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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吃什么茶?我让人泡去。”

    君兰笑道:“不必如此客气。我专程来吃点心的。”

    “那怎么成。”纪氏有些着急地说道。

    她将近四十的年纪,身量不高,微胖。手上耳上未有任何点缀,只头上插了根赤金簪子。簪子的样式有些老旧,显然是用了多年。

    纪氏比高氏年纪略大一些,因着笑容和蔼亲切,瞧着倒是比高氏年轻许多。

    洛青渝笑嘻嘻地拉了纪氏往里走,说道:“娘,你不用着急。君兰不会跟我客气的。她今日专程来吃点心,若是塞了太多的茶,那点心怎么吃?”

    纪氏听后笑了,点了点洛青渝的额,“就你歪理多。”

    看君兰在旁抿着嘴笑,不是难以相处的性子,纪氏终是放心许多,释然地道:“那好,我就去把点心端来。姑娘尝尝看。”

    *

    洛青渝和君兰一同在屋子里等纪氏。

    屋中干净整洁,并未燃香,也没有生火盆。

    洛青渝歉然地道:“现下炭火有些贵,不好买。屋里有些凉,倒是害你受冻了。”

    “怎么会。”君兰笑道:“我正觉得刚才在学堂里闷了一上午难受得紧,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样清新的空气,可要好好享受一番。”

    语毕,她举目环顾四周,视线定格在了墙上的山水画上。

    说实话,那画算是中等偏上。不过旁边题诗的字却着实精妙。

    “这字可真是漂亮。”君兰忍不住叹道:“是谁所书?”

    洛青渝自豪地道:“我娘。我娘小时候曾经跟着她姑母学过字。怎么样?不错吧。”

    “洛夫人?”君兰记起来洛明渊说的那些话,记起来纪氏的姑母正是何大学士之妻,不禁多看了几眼,由衷赞道:“当真是一手好字。”

    “听我娘说,她姑母的字那才叫好呢。只不过没机会见到就是了。”说起这个,洛青渝的语气很是惋惜。

    君兰道:“何夫人?”

    “嗯。”即便没有旁人在,提到她,洛青渝也小心地压低了声音:“何夫人的字,武宁帝已经让人尽数焚毁了。找不到。找不到。”

    自打听到何大学士的事情后,君兰就忍不住地想要继续探究。苦于没有途径罢了。

    现下听闻何夫人有关的事情,她终是按捺不住,轻声问道:“青玉,何大学士与何夫人,是怎么样的?”

    洛青渝还是头一次听到有她们这个年纪的人对这对夫妻如此感兴趣。

    毕竟是家中长辈,她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倘若旁人问,她还不一定回答。可现下是君兰问,她没有多犹豫就道:“我听说他们夫妻俩感情很好。当初姑祖母名满京都,求娶的人不知凡几。以她的家世和品貌,进宫去也不是不行的。但她不顾家里人的反对,选择了嫁给刚进翰林院不久的何大学士。两人多年来感情一直很好,直到何家出事,几十年来从没红过脸。何大学士也一直未曾纳妾,甚至于没有通房。”

    她口中的姑祖母,指的正是何夫人。

    君兰听后有些发怔。

    想到二老爷口中谦和宽厚的何大学士,再听到他们夫妻二人的故事。总觉得当年那件事情有些不对劲。

    对感情都能坚守几十年如此忠贞的人,果真是能够谋逆叛国的么?

    这时候笑语声从外传来。琉璃和另外一个丫鬟端着盘子进了屋。

    洛青渝邀了君兰一同净手,“尝尝看,我娘特意做的栗子酥和绿豆酥。”

    这两种点心用料都简单且不贵,但是经由纪氏的手做出来,却酥软可口。

    君兰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纪氏看她当真喜欢,高兴极了,让人把剩下的都包了起来,非要君兰带走不可。

    君兰却之不恭,感激地收下。

    眼看着再不回家的话就要耽搁了午膳,君兰起身告辞。

    纪氏留她在家中用膳。

    虽然她们邀请得真心实意,但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否点心吃的有点多,君兰隐约觉得小腹的不适感重新浮了上来。

    她保持着微笑说道:“改天我再来叨扰。如今怕家人担心,需得回去歇歇了。”

    昨儿她晚上生病的事情,纪氏和洛青渝都知道。两人就不再坚持,送了她上马车。

    *

    归去的路上,君兰催促长灯快些走。

    长灯不肯,“爷说了,车子若太快的话,姑娘怕是身体会不适。需得慢些行方才妥当。”

    之前去上学的时候之所以会卡着点才到,也是因为长灯不愿把车子驶快。

    君兰无奈。

    下腹的不适感越来越重,她不愿九叔叔担忧,就没与长灯说。只能自己咬着牙硬撑着。

    想到刚才在洛家时初时没有事情,思量着呼吸到新鲜空气能够好受许多,她就把车窗帘子掀开了一点点。一来空气好些,二来还能看看外面的景色分散下注意力。

    瞧了几眼后,她发现外头的景色和以往不同。想必长灯是择了另一条路而行。

    就在这个时候,君兰看到了旁边有一家书坊。因喜欢看书,她往那边多瞧了几眼。顺便又看了看书坊的名字。

    因为刚才车子经过的时候她只顾着透过窗户看书坊内部的样子了,等到要瞧名字的时候,车子已经前行了一段距离,大门上匾额的字就有些看不清。

    于是她往旁边望了过去。

    好在旁边还挂了个幡,上面恰好有名字。

    正是“抷书而记”四个大字。

    今日的风有点大,长幡随风摆动,不时地折起又落下,来回翻转。

    君兰侧头看着幡上的几个字,隐隐觉得这个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觉得眼熟。

    *

    回到思明院后,君兰哪儿也没去,甚至于蒋夫人备好的午膳她都没有吃,只简单换好了衣裳就一头钻进了九叔叔的卧房里,躺倒再不肯挪动。

    蒋夫人暗惊。

    虽然姑娘说了自己没有大碍,不用告诉九爷。但蒋夫人生怕姑娘有甚不妥,就让长灯去了趟都察院,把此事禀与九爷。

    没多久,闵清则骑马而至。他片刻也不敢耽搁,径直回了屋中。

    屋里,女孩儿缩成小小的一团,正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似是冷得狠了,又似是疼得狠了。

    闵清则心疼万分,三两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轻轻搂着她,低声唤道:“丫头?怎么了?”

    君兰正因着小腹的不适感而痛苦难耐。听闻熟悉的温和声音,方才缓缓睁开眼。

    看到九叔叔关切的眼神,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才明明能忍住的疼,现在千百倍的厉害起来。

    “我难受。”君兰弱弱地说着,想到九叔叔这个时候还不到下衙时间,万分歉然,“是我不好。若我不坚持着要往外跑,就不会再次生病,也不用九叔叔回来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