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她不觉得自己对他有愧疚,她在进宫之前认识的萧逸泽,进宫之后除了两次谈话也再无联系,她问心无愧。
可是萧逸寒的反应却像是他们已经背叛了他,“所以,如果不是进宫,你会嫁给他吗?”
祁柒没说话,以萧逸泽的性格,没法给她应有的名分,即便她不入宫,他也还是会继续拒绝自己的。
可是她不一样,若是不进宫,祁柒想她可能不会死心,哪怕是飞蛾扑火,她也想再试试。
换个方面想,还得感谢萧逸寒让她终于放下了。
可萧逸寒听不到她的心声,他以为沉默就代表了肯定,所以此时她非常失望:“你果然一直都在骗朕。”
对他的主动,对他的示好,对他的关心……全都是假的,她根本一直在欺骗他,他却还傻乎乎的信了。
心里涌上一股委屈,祁柒很生气,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相反,受到伤害最多的人是她才对。
“我骗你什么了?骗你说我爱你了吗”
“我怎么可能会爱你呢一个害死了我的弟弟,让我祁家和苏家断子绝孙的人,我是有多缺心眼还会爱上他”
萧逸寒听她提起这事,心里才开始慌乱,“祁安的事是个意外,朕……”
祁柒却不想再听他解释,她清楚,什么都清楚,可清楚了就能不怨了吗?
“我知道,真正害死他的人是谢茗涓。可是萧逸寒,你能体会我当时看到安安尸骨不全时的痛吗你能感受安安那万箭穿心的痛吗你都不能。”
“我们祁家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这么赶尽杀绝!我们苏家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让你这么忌惮!”
“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看着那么多人因我而去,还有我的孩子……”祁柒几乎是呐喊出来的,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爆发出来,她的痛苦无人诉说,强装着淡漠此时也被逼到了极限。
“我也曾差点就被你打动了,可是经过这些事后,你要我怎么原谅你他们谁也回不来……我们的孩子……永远也不可能再有。”
“我们都是罪人,你不知道我多少次做噩梦惊醒,梦里安安的血肉模糊,梦里文静的凄惨哭喊,我连我自己都原谅不了!”
“萧逸寒,我心一点都不大,我他么的也会心累啊!”
喊完之后,祁柒感觉自己已经虚脱了,她手撑在桌子上,尽力地不让自己瘫软在地。
“那你何必要在朕面前装作若无其事装作你都已经放下了”让他以为他们可以重新开始,给了他希望,然后又狠狠的打破。
“给你这样的错觉了不好意思,”祁柒看着他,眼里的冷漠近乎无情:“可你自欺欺人,也怪的了我吗?”
“我们本来就只剩互相利用的关系,你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想要哪个不行?而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呆在我的凤栖殿,萧逸寒,我们都不是非彼此不可的人,何必装作情深不寿。”
从那日起,萧逸寒再未去过凤栖殿,甚至再也不曾提过贵妃,直到七月中旬的启程前往临川的皇家别苑,都未带上贵妃同行。
祁柒就像她说的,每日待在凤栖殿内再未出去过,除了刷微博看漫画追剧打游戏,她的心,如死水。
☆、娘娘像魔鬼
宫里忽然就变得空荡起来,唯独剩下的贵妃娘娘不出殿门,嫣嫔自生病后也一直长卧不起,后宫里一时冷清的可怕。
踏入未央宫时,祁柒的内心有些复杂,她听七喜说邢嫣然病的很严重,派了最好的御医都治不好。她问过太医院,这已经不是身体上的病了,而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治,但祁柒知道,邢嫣然的心病没有药,只能任她病入膏肓。
想想,她大概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呢?许是邢嫣然看向萧逸寒的眼神,曾经让她非常熟悉吧。
多年以前,她也曾用这样的眼光注视着一个人,他们虽然无疾而终,但说到底,那个人并没有负她。
萧逸泽不过是想要她过更好的人生,他自觉配不上便不肯耽误她,这样祁柒能怪他吗?不能的,只怪遇在了错误的时间。
所以祁柒还能放下,她当初的执念早已被另一个人治好,可邢嫣然不同,她爱的人从来不曾爱过她,她为了这个幻想中的执念已陷入魔怔,甚至没有人能解救她。
祁柒踏进未央宫感受到的就是一片死寂,邢嫣然苍白的憔悴,“贵妃娘娘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祁柒挑了个椅子坐下,“本宫如果想看你笑话的话,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那倒不知娘娘现在来,又是意欲何为”
祁柒扫了眼她的房间,书桌上还放有早已干了的字迹,用很像萧逸寒笔记的字体写了一句: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一个人的怀念,一个人的自作多情,一个人的独角戏,最是可悲。
“本宫现在有个地方要去,一起来吗?”
明明是夏天阳光普照,但整座宫殿却像是笼罩在了阴影下,荒凉而萧瑟,空无人烟,舞兰宫,自谢茗涓出事后,俨然变成了一座废弃的冷宫,阴森森的无人敢接近。
邢嫣然是第一次来这,对这里诡异阴冷的气氛有点发怵,都说舞兰宫现在已是后宫的禁地,谁也不敢靠近,但随着祁柒进来,她却发现,这里竟然还有太监伺候着。
年纪半百的老公公见到祁柒来了,弯下腰行了个礼,就默默地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帮忙把门带上了。
黑森森的房间里现在只有她们俩人,邢嫣然觉得有些冷,她忍不住问祁柒:“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
祁柒走到摆着一个花瓶的地方,推动了瓶身,一道暗门豁然打开,邢嫣然惊讶的朝里面看去,发现亮着昏暗烛光的通道一眼望不到头。
“走吧。”
邢嫣然跟着她一路沿通道走到了最底下,发现下面赫然是一个牢狱,发霉的铁栏后,有一个人影被吊挂在了墙上,手脚都拴着铁链,蓬头垢面的甚至看不清是男是女。
感到有人的脚步声接近,墙上吊着的人突然发出呜咽的嘶吼,浑身都开始奋力挣扎着,铁链发出乒乒碰撞的声音。
邢嫣然吓了一跳,因为此时她从那音色已经辨认出对方是个女子,但她却听不出她在叫喊什么。
“我割了她的舌头,她说不了话。”祁柒给她解了疑惑。
割了舌头邢嫣然睁大了眼,看着祁柒慢慢向铁栏走去,“每次都这么叫喊,不累吗”
她对里面的人说完,然后看向邢嫣然:“要是害怕的话站在那里看就行了。”
说着用钥匙打开了铁栏的门,走了进去,邢嫣然看到那女人挣扎的更厉害了,担心祁柒一个不小心就被那人伤了。
可祁柒显然一点都不害怕,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