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虫寻机逃走。
再次被无视的太子张昱发怒了,“拿下!一个也别想跑!她!”他一指茗华,吩咐:“单独关押,给她换身衣服。”
接着回头对仇定南说:“兄弟对你好吧?”
很快,茗华知道了什么是“好”,她被几个健妇换上了王世子的衣装,单独关在一个装饰华丽的屋子里,之后,仇定南进屋了。
他看到绑在椅子上的茗华,呆了一刻钟,急驱几步上前松绑,“您,这些年,可好?”
茗华觉得仇定南心思不坏,就是胆小了些,估计把杏花楼改成风月场也是别人的主意,就凭他对“羽哥”的念念不忘。
“世子——”茗华还是当他是那个逃学的孩子,“你为什么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记挂至今?”
“不是萍水相逢,您是第一个不因身份不计回报帮助我的人,您是第一个同我喝酒的人,您是第一个……”仇定南说不下去了。
茗华想这孩子不会对羽哥一见钟情吧,太没见过世面了,但是第一个和他喝酒的……罪过啊。
仇定南鼓足了很大勇气一样,抬眼看着茗华,“我从小就没有娘亲……”
啊?哦!还好,这孩子跑这儿找母爱来了,不是告白就好,茗华松了口气。
“奶嬷嬷告诉我,我娘以前会偷偷穿我父王的衣服,我想就是您那个样子……”
好嘛,感情自己女扮男装那么辛苦,这孩子一眼就看出来了,比大人们都眼毒。
茗华了解了大致情况后,跟仇定南聊了起来,知道黄掌柜真的在别院养老,同住的还有几位大叔,因为现在用不到他们了。仇忠和仇义带着几位身手好的,在吴王府当差,仇忠是大管家。
杏花楼是太子爷和狐朋狗友鬼混的地方,仇定南并没有参与,他每天泡在那里就是怕他们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毁了自家的名声。
“如果我成器些,能自己挣来俸禄,就不用靠杏花楼过活了,我知道世人背后是怎么说我的,还有吴王妃……”仇定南突然住了嘴。
没关系,只要打开心扉,时日多呢,慢慢开导。
茗华掏出来时装好的那块玉,交到仇定南手上,“这是你父王留给你的,他望你有担当。”
仇定南双手捧着玉,窝进心里,哭了起来。
“您不要出去,这里是安全的,我能保证。”临走前仇定南嘱咐茗华。
安全?就算你能保证,我在这里关着,外面还不急成一锅粥?再说孟大虫他们的安全呢?
茗华没有料错,外面果然乱成了一锅粥,给萧水生的飞鸽传书也已经上路了。茗华这里还在继续给仇定南上思想政治课,告诉他吴王对他的期待,包括为什么求娶蔺荣华的原因都通通告诉了他,吴王仇胜谷是希望世子不再受自己的苦。
仇定南幡然悔悟:“我既然叫‘定南’,就应该平定远南!定南王打下的远南,我去守着,也让王妃和公主她们看看,我是不是一事无成之辈!”
喂!意气风发的少年,你觉醒之前能不能先把我放出去啊,喂!
“怎么?想逃?”张昱的突然出现吓得茗华一蹦,这人怎么没声音的,还是他,一直在监视着……
茗华脑中突然出现卢义恂痴狂的样子,两张本就有几分相似的脸重合在了一起,茗华不自觉地后退,揪紧了自己的领口。
“最毒妇人,你害死我舅舅,害我妹妹傻掉,害我舅爷现在还在牢里,害我母后心力交瘁,你也会怕吗?”张昱一步步逼近,一声声质问,突然大笑道:“知道怕就好,你放心,我已经把你被抓的消息八百里加急传给赵默成了,看看他是要你还是要自己的脑袋……想想吧,我父皇征召他回渭邑认罪他不听命,现在没有诏令却私自潜回来……”
茗华脑中突然闪过“谋反”两个字,惊出一身冷汗,藩王没有华帝诏令私自进渭邑……
张昱阴狠地眼睛盯着茗华,咬着牙道:“左右都要死!他来救你,就是反贼,人人得而诛之。他不救你,等着给他心爱妻子收尸吧,哈哈……你俩黄泉路上有伴做,不要感谢我,哈哈……”
要怎么,要怎么才能传信给赵默成,让他千万不要来……茗华突然感到深深的恐惧。怎么办?自杀吧,自己死了,赵默成回来就成奔丧了,起码可以躲过谋反的诬陷。可是,自己真的死了,谁能保证他不会真的反了?
夜深,茗华痛苦得根本无法入眠,一条衣服碎条接起来的带子悬在房梁上,死还是不死?造化弄人,自己终于找到了幸福的影子,有太多难以割舍的东西,孩子还有他……不死,这个局要怎么解?
自己死了,至少仇定南会把消息传给赵默成吧;自己死了,太子绑架自己陷害赵默成的事情就大白天下了吧。茗华催眠一般慢慢把头放进那个套里……
哐当!
门外冲进一人,拦腰抢下茗华。
摔晕的茗华勉强睁开眼,“你来了?”
第81章 终成正果
月影里,一个聘婷的身影闪进屋里,阴贵人。
“上次咱俩谈话时,你说不能答应我的事,只想好好活下去么?这又是做什么?”阴贵人让人轻轻放下茗华,递给她一杯水。
我……茗华语塞,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真好,你还有眼泪,我的,早就干了。你的丫头忠心,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求到我,让我救你。我念着往日的情分……”
茗华扑通跪下了,膝行几步,“贵人,您念着往日的情分,救救赵默成,求您!”
“我试试,跟我走吧。”
次日清晨,后宫。
太子张昱气急败坏地冲进阴贵人宫里,大喊:“人呢,人呢!”
盛装的阴贵人慢悠悠从幕后现身,“太子殿下早啊,陛下不在我宫里,您去前殿……”
“我不找父皇,就找你!我的人说你把那毒妇带走了!”
张昱越急阴贵人越心平气和,她看着自己的手指,正看反看,“不知殿下说的是谁?”
“赵默成他婆娘!”
“哦,定南王妃啊。”阴贵人恍然大悟状,“我也正找她呢,听说这竹箱就是她的巧手做出来的。”
“我母后那边多得是,都是这妇人费尽心思托了她姐姐巴结的,只要你把人交给我,你要多少我让母后给你就是。”
“她真的不在我宫里,不过能制的如此精美,我倒不信是她呢。”阴贵人眼光飘忽,扫过内室。
“我舅爷亲口说的,还能有假?他在陇嵩这么久还没这妇人能收买人心,怎会下自己面子做假话?不然,你把人交出来,当面对质。”张昱一口咬定茗华在此处。
阴贵人苦苦思索,“卢州牧么……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怎么能勾结守边掌兵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