离开的萤草就转过了头。

    “要是被我发现了……”萤草抓住门框,木质的边框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随后应声而裂。

    萤草将拳头放到唇边,她张开手吹了吹,被碾成粉末状的木屑随风飘扬。

    “……我只是调整下位置,位置而已。”夜叉飞快的将手放回了被窝里。

    萤草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她带上门,又叹了口气,希望夜叉真的能如他所说一般,安分点。

    “还是去找姑姑,让她看着夜叉吧。”

    萤草自言自语道,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

    夏日的庭院,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通常都是夜晚。

    正是因为如此,青行灯原本凉的不能凉的心思,便活络了起来,召集了阴阳寮的小妖怪和萤草的短刀们,开了个百物语座谈会。

    毕竟说到夏天,就是海边、烟花、祭典和怪谈这些。

    从说百物语中诞生的妖怪——青行灯,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而且这一次她一定要一雪前耻,夺回她的故事王的头衔。

    “……少女进了房间,在地上发现了一滩干掉了的血迹。正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慢慢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上了年纪的木板不堪负重,嘎吱嘎吱的响着,像是幽灵的尖笑声……”

    “药、药研哥。”五虎退咽了咽口水,抱紧了小老虎们,紧紧依偎在药研的身边。

    “别怕。”药研有些无奈的看着把自己围起来的弟弟们。

    “对……没、没什么好怕的,退你要知道我、我们可是付丧神啊!”包丁挺了下自己的小胸膛。

    药研推了推眼镜,要是包丁你没有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声音不发颤,倒还没有点可信度。

    坐在最中间的青行灯,满意的看着被自己营造出来的诡异氛围,吓的不清的式神和小妖怪们。

    她继续用着低沉,诡谲的语调说着,“少女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僵硬的转头去看,一个不似人影的黑影倒映在纸门上。”

    短刀们和小妖怪们如身临其境般,他们仿佛都听到了耳边响起木板被踩踏过后,响起的声音。

    “门猛地拉开了,此刻显现的那个黑影是——”

    “小、小小小小松丸你你你你你看看看门那那那里……”古笼火惊悚的指着障子门,口齿不清的说道。

    “呜哇——我不要看!”小松丸把自己整个身体都埋进了蓬松的尾巴里,捂住了耳朵。

    注意到古笼火的众人闻言,齐刷刷的向障子门看去,伴随着青行灯的话,障子门由远及近慢慢的爬上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大家的心突然吊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紧张的看着障子门上那道黑色的、如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