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独自上了她的马车,身边只有溪竹、墨菊两个伺候的,那边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车夫走了,剩下四个女子,万一要发生点什么事情如何是好?
“还是奴婢去吧!”墨菊很有眼色的自告奋勇。
文玉儿点了点头,“小心些。”
墨菊挤进人群中,很快就带了清风和两个小宫女过来了。
原来清风和小宫女自文玉儿的马车启动后,慢慢徒步跟了过来。
“大人,”墨菊说道,“奴婢刚挤进人群就看见了清风大人和两位姐姐,就先把人带来了。”
接着不等文玉儿吩咐转头又钻进了人流中,这一次去的时间稍微有些长,回来时却把该打听的事情全打听了。
其实也用不着刻意打听,那几个山民已经当着诸人的面,愤愤不平的把事件的始末说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山民冲撞的是清安侯家的马车,一个月之前王姓山民的女儿进城卖山货,因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不幸被清安侯家的混账儿子看中,不分青红皂白当街抢进府中。
王姓山民上门要人,无奈清安侯府门高院大,哪是升斗小民,能够轻易进去的地方。
王姓山民几次上门纠缠无果,灰心不已,却无意中得知,九月初九重阳节,清安侯夫人上大佛寺听经,于是请了几个邻居早早守在山道旁,准备求得清安侯夫人放他女儿归家。
却没成想,清安侯夫人身边的婆子说漏了嘴,他的女儿已被乱棒打死了。
难怪哭得那样伤心了。
文玉儿眯了眯眼,看多了宫斗、宅斗剧,直觉得这事疑点颇多,并不是山民说的这么简单。
清安侯的纨绔儿子,在衙门里挂了个闲职,人虽纨绔却从未曾听说有好色的毛病,如何就一眼瞧中了其女儿,还一言不合就抢回家中?
就算那小姑娘是个天仙,挑起了清安侯混蛋儿子的色心,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也得等到没人的小巷麻袋一套扛走不是?
还有清安候夫人上大佛寺听经的行程,真这么好打听的话,恐怕清安侯夫人早死八百回了吧?
这个所谓的行程到底是谁透露出去的?
再来就是赵尚书家的马车坏得蹊跷,马车出门之前,车夫都会进行详细的检查,车辕子有问题会看不出来?
并且这马车一坏,恰巧就挡在清安侯府马车前头。
文玉儿摸摸下巴,眼神闪烁。
这车辕到底是赵尚书家出的问题,还是另有他人有人蓄意破坏,有待商榷。
最最可疑的是……
文玉儿眸光停在滞留的七八辆马车上,王姓山民是怎么从这众多的马车中,一眼认出清安侯府的马车的?
最后还有一点,能跟着主子在人前行走的仆妇,哪怕不是主子的心腹,肯定也是机灵的,怎么可能犯如此低级错误?
第十六章 丢下山崖
清安侯唐易的祖上也是跟着太祖一起马背上打天下的兄弟。
只可惜后世子孙并没有能够像信王子孙般,能够维系住先祖的荣耀。
到了唐易这一代,就只剩下外表看着好看的绣花空架子了。
三个嫡长子都是安阳城中有名的纨绔,只有一个庶子唐安弃武从文考取了功名外放为官。
有三个嫡子在,就算这庶子再能干有为,清安侯的爵位也不可能落到他的头上。
但凡阴谋总得有利可图,像清安侯府这种“一穷二白”明显无利可图的,这背之人到底所图为何?
文玉儿盯着空中飞过跟同伴争食的小鸟,那个庶子?就为了那个虚妄的空壳子?
文玉儿摇了摇头,不管是不是,这都是别人的家务事,跟她无关。
真是哪里都不太平。
文玉儿叹息一声,“走吧。”
“宋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紫色燕公主柳眉倒竖,堂堂官员食着朝廷的俸禄,路遇不平却不上前为民作主,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去。
她该是怎样的人?
文玉儿好笑的摇了摇头,“出了人命审案自有大理寺和刑部的各位大人,我一个小小翰林跳出来指手画脚算怎么回事?
况且背后那人能设下如此缜密的计划,可见其心思了的,自己这个泥菩萨就不要跑出去作死了。
紫玉公主没有再说,跟着文玉儿回到车上,鼓着嘴负气看向窗外。
虽说“宋玉”说的都对,可是还是不想和他说话。
文玉儿摇了摇头,终究是没经过事的孩子,喜怒都放在脸上。
这么“实在”的性格出嫁后会不会受到婆家的搓磨?
唉!文玉儿好笑的敲敲自己的脑壳,来到古代自己也变磨唧了,紫玉公主天之娇女,放在谁家不好好的供着?她不折腾别人就不错了吧?
马车平平稳稳的停在了山脚。
紫玉公主此时已忘记了适才的不快,不等墨菊上前伺候,自己掀帘子跳下马车,差点崴了脚,嚇得几上丫头脸色发白连声惊叫。
文玉儿抬头望了望半山腰的大佛寺,“不如下臣给公主雇个滑竿吧?”
公主不同意,逛庙会坐滑竿有什么意思?
古代的庙会和现代也没啥区别,玩杂耍的、捏泥人的、还有唱大戏的。
南北各种小吃应有尽有,紫燕公主一路从山脚吃到大佛寺,肚皮吃得溜圆,一动不想动,只是想找个地方躺会。
文玉儿也吃得不少,撑着了,要出去遛遛食。
待问清公主一般要睡一两个时辰,就留了溪竹、墨菊下来伺候,自己一个人慢慢的向后山走去。
不愧是佛门选中的圣地,大佛寺的后山山路崎岖绿树成荫,倒是个赏景的好地方。
没了后世拥挤的游人,文玉儿一个人慢慢的走在山道上,边走边看,有滋有味。
不多时头上就冒出了层密密的细汗,抬头望见前头不远处崖边有一座竹亭。
文玉儿抬袖擦擦额头的汗水,紧走几步想赶到竹亭去歇一歇。
不想那里,原来有人了,石青色的直裰长袍,双手负背长身而立,凭栏远眺,山风中墨发飞舞袍脚翩跹,美的就像一幅画,让人不忍上前打扰。
文玉儿静立一刻,想悄悄地退下,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