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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心想这南晴是太妃给的人,虽是侧妃但也是有面子的,自己见了她也得让她几分。如今又有了身孕自然也是水涨船高的。

    黛玉察觉到了王妃的脸上一丝忧郁,心想难道哪户人家的后院都不得清静吗?敦慧上来要拉黛玉出去游玩。

    王妃说:“林姑娘才到,想来也乏了。你让人家休息一下吧。自己玩去。”

    敦慧只得自己出去了。

    黛玉一人坐在那,冷眼观望着这间花厅。心里觉得奇怪,说来也是王府,怎么陈设却是那样的少,透露着一股清冷。又见王妃与人说话也皆是有笑有答的,似乎不像是个清冷的人。

    又见她穿着家常的衣裳,挽着随常的发髻,也不簪花,只插了一支绿玉的簪子。衣裳也不见纹饰华丽,普普通通的,甚至还没自己身上穿的富贵。黛玉更是好奇,心想这位王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第16章:故人相见

    黛玉想窥探王妃的另一面,却又怕冒失。此时丫鬟端了一个白玉大花盘来,里面养了许多才摘下来的菊花,弯着身子将花盘端至王妃跟前“请王妃戴花。”

    王妃看了一回,顺手拣起一朵小小的毫不起眼的花自行簪在鬓上。又见黛玉正在那里出神,忙拣了一朵金黄的翠菊过来对黛玉道:“我来替林姑娘簪吧。”

    慌得黛玉连忙起身:“哪里敢劳烦王妃。”

    王妃拉着她的手笑道:“我见你生得弱,如今都好全了吧?”

    黛玉连忙答道:“多谢王妃关心,民女已大好了。”

    “这样就很好。”王妃正与黛玉说着话,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笑语声,忙对黛玉道:“她们过来了。”连忙去迎客,黛玉也赶着起身。

    很快的就进来好些莺莺燕燕,黛玉赶紧退到了角落里。冷眼旁观这一切,心想她们的热闹横竖是与自己无关的。

    王妃热情的招呼着,又怕减慢了这位,轻了那一位。回头看时只见黛玉在不起眼的地方,上来将黛玉到了跟前,与众人笑道:“你们看,今儿我这里也多了位美人。”

    “呀,确实是个美人。这妹子是谁呀?”说话的贵妇穿着一袭银红的鹤氅,身材微丰,个子又高。这件鹤氅裹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圆滚滚的。

    王妃笑着与黛玉介绍:“这位是南安王妃。”

    黛玉道了个万福。王妃又和南安王妃说:“这是我新认的妹妹。”

    王妃的话音才落,黛玉倒是怔住了,她哪里敢和堂堂的郡王妃认姐妹,忙要分辩。王妃又拉着她到另一贵妇前面相认,只见她一头戴了好些金银头饰,闪闪亮亮的一派贵气。王妃笑道:“这位是齐国公家的夫人。”

    黛玉忙见了礼,夫人赶着起身回了。

    剩下的还有好些王妃也来不及一一介绍了,南安王妃扫了一眼屋里人,便问北静王妃:“你怎么没请永昌公主来?”

    北静王妃忙道:“何尝没请来着,只是听说公主病了,来不了。我又派了婆子去慰问。”又忙着招呼他们。

    里面有人认出了林黛玉,指着她问着北静王妃:“这位姑娘我在荣国府见过,他们贾家的那几个女子我都认得。”

    黛玉听闻忙回头去看,说这话的原来是临昌伯的诰命,当日在荣国府见过黛玉一面,所以至今还记得。

    黛玉怔怔,她对此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还是南安王妃道:“这是临昌伯家的陈夫人。”

    黛玉只得见过了,依旧对她没什么印象。听得临昌伯家的陈夫人问着王妃:“怎么不见锦乡伯家的人?”

    原来锦乡伯原是王妃的娘家,见问只好答道:“我母亲说身子不爽,不大愿意来。大嫂忙家事,二哥他们又在外任上,还没回京呢。”

    听得王妃如此说,就没人再问了。王妃里里外外的招呼着,这里已经围坐了一张牌桌,不愿意玩的去园子里赏花了。

    黛玉性子喜静倒不愿意跟着参合,突然她觉得坐在靠门便最下首的一张矮凳上坐着的那个美人有些熟悉,不由得又细看了两眼。只见那人始终埋着头不与任何人说话,最是孤僻冷漠。

    黛玉忙问了问跟前的丫鬟:“那位是哪家的女眷?”

    丫鬟想了想答道:“好像是孙将军家的?”

    黛玉又问:“那个孙将军?”

    “听说叫什么孙绍祖。”

    黛玉一听这名字突然明白过来了,又见无人招呼她。心里正难受,上前唤了一句:“二姐姐!”

    迎春忙一抬头,不曾想见了黛玉几乎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赶着揉了揉。连忙起身细看了几回,才认得她:“是林妹妹呀,你怎么在这里?”

    黛玉道:“我是王妃请来的。”又见迎春模样大改了,哪里还有她往日里的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的风采。原本一双光彩照人的清眸此刻竟全部凹陷了下去,更觉得空洞呆滞,脸色微微泛着蜡黄。又见她头上的也还有几件像样的发簪。衣服也还新,料子也还算好。只是见了这个光景黛玉不免心酸,忙拉了迎春到别处说话。

    两人来到廊子上,相对着坐了下来。黛玉道:“我还没想过今天能在此处见着大观园里的姐妹,二姐姐。日子你可还过得么?”

    迎春脸上有些悲戚,但因在客中也不敢大哭,只是说道:“能过不能过,就这样了。我向谁说去了,但凡多说了一句他不如意的,就骂我是贾家抵给他的,稍有不顺心便打便骂。我带去的那四个丫头里,哪一个他是放过的。不管什么女人都往屋里拖,林妹妹,你说这日子怎么过呀。”

    黛玉见迎春的眼泪出来了,忙拿了绢子给她拭。迎春一抬手,不曾想露出一截手臂来,黛玉分明看见她手臂泛的淤青来,还有伤疤,甚是触目。

    黛玉忙捉住她的手问道:“这些就是他弄的吧。”

    迎春点点头,只是流泪也不说话。黛玉颇为迎春打抱不平,心想二姐姐这样柔顺可亲的人怎么是这样的遭遇,昔日在大观园时她还被屋里的丫鬟婆子欺负,如今又入了狼室怎么脱得了身。

    迎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黛玉哭诉着,黛玉听了只觉得心酸眼泪却不多,少不得又安慰她几句。

    没多久孙家的婆子寻来了对迎春道:“爷让你快回去,说是要寻什么东西。大家都寻不着。”

    迎春起身道:“他放的东西我哪里清楚。”但也不敢耽搁忙去与王妃说明便匆匆的回去了。

    黛玉望着迎春瘦弱的身影,心想人生的机遇就是如此么。二姐姐有娘家还落得如此被人糟蹋,想来自己孤女一个看来也逃不了命运的安排。

    一时心生惆怅,心想二姐的性子本就懦弱,以为出了门总能诸事自己可以做主。哪里却摊上这样的不堪的东西,或许这就是二姐命里的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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