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2
    起来,喊道:“你这是做什么?”

    再看方言那可怜样儿,刘二舅皱眉道:“言哥儿,不是我非要阻着不让你见,过一阵子你娘病好,是要跟你爹和离的,你……”

    听闻刘二舅说漏嘴,二舅母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不让他往下说。

    和离这件事本是商量好的,二舅母也偷偷张罗着给刘芸再寻一个合适的,但刘芸与方老二还未和离,此时是万万不能提的。

    听见“和离”,方言犹如糟了晴天霹雳,愣了好一会,原来娘始终不回家,是已经决定抛弃他和爹了……

    二舅母看了看方言道:“言哥儿,你娘呢,有生你的恩情,平日里你也是个孝顺的,总不忍看你娘回去受苦。”她见方言似是听进去了,便接着道:“你娘也不图你能侍奉终老,她还年轻,再嫁也能寻个好的,你莫要再来纠缠,也算你尽了孝。”

    方言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见不到娘了,或许再也见不到了。想到家中困难,他咬了咬牙开口道:“二舅、二舅母,家里最近着实艰难,能否借我些钱,等到年底我一定归还。”

    听闻借钱,二舅母心思飞快,这钱若借出去十之八九是还不回来的,决不能借!这言哥儿也不能留,得赶紧让他走。

    “借银子?”二舅母声音大了起来,“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娘又得用药吊着,谁给我们银子啊!”说着拽起方言,边推搡边道:“你小小年纪就学会打秋风了!赶紧走!我们家没银子!”

    乌云渐墨,土路上,方言拖着步子沿河岸往回走,没借到钱,回去必定要嫁给张武,不然告到县里,爹要吃官司的。

    想到这两年受过的苦,尝到的人情冷暖,料想以后要过的日子,方言不禁悲从中来。

    忽然狂风大作,雷声轰鸣,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被雨浇个正着,四下里又无处可躲,所有的委屈似是这一刻倾泻而出,方言不顾腿疼,发起狠向前跑,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模糊了双眼。

    也不知是哪只脚没有跑好,俩脚一绊,方言摔到了河里,滚了一身泥水。他想挣扎着起来,不料右腿忽然抽痛,使不上劲儿,身子没在三尺多深的河水里,喝了几口冰凉的河水,便渐渐没了动静。

    没入黑暗之前,他想:河水和泪水一样都是如此的苦,若能转世投胎,他定不做这苦命之人,也要尝尝甜的滋味。

    方言看着炕上的方老二,道:“爹,这腿断了是大事,我去县城寻柳大夫再来瞧瞧。”

    听闻方言的话,方老二略微皱眉,“前些日子不是请了济仁堂的老大夫瞧过了吗,怎么又要瞧?”

    上一世正是济仁堂的老大夫为方老二医腿,开的内服外敷的草药贵的离谱,最后买药的银钱不够,方老二又着急下地干活,落了个瘸腿。

    方言道:“爹,弟弟的病就是那老大夫看的,花了百十两银子也未见好,咱们换一个吧!”

    想到上一世他害腿疾时,曾拿方老二的药方问过柳成,他是不是也要吃这么贵的药。柳成看过药方道:“这药方与你害的病不对症,你害的是寒疾,这药方是医断骨的”言罢,他皱了皱眉头道:“这里面有几味药,价格昂贵,仅对身体有所补益,于断骨无益。”那刻,方言才知自家被老大夫骗了钱。但药是货真价实的,也找不回来了。

    “爹,我去寻柳成柳大夫,他虽年轻,确是从张庄出去的,自小学习医术,看在同村的情谊,也会实在些。”方言想要劝服方老二,这一世他不能再走老路,无论如何要医好方老二的断腿。

    闻言,方老二点了点头,懂了方言话里的意思,便挥手让他去请大夫。

    再说这方言本应死在河里,不知因何又活了过来。当重生到方老二刚断了腿这几日,方言无比庆幸,这一世他定要活的坚强,再不去尝那泪水的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

    方言:兔作者,我怎么觉得我的死亡有些弱智呢?

    兔作者微皱着眉,深思状。

    待方言走了,兔作者赶紧百度最搞笑的死法。

    看了一会儿之后,兔作者苦思冥想,到底是憋尿憋死好,还是撑死好,或者被雷劈死也不错。

    第2章 第二章

    方言家住张庄,地处北地,坐落于良柳县边。张庄前朝是张姓地主的农庄,后发生战乱,地主携家眷南逃,也不知定在了南方,还是死在了路上,左右这些年都没再回来。后来新朝建立,改革土地政策,这里的田地便分给了农户耕种,每亩田收税两斗。

    张庄到县城不过十里路,如今方言腿脚尚好,步行一个多时辰就可以到。

    这回去县城请柳大夫,自是不能步行来回。方言便到里长家借了驴车,往返县里一个来回不过一个时辰。

    张庄的里长名唤张文,乃是张武的亲哥哥。

    张文年逾四十,为人圆滑,平日里做事稳重,与弟弟张武性格大不相同。张文有一娘子,方言唤她张大娘,亦是圆滑世故,虽性格泼辣,办事却甚是妥帖。张文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随了父亲的性子,在张庄种田,娶了一个哥儿;二儿子非常聪慧,好读书,已中了秀才,正在县学。

    张大娘心知方言家的境况,见他来借驴车,也不多问,只道:“你且用吧,用完还来便是。”

    请到柳成为方老二看诊,方言则站在一旁候着。

    方老二靠躺在炕上,面容憔悴,嘴唇泛白。

    柳成坐在炕边诊了诊脉,瞧了瞧方老二的舌苔,又将原本用来固定断腿的木条拆开,看了看,摸了摸,先是问道:“方二叔,这几日可感觉胸闷?”

    方老二点了点头,道:“是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

    前几日柳成也听闻方亮没了,心知方老二中年丧子定是心里不快,这才郁结于心,便道:“方二叔,人死不能复生,你且想想言哥儿,莫再多思虑。”

    他见方老二怔了怔,便一边将木条重新绑好,一边又道:“腿断了还能长好,你这断掉的地方已经复位,近三个月莫要干活,若是再断开可就不易好了。这药方……”

    听闻柳成提到药方,方言赶紧自怀中拿出老大夫开的药方,递给柳成道:“柳大夫,你瞧这张方子,可还对症?”

    柳成接过药方,瞧了瞧,这药方本也对症,只是不大地道,想到方言家的境况,他的眉头微微蹙起,道:“同一病症不同大夫所写方子不尽相同,这方子虽然对症,但其中几味补药,于断腿无甚益处。”便将药方还了回去。

    斟酌了一下,他又看向方老二道:“方二叔,这方子一副药就少不得一两银子,需连续吃至少三个月。你若信我,我这就回去与我师父商议一番,重写个方子与你,总可以便宜些。”

    原来的药方,吃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