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发力提了起来。
我任由他提着,原本下垂的双手突然抬起,握住了他的小臂:“你凶个屁,要是老子能用刀,两秒就把你解决了。”
可偏偏不能。
要想驯服同类,就只能把他打得心服口服。
“咯咯咯。”
丧尸磨了磨牙齿,几乎把我的头骨捏碎。
我收紧手指,正准备反抗。
敲门声却在这时候响了!
咚,咚。
屋里一片死寂。
门外那人等了等,有些奇怪道:“我刚刚听见声音了啊……里面有人吗!回收污水处!”
操!
怎么今天来了?
自从下水道被全面封锁后,人们的生活污水就变成了定期回收物。
每个星期都有人开着污水车过来。
但今天还没到周六啊。
“喂?没人吗?”门外又喊了一声。
这时。
我身前的丧尸忽然激动起来。
他被弱小的人类气息吸引了,远比闵照鸿更有吸引力。
“嗷!”
他捏着我的头往后一摔!
提步就向大门跑去。
可刚跑了两步,他又停下了。
“那是什么声音啊?”门外那人开始怀疑了,他反复敲门,好像我不打开,他就要闯进来了,“你还好吗!有人吗?!”
啧。
真他妈麻烦。
“咯?”
丧尸疑惑地抬起手臂,然后又往后看了看,都没有发现我。
“好玩吗?”
我一手轻轻捏着他的下巴,一手箍住他的头顶,在他耳边轻声细问。
他抖了抖。
仿佛见了鬼一样。
开始剧烈晃动身子,想要把我甩开。
“别—动——”
我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鸣,带着十成的警告。
他犹豫了一下。
不动了。
我一脚蹬在他后腰上,一脚垂着,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就像咬住了猎物的鳄鱼嘴,死也不肯松开。
“老子的头差点被你捏炸了,”我听着门外越发急促的敲门声,半眯起眼睛,“可要是和赵四阳比起来,你这力气就跟三岁小孩一样。”
我往后伸开弯曲的右腿,带着身子往后侧了一下,借力扭断他的脖子!
咔。
一声脆响。
“嗬嗬……”
丧尸的头垂到胸前,不停发出哀鸣。
我放手跳到地上,敲开武器房的门,把他丢了进去。
闵照鸿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关门和我一起走了出去。
门外。
一个带着鸭舌帽,身穿黄色工作服的小伙子有些愣:“你们刚刚怎么不开门?”
闵照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他看着我身上拧巴歪斜的衣服,突然住嘴了。
我动了动眉尾。
额角跳出一根青筋。
“啊,我,那个收污水,”他不自在地压了压帽子,“麻烦你们开一下废水池的地锁。”
“好的好的,”闵照鸿拿出钥匙,带着他往屋后走,“真是辛苦你了。”
“还,还行,不过你们下次干脆别锁了,我看别家都是敞着的。”
“那可不行,别家没我这儿的孩子多啊。”
“也是。”
我见他们走远了,这才转身回屋,去了趟武器房。
“嗬……”那只丧尸一见到我,又开始瞎几把乱叫。
我直接略过他,扫了一眼地上那人。
他还在昏迷中。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顺着耳朵往上,开始照着他的脸捏造假皮。
当闵照鸿再回来时,我已经完成大半了。
“你还挺自觉的嘛,”他走到小桌板前,继续制作铁片,“这个人是黑市里的拳手,平时很孤僻,不与人来往,但也不至于失踪了都没人发现。”
什么意思?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闵照鸿:“你想让我出去?可你的本事……我还有很多没学会。”
“够了。以你现在的手段,出去对付那些普通人,足够了,”闵照鸿拿起铁片看了看,“我还没告诉你,这个人不是普通的拳手。”
“恩?”
“他的拳击对手,是丧尸。”
“哈?丧尸还会打拳击?”
闵照鸿把铁片递给我,拍了拍我的肩:“你去了就知道了,短时间内不用回来。对了,你的那只鹰,我昨天路过动物园的时候,顺道进去帮你埋了。”
“什么!?”
我立马闭了闭眼睛,却发现自己不能控制猫头了。
“你做了什么?它不是你能动的。”
“别担心,等你哪天比我更强了,它自己会回到你身边。”
闵照鸿见我脸色难看,才又加了句:“反正它都是只丧尸,埋一埋还能保鲜嘛。”
我扯下身上的绿色碎花衣服,拿起铁片就往外走。
“诶!裤子!裤子!”
当天下午。
我站在广香区的黑市入口处
一会儿扯扯自己的碎发小刘海。
一会提提有些松垮的牛仔裤。
一会抻抻粘有血迹的连帽衫。
在熊熊烈日的灼烧下。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艾铭这个人,是个资深抑郁派非主流。
“铭哥!”
一个长成“我是你小弟”模样的少年向我跑来。
我就知道站在这里是对的。
既然“我”是这儿的名人,那自然会有人来认领。
“你咋才回来!快走!要开场了!”他一把拉住我就往小道上跑。
我颠着两条丧尸腿,一深一浅地跟着他,不时望向两旁的高楼。
广香区不是只有农户住家吗?
那这条灯红酒绿的长街是什么?
“铭哥!快……你腿咋了?!”少年吓了一跳。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天生长短腿,对不齐。”
“你又逗我呢!”少年哈哈一笑,带着我拐进了一家地下酒吧。
嗡。
一声铁锣响猛的在耳边炸开!
我有些不适应地按了按耳朵。
黑暗中。
人们相互推攘着挤成一片。
喧闹声伴着金属打击声此起彼伏。
一浪强过一浪的肉香混杂热气飘来,令尸发晕。
我拉住少年,让他停了下来。
“铭哥!怎么了!”少年双手合拢,放到嘴边大喊,“该你上场了!”
老子前一刻还在家里吃玉米炒人肉丁,下一刻你就让我上场?
会不会消化不良?
嘤——
话筒发出的巨大杂音,让现场静了下来。
啪的一声。
白色的聚光灯打到了人群中央。
我这才发现,那里有一个擂台。
而现在,擂台上站着一只丧尸。
“各位!”一个婉转可人的女声,通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