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对他们说:“你们不是都想要猎枪吗?我去给你们弄一车回来。”
“屁!那枪要是这么好弄,我们用得着拿粮食换吗!”
“你这意思是……要进国壁?”
陈美有些恼火地抓了抓寸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生哥,一定要现在就去吗?我们不商量一下?”
“不,就是要速攻。”
我闭了闭眼睛,留在实验室里的麻雀飞出,看见了从飞机上跳下的人。
有点眼熟……李副队?!
连她都派来了,看来“孤岛沦陷”的确很受重视。
“我觉得不行,完全不行,太随便了。”吴大夫摇头否定。
“绝对不,”我停下脚步,解释道,“国壁内的人口急剧减少,银鹰更是不多,何况他们还派出了一个分队的人……”
“所以,现在是他们防备最弱的时候?!”陈美眼中一亮,跃跃欲试。
但其实不是。
我带头走出小树林,站上了公路。
“尸群先藏在这里,等到天黑再集体转移,我先去国壁周围搜集一批丧尸佯攻……太久没有交手,总得先摸摸底。”
陈美把手下的人打发去找车,转而不大确定地问我:“等到晚上?那这里的银鹰岂不是已经收队回去了?”
“回去?”我笑了笑,“他们哪还回得去啊。”
“啊啊啊——”
仿佛是为了证实我的话,尖叫声顿时从四面而起!
蓝色的猎枪电光不断闪现,惊飞了林子里的活鸟。
最后,变为一片宁静。
悄然无声。
“你做了什么?!”吴大夫皱眉看着我,带着几分愠怒。
我把双手揣进兜里,闭着眼睛说:“你们都认为动物不能自然变异,所以放松了警惕,但你们不知道……它们可以被动变异,只要有智尸控制。”
啪啪。
一只麻雀叼着嘴里的人肉落在我的右肩上。
视线所及。
所有银鹰成员都被鸟群撕成了白骨。
我舒了口气,张开双眼,挠了挠它的头顶:“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会成为这场战争中最强的武器。”
“你疯了!!”吴大夫破口大骂道,“你这样下去,会害死所有人类的!”
我挑了挑眉:“什么叫害死?就算我不动手,人类也会变异,有什么区别吗?”
“这不一样!”
吴大夫几次张嘴,却又堵了回去,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就是一样的。”我替他答了,“而且你最好在今晚之前,再给我一千只以上的尸鸟,猎枪不好对付,刚刚就废了我半数以上的麻雀。”
“抱歉,如生。”吴大夫往后退了一步。
我侧头看着他,笑着问:“抱歉什么?”
“我……”他刚想说话,就见陈美抓住了一旁的小幺,登时变了脸色,“美美,你不会也……”
陈美看了我一眼,用枪对准了小幺的头:“无论如何,我都站在如生哥这一边。”
吴大夫深深吸了口气,呛到气管里,憋红了眼:“如生……变了太多。我们十年相处,也始终比不上他当初跳楼救你的那一命吗?”
他叹息着,微微弓起了背。
明明四十出头的年纪,活脱脱像过了百岁。
当天下午,五点五十七分。
国壁与华东省的交界处——警戒桥。
三辆拖车拉着六节车厢,停在了桥外。
再往前,就是全面武装的高墙——国壁东门。
“现在就开始吗?”美美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
“恩,”我坐在不远处的废区里,应声道,“让他们卸下车厢,马上回去,我会派尸鸟掩护。”
“好,”陈美顿了顿,又加了句,“如生哥,他们都是自愿来的,你别太……”
白花会,所有人都来了。
或许是为了报仇。
或许是为了陈美。
又或许是为了赵四阳……
“我知道,开始吧。”我放下对讲机,眼睛痛到发麻。
隐隐间,总有种被人追赶的紧张感。
快一点!
再快一点!!
快!!!
“呃……”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用手挡着,照向了自己的眼睛。
镜面中。
我的瞳孔外多了一圈红线……就像两双瞳孔重叠在了一起。
待我还想仔细去看时,镜面就被远处的巨大火光覆盖住了。
开始了。
第一次交锋。
“如生哥?”美美拿着对讲机,压低声音道,“成功撤退,我们已经到了南门。”
“好。”
我拿着对讲机,走出了废区。
而警戒桥对面,第一批丧尸全军覆没。
“如生,”吴大夫不得不打起精神道,“我到西门了。”
“知道了,”我看了眼渐黑的天色,“尸鸟呢?”
“东拼西凑的,勉强有两千只吧。”
“好。西门里面是广香区,到时候应该有人来接应,”我不敢确认闵照鸿他们是否还活着,“如果没有,你就撤退,我另外派尸群过去。”
“……都走到这一步,我哪还能回头?”
“如生哥……”陈美的声音岔了进来,“已经确定了,南门内的生活区负责人是,汪鸣朗。”
汪鸣朗?!
……
我本来还打算在开战前见他一面,看样子是来不及了。
“肉饼?”我一边试着让尸鸟飞过国壁,一边唤人。
“咯?胥胥?”肉饼的声音距离对讲机太远,只能勉强听清,显然还没完全搞懂,手里的铁盒子该怎么用。
“找到几堆尸群?”
“八……吧?”
“别去北门了,”我看着被猎枪击落的尸鸟,立马改了主意,“北门里面是中心区,把守最严,肯定攻不下,你去西门帮吴大夫。”
“你呢?”
“我?我去东门。”
东门内是科研区,所以……一定会由那个人看守。
当晚,七点零三分。
国壁上的天,黑尽了。
墙上的一圈探照灯全部点亮。
他们似乎认为这次的小型尸潮已经过去,甚至派人去清理墙外的碎骸。
哗哗哗。
飒飒风声吹过警戒桥边的野草。
露出了隐匿其中的尸群。
但由于丧尸数量空前绝后,连成一片,一眼望去,反倒让人以为,只是一层黑土而已。
滋啦。
对讲机里发出轻微的杂音。
我抬眼猩红的双眼,直直看着那座高不可攀的铁墙。
国壁外的丧尸,能在今晚赶到的全来了。
而其余的,也在赶来的路上。
每一只丧尸都在胸腔中发出共鸣,召唤同类。
十年的白费。
当我醒来时,一切都太过突然。
我甚至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