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吧!
亲自递上糖水,宋氏没说喝,也没说不喝,直接搁在了茶几上。
文玉儿施了施礼退了出来,端着另一碗糖水推开西厢屋门。
这里是文老爷的小书房,四面乌木书架上除放了一些书本外,最多的还是各铺子里的账本。
文老爷只要在家,总会花上一定的时间在这小书房里算账。
每当这个时候,我姥爷的脸上总会洋溢着几分自得和自豪。
今日账本摊在面前,文老爷却在发呆。
这是出什么事了?文玉儿看看守门的小厮。
小厮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爹,喝点糖水润润喉!”
文玉儿亲自把糖水放到文老爷面前,溪竹和墨菊退到外边守着门。
“儿啊!”文老爷捏着描金的碗边叹息一声,“往后爹只怕不能让你们,继续过这恣意的日子了。”
第四十章 非同一般海菜汤
这话说的有些惊悚。
文家有十几个铺子,除了两家点心铺子,其余的都是杂货铺。
谁说不像银楼首饰铺子,一笔生意能赚一大票,但卖的都是家常日用品,求的就是一个稳当。
按理日用品对每个家庭来说都是必需品,稳扎稳打,生意固定,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难道赌博输掉了?
不可能啊,没听说文老爷爱赌来着。
不过文老爷既然这么说,肯定是缺钱来着。
“爹,您生意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上次平阳侯府给的五千两一分没动,您拿去周转吧!”
“哎!”文老爷叹了口气,“不是钱的事啊!”
不是钱的事?
做生意不就是银钱来往吗?
不是钱,还能有什么?
“那爹跟我讲讲呗!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想个办法解决也说不定哦!”
文玉儿随便挑了个椅子坐下,一副等着文老爷解说下文的架势。
文老爷心中一动,怎么把这丫头给忘了,从小就足智多才,说不定她还真有办法解决。
“爹头脑灵活,这些年做生意一直顺风顺水的,虽说没有家财万贯,也聚了不少的家当。”
“可能就是太顺了,再加上你大姐又封了娘娘,别人对咱们那个啥……你知道的……这几年做生意越发的顺当。”
文老爷有些懊恼,“所以就有些自我膨胀起来,觉得天底下就没有我做不成的生意。”
“然后多吃了酒,脑子一热,”文老爷想着自己竟然像毛头小子般冲动,脸皮发烫,声音也轻了下去,“就跟人打了个赌……”
“流月国有一种海菜,味道不怎么样,当地人也不爱吃,青黄不接的时候,搁点盐煮个汤,权且用它下饭。”
“那天不知怎么的就说到那个海菜上头……爹就夸下海口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然后也不知怎的,稀里糊涂的就跟人打了个赌。”
文老爷,想起那天的事,现在都有些发懵,也不知怎么的话赶话,就跟人赌上了。
文老爷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声音更低了,带着一股子的沉重。
“我跟人打赌说,一个月卖出一千斤海菜,要是卖不出去,不用别人说自己封了自己的铺子……”
其实打完赌文老爷也是有些踹踹不安的,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再加上自己的大女儿是皇帝的宠妃,就算卖不出去,想想办法弄进御膳房,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是卖不出去,而是白送都没人要。
从过年开始,只要来杂货铺买东西的顾客,都会送一小包海菜。
文老爷想着等打出名头来,就会有顾客来买海菜的。
哪知天水国的人,根本就吃不惯这种带着海腥味的海菜。
送出去的海菜,最近被再次光临的顾客们,接二连三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家人不爱吃这个口味,放在家里怕糟蹋了,还是还给掌柜的吧,还能卖两个钱。”
对着这些朴质又可爱的顾客,文老爷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原本还想着实在卖不出去,打着文姝儿的旗帜送进御膳房。
照现在这架势,送进御膳房,只怕连累了文姝儿,说不定文登也要跟着受牵连。
文老爷思来想去,觉着不能连累了儿女的前途,准备关了铺子认输。
“什么海菜?可否让我瞧一瞧?”文玉儿说的有七八分把握。
来自泱泱美食大国的文玉儿,天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吃食没见过,不知道文老爷所说的海菜,之后是里的哪一种?
说不定自己就能让它化腐朽为神奇。
一瞧文玉儿这架势,文老爷心里就有底了。
“我带你去瞧瞧,铺子里有好多。”
文玉儿戴上帷帽,和文老爷一起去了离家最近,生意最好,位于状元大街的铺子。
东家过来,掌柜的亲自迎了出来,文老爷不动声色的和他使了个眼色,掌柜立即会意,把父女俩当普通客人迎进了店铺。
文玉儿在店里随便转了转,不得不说掌柜的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那所谓的海菜,全部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文玉儿走近一看,这不是后世超市里,随处可见的紫菜吗?
至于怎么个吃法,闭着眼睛也能说出个十样八样来啊。
站在角落里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刻钟,这一会的功夫,进进出出一共来了五个顾客,其中有两个人好奇的瞅了瞅紫菜,却没有尝试要买的意思。
“东家,您看……”掌柜的焦急的问文老爷。
后面库房里还堆着好些,跟本就卖不动啊!
哪知文老爷却看向戴着帷帽的文玉儿。
文玉儿从没到店里来过,又戴着帷帽,加之文老爷又没给他引荐。
掌柜的也不知这位什么来路,见文老爷主心骨似的看着这位姑娘,料定大有来头。
或许宫里派来看货的?
掌柜对文玉儿越发恭敬起来,“您看……”
文玉儿却扯了一把紫菜答非所问,“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