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这时再一想便说得通了,郑大宝根本就不是哥儿,而是个汉子。
想起自己待郑大宝如木雨一般,郑大宝却竟然欺骗了他这么久,方言心里很不是滋味。
待迷迷糊糊睡着以后,梦里便都是郑大宝。
第二日方言起床便有些困倦,面色也不好,方老二以为他担心名声的事儿,便安慰他莫要想太多。
方言做饭时哈欠连天,感觉似梦似醒,好似听见方老二与人说话,又好似只是做了个短暂的梦,待好不容易将早饭做好了,粥又有些糊锅了。
方老二吃着带了些糊味的粥,又看了看方言略显疲惫的面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道:“言哥儿,郑大宝的事,你莫要往心里去,以后便不让他来咱家了,你也莫与别人提起之前的事。”
方言听了方老二的话,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以后若成亲,名声甚是重要。可是若再也不见郑大宝,他心里又觉得不得劲。想不清楚原因,他也只好点点头。
自家农活都干的差不多了,方老二的腿又需要歇息两日。这两日方老二便都没有去地里,在家看里看着每日做绣活的方言,虽然面色稍微差了些,但无甚大事,便也就放了心了。
这日方老二觉得腿好了,便琢磨着出去找份短工或者砍柴、捉鱼去赚些银钱。怎么说也得先攒些钱,去跟张秀提亲才是,如此便觉得有了干劲,吃过早饭方老二便出了门。
方言见他爹出门了,便循例喂了喂鸡,待看到那一窝兔子,似是又胖了些,心里便想着,这畜生与郑大宝一样,吃了草就长的好了。
想到郑大宝,又想起这几日也不见郑大宝来,又没个什么说法,心里升起了不满。转念又一想一个汉子来找哥儿,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待让别人见了,再说个什么不好听的话。
就这么自己跟自己拧着,方言的表情都带了些扭曲,也不知他手里的绣活是不是也拧着呢。
郑大宝敲响方家屋门的时候,方言正在纠结着。
待听到有人敲门,方言有些奇怪,怎会有人敲门呢?村里人家平日里都不上锁,就是找人也是在院子里喊上一嗓子,这敲门的倒是少见。
方言抬头看了看门,喊道:“门开着呢!且进来吧!”
见来人是郑大宝,方言那纠结便又爬上了脸,郑大宝则直愣愣的瞅着方言,面上似是还带了些委屈,不过方言仔细看了看他的眉间,果然只剩下一个淡淡的痕迹,真的是个汉子!
郑大宝道:“言哥儿,你竟是真的要与我恩断义绝?”
听到这一问,方言也顾不上纠结了,疑惑道:“你说什么呢?”
“前几日我来寻你,你爹叫我以后莫要再来,可是你的意思?”郑大宝又问。
这话方言也说不好,他爹说过不让他见郑大宝,但郑大宝算是他的朋友,只是受了一次骗,便要恩断义绝?这样做,他反而觉得自己忘恩负义。
想了想,方言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毕竟骗了我……”
听他说不是那个意思,郑大宝终于放松了下来,又听到骗人之事,知道是自己的不对,郑大宝也不争辩,自怀中拿出一物,放在桌子上,道:“你莫气,我改日再来。”说罢转身便走了。
方言见他走的利索,颇有些不明白,这人来一趟,到底为何而来的?
见人果真走了,方言便拿起郑大宝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原来是用布裹着的肉干。怎得想起拿肉干来了?
待到午饭时,方老二见桌上有肉,还有些诧异,问道:“过年腌的肉干竟然还有?许久没有吃肉了,这味道似是好吃了许多。”
许是怕方老二不让他与郑大宝见面,方言没有说是郑大宝拿来的,只默默吃着饭。
方老二找了份短工,每日能得二十五文,只是要比给自家干活累上一些,不过时日短,每日都能领到工钱。
方老二与方言道,待他攒够六百文便去请媒人说媒。方言本想说自己手里还有三两左右的银子,方老二却不要。他让方言将做绣活得的银子收好,以后当做嫁妆钱。
自那日起,每日方老二出门后不久,郑大宝便会出现在方家,每次都是放下些吃得便走,开始还只是肉干,后来便又有了糕点饼子和些糖渍的果子。
方言开始不知道他的意思,慢慢得便想明白了,敢情这郑大宝以为旁人都与他一样,吃些好的,心情便会好?
肉干、糕点饼子的,还能与方老二解释说剩下的,或者去县城买的,待这一日见到糖渍的果子的时候,方言也不淡定了,连忙叫住要走的郑大宝,道:“郑大宝,你且先别走!”
郑大宝闻言停住了脚步,回头看方言,问道:“你可是不气了?”
方言这会再看郑大宝,果然眉间没有一丝红色,还真是个汉子。心中那丝怨气便又飘了起来,方言问道:“郑大宝,你作何要欺骗我?”
郑大宝,转过身,挠了挠头,才说了起来。
原来被方言捡到的那一日,他确是忘了自己是谁,与方言生活了几日,有一日半夜撞到了头,第二日便想起了自己是谁,想到自己是个汉子,与个哥儿同住,终归是累了人名声,又惦念家里的娘,便立即告辞了。
后来回了家,与郑大宝的娘说了这几日的去向,郑大娘便对郑大宝道:“应知恩图报才对。”郑大宝想了想也是,便捉了兔子、野鸡想报答方言,待快走下山了,才想起自己是个汉子,怕被人误会,便用树枝戳了眉间,眉间便有了块红,这才来到了方家,后来几次当然也是如此。
方言一听,这变成哥儿之事也怪不得郑大宝,不过郑大宝也有错,便问道:“你明明可以早些告诉我,怎得隐瞒我那么久?”
“我……”郑大宝这时不知怎么说才好。
那次方言送了他绣了花的钱袋,他回去便问他娘,送钱袋可是有特别的意思,他娘说:“那是人家哥儿心悦你,不好意思说出口,你若也喜欢他,自是可以收下的。”
郑大宝既已收了钱袋,便想着方言虽然笨了点,矮了点,力气小了点,但是会给他做好吃的饭,方言能相中他,甚是有眼光。
又想着他爹的丧期还没过,不好这会去提亲,郑大宝便想着继续扮作哥儿去找方言,本是一切顺利,奈何老大夫阴差阳错揭了他的老底。
郑大宝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终于也是豁出去了,道:“你既心悦我,我也喜欢你,但我爹孝期未过,这会还不能提亲,我只是想与你在一处,没想的那么多。”
听见这话,方言便愣了,什么心悦,什么喜欢,郑大宝这是在说什么呢?
狠狠的皱起了眉,方言道:“我何时说我心悦你?”
郑大宝自怀中掏出钱袋让他看,自是方言送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