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拾起枯草与木枝,堆起了柴薪。梁月笙想起毒龙留给他的照明火把,在木枝即将烧到底部的时候便被他熄灭插在了森林里,顿时觉得有些可惜。他的确可以找汤圆用积分兑换诸如打.火.机之类的道具,可是他的面前有一个游戏世界原住民,他还不想在古人的眼前暴.露打.火.机这种在二十世纪才开始大规模生产使用的东西。
正在他陷入苦恼的时候,男人却是不动声响地捡来了枯草与干燥木板,将枯草做成鸟窝的形状,铺在了木板上作为火引,用最原始的方法钻木取火起来。
大约一分钟过后,他看见火引上冒出了细微的烟,随后,火星随着气流钻出,发出橘色的暖光。
“好厉害!”他原以为钻木取火不过是传说,此时亲眼见到了成功案例,不免激动了起来。
男人抬起头来,眉眼弯弯。火光倒映在他的眸子里,与梁月笙的影子融合在一起。
“一条不够的话,我再去找。”男人站起身,将那条死蛇捡起来,用木枝架在了火焰上。
梁月笙很想提醒他吃蛇要把头部、内脏和蛇皮去掉,不过话语在舌尖上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被咽进了肚子里。男人烤蛇的姿势实在是太娴熟了,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之前没有吃过蛇的样子。也许直接烤也没问题?
他收回思绪,说道:“我们两个成年男人,一条大概真的不太够。你怎么捕蛇的,能教教我吗?我也想帮忙。”
男人笑着点头,随他继续沿河寻找起猎物来。所幸蛊道里最不缺少的就是毒兽,走了十几步,两人便盯上了一条躲藏在水底石缝里的蛇。
“看好。”
梁月笙睁大眼睛,只见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捏住了蛇头三寸的地方。那样快、准、狠的行动让人叹为观止,他自认为学习数十年也做不到这种地步,这已经不是技巧,而是简单粗暴的强大了。
被活生生捏断脊骨的蛇无法掉头过来反咬男人的手,只得扭动身子剧烈挣扎,试图用自己的重量与惯性让男人松手,可后者的手却稳得惊人,无论猎物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三寸是脊骨,七寸是心脏。捏碎蛇的脊骨与心脏之后,男人将蛇的尸体挂在了梁月笙的胳膊肘上,柔声问道:“学会了吗?”
青年拼命摇头,觉得自己面前站了一个怪物。
“还学吗?”
梁月笙要给这位大佬跪下了,无论这位大佬再示范多少遍,他都不可能学会的,除非他再去商城买一瓶强化剂,让自己开开挂。
男人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示意他回去烤火。
梁月笙坐在火堆前,望着男人的背影,偷偷从积分商城里换了把野外匕首出来,剁下蛇头,将蛇皮和内脏挑出,充分发挥起了居家单身贵族的刀工与厨艺。
可惜没有佐料,不然能烤得更好吃。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转动着串着蛇的木枝。
这是他第一次在游戏世界里动手做饭,这种感觉有点奇妙。明明是危机四伏的环境,身边是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可他却能莫名地放下心来,随对方一起露天野炊。
他觉得自己并不算是一个警惕心差的人,可有的时候他却能莫名地松懈下来,给予陌生人全然的信任。比如初次见面的姜宸,以及在游戏世界里遇到的诸位npc。
思及此处,他微微有些恍惚。他隐隐觉得姜宸和这些npc存在一些相似之处,却又说不清究竟是哪里给了他这种错觉。
男人拎着蛇回来了,看见了梁月笙手中经过处理后的蛇肉,微微愣了愣。随后,他俯下身来,借用青年的匕首,将那些不能入口的东西剔出。
“差点忘了,蛇有毒,人类吃不了。”
梁月笙隐隐觉得男人的话很古怪,为何要特意强调“人类”两个字?他最终只得当这种怪异的感觉当作是自己多心,说道:“其实经过火烤之后,毒素作为一种酶会被分解,真正需要警惕的是蛇身体里的寄生虫。”
青年感觉自己肩负起了向古人做科普的重任。
“寄生虫?”
“寄生在宿主身上,靠吸食宿主的营养而存活的小虫子。”说完,梁月笙发现这么解释也不太对,毕竟这些所谓的蛊虫,也大多是这样的性质。他苦恼地垂下头去,安静地烤起蛇肉来,却听见了男人的低笑声。
“这片山林里,寄生虫挺多。”男人眯起了眼睛。
梁月笙不解其意,觉得对方大约并不是在单纯地说寄生虫,可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在隐喻什么。
他觉得自己似乎和这个男人的脑电波频率出现了差异,表面上能谈到一起去,可思考的方向却迥然不同。
蛇肉逐渐发出嗞嗞的响声,香味散开,诱人食欲。梁月笙很快便将心中的疑惑搁置一边,两人饱食一顿,继续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他们便在森林的入口前看见了一具爬满虫兽的尸体,从衣服布料判断,竟是之前打过照面的歹徒其一。
大刀落在地上,反射着银亮的光芒。完好无损的刀对比着布满捕食者的尸骨,显得异常讽刺。男人伸出手来,捂住了梁月笙的眼睛,然而那些蛊虫贪婪地进食,发出细微的咀嚼声,让人稍加联想,愈发不寒而栗。
“别怕。”男人的声音沉稳而又坚定,听起来异常可靠。梁月笙莫名地安心了不少,用右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后者松开手,将青年往自己的身边揽了揽,一时间,两人的距离被拉得极近。可惜心脏砰砰直跳的青年并未意识到不妥,脑海里依然回放着那具尸体的模样。
那歹徒宁愿以同类的血肉为食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如今稍有越界便化为了白骨。前方的路想必穷凶恶极。梁月笙在做好心理准备之后,终于迈步走入茫茫森林。
潮湿的空气里夹带着略有些刺鼻的味道,像是硫磺,又像是臭鸡蛋。树枝横七竖八地摆在两人面前,上面倒悬着一条条斑斓的蛇。
巨大的蛛网遍布在视野所及的任何角落里,足球大小的长毛蛛静静地栖息在八卦阵的中央,等待着猎物送上门来。
误入其中的蝎子不慎被蛛丝粘住,挣扎时掀起细小的涟漪,蜘蛛健步如飞,“友好”地迎接起自己的贵客来。
一时间,蜘蛛与毒蝎陷入争斗,蛛网随着两者的动作剧烈抖动。蜘蛛虽是占了地形优势,奈何蝎尾长而灵活,无法被蜘蛛的螯足压制,毒针屡屡刺中蜘蛛肥大的躯干,却不能穿破那层坚硬的背甲。
双方缠斗许久,难舍难分,就在彼此陷入僵局的时候,倒悬在树枝上的巨蛇猛地突袭,一口将两只毒兽一同吞入腹中。
毒蛇斑斓的头部猛地鼓起,那个凸出来的小包随着食道一路向下滑去,最终停在了蛇的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