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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都下不去手。

    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刻,林河瞬间仰起身,抬手从梁潇腰间的枪套中抽出shou枪,抵在自己太阳穴上。

    “走啊!”林河手有点抖,眼神却格外坚定。

    枪里还有最后一颗子弹。

    第92章 92、

    梁潇哑然良久,最终点点头道:“你够狠。”说着站起身朝远处走去。

    林河仿若脱力般躺回地上,望着天空,有些茫然,又仿佛有些解脱。

    梁潇摸出口袋中的一把钥匙,朝树林中扔去,随后掏出手铐,把其中一只拷在自己手腕上,迅速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另一只拷在了林河手腕上。

    “你开枪吧,我把你的尸体带回去。”梁潇在旁边坐下,有种报复的快感。

    林河:“……你!”

    梁潇凑过去把枪抢回来,插回枪套中:“小孩子别拿大人的枪玩,多危险。”

    “你这又是何苦。”林河无奈闭眼,不想再理他。

    “答应了小鸟,说到做到。”梁潇再次宣誓般重复一遍,跟着躺下:“累死我了。”

    想找个风水宝地的愿望破灭了,算了,反正最重要的是人在,风景就凑合凑合吧。梁潇仰头看看边上的树。真丑……树干好像张扭曲的人脸,叶子半绿半黄,死在这么棵树下真不甘心。

    出神想了些有的没的,梁潇隐约听到身边人在轻声喊着。

    “青青……”

    梁潇坐起身,再次听到林河轻微的声音:“青青……”

    青青是谁?梁潇凑到人身边,看到他眼睛闭着眉头皱起,似在噩梦中梦呓。

    “醒醒?”梁潇摇了摇人,摸摸额头发现热得吓人:“林河,你在发高烧,快醒醒。”

    “青青……别走,别带她走……”

    梁潇一怔,哑声道:“我是梁潇,我不走,你醒醒好吗?”

    “别离开我,青青……别离开我……”

    是他喜欢的人吗?是自己不知道的过去吗?难怪他从不回应自己,是心中有另一个人吗?这时候他一定很失望身边陪着的不是那个青青吧……

    如果是这样……如果这是他希望的……

    梁潇侧躺下身,靠在林河身边,手揽住他轻轻拍打抚慰:“我是青青,我在这儿,不离开你……永远不离开……”

    “追踪器显示就在附近百米内!”

    “生命探测仪也有反应,快找找!”

    谁?是谁在说话?雨林里为什么会有别人的声音,是我也发烧了吗?

    梁潇机械性做着拍打抚慰的动作,脑子里一片混沌。

    “小狼!饲养员!在不在!听到赶紧回答啊!”

    谁在喊我,谁在喊林河……

    卧槽还能有谁喊我饲养员?!梁潇一个激灵从地上鲤鱼打挺坐起来,疯狂大喊:“这!这!这!妈的这儿!!!”

    “有声音!杜爹有声音!那边那边!”小鸟惊喜的喊叫声传来,在梁潇耳中仿佛天籁之音。

    十几秒钟后,四个人影出现在不远处树后。

    “这儿!!!”梁潇疯狂挥手。

    杜谕成最先冲到跟前,看到林河的样子马上皱起眉头问道:“他有没有骨折?”

    骨折?梁潇茫然。对啊他有没有骨折,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那么多天,都在干什么吃的?

    杜谕成见梁潇回答不上来,不满的啧了一声,朝大熊道:“把担架弄出来。”

    大熊把折叠担架打开,和杜谕成分别抬林河头和脚,使劲往担架上搬的时候,牵动手腕上的手铐,把梁潇也给一并扯了过去。

    所有人:“……”

    小鸟:“哇噻,这是什么play……口味好重。”

    杜谕成:“什么鬼玩意,快点解开。”

    梁潇挠挠头:“……呃,钥匙被我扔了……”

    眼见杜谕成就要发火,小鸟赶紧道:“扔哪儿了?附近吗?我去找找?”

    梁潇反应过来,指示小鸟往刚才扔钥匙的方向去。还好不太远,小鸟翻找了几下就找到了那个明显的银色小玩意,献宝般捧过来。

    总算解放了两人的手,杜谕成跟刚才一直站在三人身后一名黝黑的汉子用外语交谈片刻,那汉子点点头,带领大家朝某个方向走去。

    “饲养员你受伤了吗?需不需要扶?”小鸟留在后面朝梁潇问道。

    梁潇摇头表示可以自己走,旋即指着最前面黝黑的汉子好奇道:“那个人是谁?”

    小鸟拉着梁潇跟上前面的人,解释道:“是我们在b国找的向导,这里已经是b国境内了。”

    梁潇还想再问,就听前面杜谕成叫他,赶紧快步上去接圣旨。

    “把这几天小狼的情况告诉我。”杜谕成边抬担架边观察担架上的人。

    梁潇大致讲了一遍,杜谕成皱起眉头。

    “没中枪?没骨折?”

    “没中枪,中了两刀但都不是要害,早上看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开始结疤了。骨折应该也没有,前几天上窜下跳的,到昨晚才开始出现问题。”梁潇叙述道。

    杜谕成沉思良久,好像想到了什么可能性,转头朝梁潇问道:“他有没有……表现得很口渴,一直想喝水?”

    口渴?想喝水?梁潇陷入回忆中。

    ——“我渴。”

    ——“能喝吗?我很渴。”

    ——“休息会儿,水给我喝点。”

    ——“不想吃,我能把水都喝了吗?”

    ——“水再给我喝点。”

    他们中间收集了两次水,加上那些竹筒小水杯和今天早上又补的一壶,三壶半的水林河几乎喝了两壶多。

    “卧槽……”梁潇喃喃出声。

    杜谕成看到他的反应,不用听回答也知道了答案:“他在内出血,小鸟,快找找医疗包里有没有氨基已酸。”

    小鸟惨叫一声:“什么什么酸?杜爹你知道我中文很烂的,别整我行吗?”

    杜谕成踹了还在发呆的梁潇一脚:“快去帮小鸟找。”

    梁潇接过医疗包翻找起来,还好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牢牢把那支药抓在手里,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不肯松手。

    杜谕成张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叹了口气加快脚步。

    跟着向导在雨林里穿行了近半个小时后,一座小竹楼出现在眼前。

    众人爬上竹楼,里面面积不大,一楼两间房,二楼一间房。杜谕成把担架放在一楼里面那间房,给林河挂上盐水,保险起见又让大熊拿了支头孢。

    梁潇直至看到盐水开始滴,才慢慢放松下来,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知觉慢慢回复到四肢百骸中,使用过度的各处开始隐隐作痛。

    “饲养员,楼上有卫生间,你要不要去洗一洗?虽然只有凉水。”小鸟隐晦的朝梁潇建议道。他们流落雨林三四天,在各种环境里跌打滚爬,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那个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