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没听你提起过对蛇有什么特殊感觉。”
“这个嘛,也就是一种感觉而已,直觉!”
也许是自己也说不清楚,何天巳挠挠鼻子笑得有点暧昧。
他酝酿了一下,又反问:“明啊,你跟你那朋友之间……没什么的吧?”
才刚勉强被他说服的明若星,顿时又狐疑起来:“你干什么这么问?”
“关心一下我恋人的既往恋爱史不行吗?就你这脾气,难得有个挂在嘴边的朋友,很不正常啊!”
“谁把他常挂在嘴边上了?”
反正都说到这份上了,明若星干脆也厚一厚脸皮:“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何天巳又霸气地把他往自己这边一搂。
“反正都是过去式了。你现在是我的,我一个人的!管他狮子老虎狗熊还是眼镜蛇,敢跟我何天巳抢人,我就让他知道我疯起来谁都不怕!”
“……神经病!”
明若星使劲憋着笑:“我真该给你录下来的。”
何天巳却一本正经地点着头:“可以没问题啊,走咱们回屋去,录多少段都成,拿他当你的手机铃声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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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西瓜和泡面,又调戏跑了明若星,何天巳抓紧时间躺下来打了一小时的盹。
将近晚上七点,闹钟响起。他起床,按照之前陈先生的吩咐下楼,往西南方向走去。
银亮的月光洒满大地,穿过几重空空荡荡的院落,古树的树冠逐渐向两旁退去,袒露出了东边大片大片的夜空。
何天巳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如此美丽的夜色了。即便是金鱼村的夜,与这里相比,恐怕也会变得黯然失色。
天幕是深紫和藏青色的,洒满了细钻般熠熠闪光的星尘。天宇高处,一轮圆月冉冉东升,皎洁的月色照出天际线上一排连绵起伏的山峰的轮廓。浓淡有别、高低错落,如同徐徐展开的水墨画卷。
而那些山峰上影影绰绰的灯光,似乎又在提醒着看客:世间是真而非幻,人并不在画中。
不知不觉中,何天巳已经沿着一串下行台阶来到了荷峰院东侧的山崖上。
这里孤零零地伫立着一座大殿,看样式与山上其他的建筑并无不同。唯一有趣的是,殿后的院子里有一座池塘,塘内立着一座看上去仿佛是黄铜质地的宝塔。
这座塔足有四五层楼的高度,门窗柱脊、飞檐斗拱,无不刻画仔细。除此之外,每层的八个角上还各自拴有角铁铜铃,玲珑有趣。
何天巳稍稍驻足欣赏了片刻,就绕过池塘继续往前去。径直穿过那座大殿,前方就是突出于悬崖之上的观景大平台。
此时此刻,陈先生以及其他十二名修行小弟子们已经到了平台上。
所谓的晚课,倒不再是亚人的常识教学,反而更像是某些宗教仪式。
在陈先生的吩咐之下,包括何天巳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坐到了蒲团上,一边进行深呼吸,一边闭上眼睛。
十月份的大山深处,夜晚已经透出不少凉意。崖顶山风猎猎,更是让人不由得瑟缩起来。
打了几个哆嗦,何天巳开始暗自懊悔出门时没有多加一件衣服。就在这时,他肩膀上忽然一沉。睁眼一瞧,竟多了一件抓绒外套。
再看,给他送来温暖的明若星已经迅速退到了打坐的范围之外。
心里头又暖又甜,何天巳赶紧冲着明若星咧嘴傻笑,可还没来得及眉来眼去,就被陈先生点名批评。
他赶紧重新闭上眼睛。
等到所有人的呼吸全都安定下来,陈先生开始以温和而有力的声音,介绍本堂晚课的目的:初步尝试运用自己体内的亚人能力。
当他说话的时候,明若星和另两位助教已经点燃了平台上四个角落里的石质大香炉。
炉内事先放置了凝神聚气等诸多功用的香粉,哔啵燃烧之中,氤氲的香雾开始袅袅弥漫。
何天巳对于香气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可是当香雾入鼻的时候,他也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浑身放松、情绪沉静、思维似乎也变得愈发敏锐。
等到香雾弥漫了五六分钟左右,所有人的坐姿都明显地放松下来。
只听陈先生又再度开口说话。
他让所有人开始默默冥想自己所拥有的那一种最重要的动物基因,冥想那种动物的外形、大小、毛色、眼瞳。然后是它们的体温、触感,乃至身上的气味。
平台上依旧一片安静,但若是仔细观察,有不少少年的表情已经有了细微的改变——有的在苦思冥想,有些则面带微笑;还有极少数甚至情不自禁地开始模仿起了动物的姿态。
而何天巳却似乎遇到了难题。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去想哪一种动物。
野鸡他首先是不乐意的。至于蛇,他只见过金鱼村田野里狼狈逃窜的水蛇和菜花蛇。模仿它们两个倒是不难,但是感情上和野鸡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正做着无谓的纠结,忽然间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嗷嗷”狗叫。
原本专注安静的气氛一下子被哄笑声打乱了。
何天巳也好奇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隔着四五个人的不远处,有个少年显然入戏太深,居然对着月亮嚎叫起来。
陈先生立刻要求所有人继续集中精神,同时走到了那个少年面前,低声与他交谈了几句。那少年很快就停止了吠叫,重新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事看起来没道理,却是必然的。因为它一直藏在你的潜意识里,等着你记起来。
周日公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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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感谢么么哒
第79章 第79章 何天巳的考验
初级阶段的冥想大约持续了十五分钟。除去何天巳之外,似乎每一位参与冥想的少年都或多或少地感应到了自身占据主导地位的那种动物。
紧接着, 原本非常安静的平台上开始出现窸窸窣窣的小杂音。
沉浸在深度的冥想中, 有人将双手举在胸前, 有人伸长了脖子摇摇晃晃;还有些人干脆躺倒下来,缩成一团发出含混不清的哼叫声。
这集体癔症似的场面看起来诡异甚至还有点可笑,但在陈先生眼里, 却是每个人修行的必经之路。
“大家做得非常好, ”
他继续开始引导:“你就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动物, 你们天生就是一体。现在, 你要尝试控制住自己, 不要动、也不要叫。”
说也奇怪, 伴随着这个指令, 学生们陆续停止了刚才怪异的动作,口中奇怪的哼叫声也逐渐消失。
崖畔的平台上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平静之下仍是暗流涌动。
陈先生的助教们手捧小型香炉,缓缓绕场一圈, 确认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