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迹,但今时她已能明了这是何物了。
也不知道昨夜萧武川歇在哪个妃嫔宫里。
就这幅模样,还“痴情难舍”呢?可别糟践徐二姑娘了。
“玩鹦鹉又怎么?”萧武川不以为意,对房太后的话嗤之以鼻。他似牛嚼牡丹一般将一杯好茶咕咚咕咚一口饮尽,对着姜灵洲说,“三婶婶,朕宫里头那只绿毛鹦鹉儿贯是能说会道,聪明得很。改日三婶婶来看看,定会喜欢得不得了。”
“浑说。”房太后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脑门儿。
姜灵洲不想话头被扯远,又岔了回来:“不知臣妾所说的那事,太后娘娘以为如何?”
“这……”房太后目光惴惴,又望向了萧武川,说:“这事儿还是要皇儿自己决定。……皇儿,摄政王妃同哀家说道了两句,那徐二小姐的事……”
萧武川作恍然大悟状,笑嘻嘻地说:“三婶婶不想朕纳了那徐明妍?好!既然是三婶婶说的,那朕不纳就是了。”
姜灵洲未料到萧武川竟这般好说话,便夸了他一句:“陛下真是明事理。”
“朕帮了三婶婶,那三婶婶一会儿随朕去看鹦鹉,”萧武川依旧嬉皮笑脸的,一条腿翘得老高,“我教它说了句‘倾国倾城’,待三婶婶来了便念与你听。”
姜灵洲失笑——那句“倾国倾城”,估摸着替萧武川讨好了不少嫔妃,他如今竟还把这小孩儿手段耍到她身上来了。
她可一点儿都不想去看那什么劳什子鹦鹉。
姜灵洲的事儿办完了,便想着出宫回王府去。谁料到她一出了太后宫门,便看到门口站着个美艳的宫装丽人,身后带着五六个宫娥,端的是气势十足,正是一身石榴红的梁贵妃。
“贵妃娘娘来寻陛下?”姜灵洲淡淡让开了一侧,道,“陛下在里头呢,请吧。”
“非也。本宫今日来,是为了摄政王妃。”梁绿蕙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来,“摄政王妃怎么请都请不来,这是不愿卖本宫一个面子么?”
姜灵洲真是一点儿都不想理她。
这梁贵妃为人跋扈,眼里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这宫里头讨到了萧武川的欢心。换做是她作皇帝,早就把梁绿蕙打发去冷宫了。
“这不是只请了一次么?”姜灵洲淡了面色,答道,“贵妃娘娘再多请几次,两次不成便三次,三次不成便四次、五次,兴许我便高兴了,愿意去了。”
她这番话,让梁贵妃极不痛快。
恰此时,萧武川也从太后寝宫里出来。他好似没看见梁绿蕙一般,眼光直直落到了姜灵洲身上,立即热络地招呼起来:“三婶婶,你还在啊!走走走,去朕那头看鹦鹉去。”
姜灵洲瞬间警觉。
一瞬间,原本对梁绿蕙板着淡然脸孔的姜灵洲,露出了温婉可人、轻柔无比的笑容:“贵妃娘娘有请,我又怎敢不从?”说罢,她还格外友好地执起了梁绿蕙的手,体贴地将她向太后宫里引去,道,“贵妃有话,不妨在太后这宫里说了。”
小皇帝歪头,眼睁睁目送姜灵洲牵着梁绿蕙的手,走了。
萧武川:???
作者有话要说: 姜灵洲:同样都是绿的,看绿毛鹦鹉不如看绿蕙。
第40章 赐婢女
梁贵妃被牵着小手, 进了偏殿里,又被姜灵洲按着肩坐下。梁贵妃懵懵地刚坐下,又笔直地站起来,重新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面孔:“摄政王妃真是好大的派头。”
“我派头再大,也不及贵妃, ”姜灵洲自顾自坐下了。
梁贵妃讥诮一笑, 缓步走到姜灵洲身旁:“你以为你得了摄政王的宠爱,便算是这大魏头等尊贵的女人了?可惜了, 你是姜氏女。摄政王护不了你一辈子。”
“噢?”姜灵洲随口应了一声, 自顾自坐下了。
“且他只是看着你是和亲来的公主, 因而护着你一二罢了。”梁绿蕙挑眉, 艳红唇角绽出个笑来,“你可知, 摄政王为何迟迟不娶?”
她似乎意有所指, 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但姜灵洲不动如山, 十分淡定地答道:“王爷娶了啊。……哦, 对了,这大魏男子,多的是二十七八岁才娶妻的,王爷竟然在二十三岁便成了婚,确实早了些。”
梁绿蕙被呛了下,横眉竖目地瞪着姜灵洲。一会儿,她冷笑道:“你可知,在这太延中, 原本被选作竞陵王妃之人,是谁?”
“不知。”姜灵洲回答。
“是梁家女,梁绿蕙。”梁贵妃低下了身,一张美艳的脸上满是莫测神情。一忽儿,她又露出暗恨的神色来,道,“……耽误谁都成,却偏偏耽误我。”
“贵妃娘娘,”姜灵洲扫了眼四周,见婢女都站得远远的,听不见她这番放肆的话,这才放下心来,“您是陛下的妃嫔,却在这西宫之内说着逾越之言。若是让人听见了,那可了不得。”
“了不得?”梁贵妃的言语愈发张狂了,“连陛下都不敢罚本宫,谁敢多言一句?”
姜灵洲心里已有些疑惑了。
梁贵妃这样的性子,放在话本里,怕是活不过头两章,浑身都是把柄,随便捉一个就够她死上三两回。那小皇帝却始终视而不见,似还有意放纵她,莫非是……真爱?
至于梁贵妃所说的话,她倒是不大信。
萧骏驰要是真与梁绿蕙有过一段,那就不会在初初见到姜灵洲的脚腕时,就死死盯着移不开目光,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小子模样。
梁绿蕙一看便知,这个摄政王妃断然是没好好听她讲话,登时又恼了起来,“因着娶不成我,他才找了你来。若非你有个‘南有河阳’的名声在外,他也不会娶了你。”
姜灵洲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答复她。
这梁妃头脑简单得很,竟把和亲之事想的这么简单,也是世上罕见了。
姜灵洲估摸着萧武川已经走了,便不再陪聊,站起来便要走:“贵妃娘娘烦请自便吧,我这就要走了,府里头还有许多糟心事呢。”
“你等等!”梁绿蕙又想追上来,可姜灵洲走的飞快,一瞬儿便出了殿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梁绿蕙恨恨地咬牙,道,“你想过得舒坦!可没这么容易。本宫在这西宫里煎熬蹉跎,你们也别想快活!”
秋鸳在旁听了,面孔白了青,青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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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姜灵洲刚走了没多久,在宫门口又被人拦下了。内侍领着个娇滴滴的姑娘,站在她面前,道:“奴才给摄政王妃请安了。”
“怎么?”姜灵洲认出那内侍是房太后宫里人,问,“太后娘娘有什么事儿?”
内侍推了一把身旁那年轻姑娘,笑地谄媚:“奴才身边这姑娘,名叫浣月,乃下头进贡来的美人。太后娘娘特意留了一个,赏给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