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冰盆,文玉儿一身雪白的中衣,披散着乌发,舒舒服服的仰倒在醉翁椅上,左右各一支冰激凌。
“姑娘,你看这个怎么样?”
溪竹献宝似的,把刚绣好的一株雪兰,伸到文玉儿面前。
“溪竹,你又叫错,”墨菊纠正道,“该叫大人才是。”
溪竹不服气的扁扁嘴,“又没有外人在。”
“大人早就交代过了,穿什么衣服就叫什么身份,你总是这样乱叫,哪天在大街上,就这么脱口而出如何是好?”
墨菊叉着腰教训着,空长个子不长脑子的溪竹。
溪竹扁扁嘴,“别把我说的那么笨好不好。”
“不是笨不笨的问题,”墨菊一本正经,“我是怕你祸从口出,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墨菊说的对,有时候失败并不是计划不够周详,而是败在一些细枝末节上。”
文玉儿坐直了身体,“就像现在,如有心怀不轨之徒,正好趴在咱们的窗棂上,你这么一叫让人听了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溪竹欢脱、墨菊稳重,两人各有千秋,文玉儿并不是想改变谁,只是事关自己,甚至整个文家的身家性命,不得不慎重。
千里长堤溃以蚁穴,有时候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错误足以致命。
溪竹脸色一白,“窗外有人?”
文玉儿扶额,“死丫头,故意气我是吧?”
溪竹嘻嘻一笑,而后整容道,“大人,我知道了。”
“乖!”文玉儿学着纨绔子弟的模样,捏捏她的小脸,“一人赏一个冰激凌,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本公子要睡了。”
两人忙道了声是。
“大人,大人,不好了!官兵闯进来了。”元宵哭喊着,跌跌撞撞的跑进内院。
白天先是莫名其妙被人绑了,心中的余悸未平,大晚上的官兵又突然闯进家中,这孩子被吓懵了。
我去!
文玉儿的冰激凌掉在了地上,身份真的暴露了?皇帝派人抄家来了?怎么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作为这个时代的“大文豪”,连个象样的遗书还木有准备,怎么搞?
现在写呢,还是上菜市口,直接吟诵显得霸气?
溪竹更是如遭雷劈,张着嘴呆呆的瞧着文玉儿。
被她家姑娘说中了?适才窗棂外真的有人?
小姑娘也是被吓傻了,也不想想,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飞毛腿也没这么快。
文玉儿也就刚刚在心里装下b,这会子心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船,一上一下的上下颠波。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在屋里转了两个圈,强自镇定下来,快速的穿好外衣。
“姑……大人怎么办?”溪竹、墨菊手脚有些发抖。
“先看看情况再说!”
既然逃不脱,只能面对了,也许情况并没有想的那么糟糕呢?
“你们两个呆在屋里,”文玉儿深深的看了她们一眼,“我出去瞧瞧!”
“不行,祸是我惹出来的,大人,你呆在屋里,我去瞧瞧。”溪竹深吸一口气。
保护姑娘本来就是她的职责,现在姑娘因她而遭难,就更应该由她挡在前面。
“还是我去吧!”一向被文玉儿认为稳重的墨菊也说道。
“还是我去吧!”
“应该由我去才是!”
是第一次瞧见,有人抢着去送死的,前世电视剧里那些不算。
文玉儿有些感动,心里暖暖的,“好啦,别吵了!”她一锤定音,“咱们一起去。”
三人刚走出院子,一队官兵就举着火把闯了进来。
刑部的衙差!
当了大半年的官,文玉儿一眼瞧出这队官兵,不,应该说衙役的出处。
果然是暴露了!
她脚步一顿,说心中不慌是假的,不过是个人总喜欢抱着一分侥幸,文玉儿也不能免俗。
她朝文府的方向看了看,仔细的听了听那边的动静,安安静静的听不到一丁点嘈杂。
不应该呀!
难道是因为其他事?
“宋大人,”为首的还算有礼貌,“请问今日你有没有见过,王侍郎家的公子王力?”
纳尼?
王力?
文玉儿舒了一口气,纠在一起的心放了下来,果然不是身份暴露了,吓死宝宝了!
不过,这个王力怎么了?搞得如此兴师动众。
该不会是聚众谋反吧?那可是高临的活,一个小小侍郎公子,脑袋被门挤了,刷这种存在感?
虽说玉儿也不大相信王力谋反,嗯,主要是那渣烂泥扶不上墙。
“见过!”文玉儿点头,还狠狠揍了那臭流氓一顿呢。
“那么你们是不是发生了冲……”
那人话未说完,旁边的高个子恶狠狠的插话道,“跟他啰嗦什么!”
“宋大人!”高个子拱了拱手,却无半点的敬意,“王侍郎的公子,被人发现死在花楼旁一小巷中,跟我们回去说说当时情况吧!”
第九十三章 潇洒走一回
靠!
这货有病吧?
“这位大哥,请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说说当时的情况?”
王力的死她又不在场,说什么情况?这是把他当成嫌犯了么?要不要再给来段现场实况直播啊!
“宋大人别生气,我们吴头不是这个意思。”适才为首的那人出来打圆场。
哦,原来那个高个子才是头,到是她看走眼了,文玉儿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有时候在某些人面前,摆摆官威也是必要的,特别是这种,关系到她切身利益的时候。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宋大人,是这样,”为首那人客气的拱了拱手,“您和关将军,是王公子死之前,最后见过他的人,所以有些情况要请你们帮忙核实一下,还请您帮个忙,不要为难小的们,小的们也是奉公办差!”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卑职们来这之前,己先请了关将军去刑部,”大牢。
你看人家将军大人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