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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的话语瞬间清醒,内心也是止不住的愤怒,别人说她无所谓,牵扯到她的家人便不可原谅,这是西河一贯的底线。

    闻言西河不由抬头怒视施如松:“有言道,‘养不教,父之过;子不严,师之惰’,那么如此说来,还是先生的过错呢。”

    施如松一愣,有些惊讶地看着身前的小女娃,心内波澜起伏,面上却哼道:“你这小丫头倒是口齿伶俐。”

    西河顿了顿,站起身,向高自己半身的施如松轻鞠一躬:“方才睡觉确是学生的不对,先给您道歉了。”

    施如松看着仅到自己腰间的小人,目光闪了闪没有言语,此时他也是感觉到自己之前言辞过激了的。

    西河道过歉后看着施如松话音一转:“如今,学生想向先生提出一个请求,还望先生应允。”

    “何事?”施如松面上不动声色,心内却是惊诧连连。

    “学生希望在以后先生的课上拥有自由行动的权利,其实意思就是以后我睡觉您不要管我。学生这么说还是因为您所教的我都明白,所以没有学的必要。”西河侃侃说道。

    “哦?”施如松眉头紧皱,面对如此口出狂言的小女娃,他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当然,学生会以事实来证明。这样吧,就以今日课题为主旨,学生作一篇文章由先生评判,若先生觉得过关再答应学生的请求,如何?”西河补充道。

    施如松闻言挑眉,默默看了西河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其实他心中还是有些期待的。

    得到回应,西河自信地将手负于身后,面具下的唇角勾起,清脆稚嫩的童音随即响彻整座大殿。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看着久久未回过神的施如松,西河心中一乐。

    “这当真是你所作?题目是什么?”良久才回神的施如松急急问道,如今他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看着西河的双眼泛着精光,如同恶狼瞧见美味的羔羊。

    西河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只淡淡地道:“《陋室铭》。”

    听到题目,施如松眼中精光更甚,平静片刻,复杂地看着西河道:“你的请求我允了,但为了不出问题,我要加一个条件,便是每次课业你要提前作一篇文章以示你是真的明白,如何?”

    闻言,西河没有任何犹豫,点头答应,先前敢那么说她心里是有底的,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曾翻过凉安房内的诗书,发现竟无一点熟悉的文章,当时知道两个世界没有交集,是以她可以大言不惭地将中国古代的文章诗词搬出来,再加上她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以及同样不俗的文采,应付这个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两人达成共识,这之后,殿内便有了一幅诡异画面,素以严厉闻名的施先生在殿内授课,其他孩子都坐得笔直,唯有最里一角的小女孩趴在桌上睡得香甜,其他孩子不时羡慕地瞟过两眼,顿时被施先生戒尺问候,而每当施先生走到那个角落时,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柔软几分。

    西河安安稳稳地睡着觉,此时的她根本不知自己无心中随口而出的文章会引发多大轰动。

    这篇文章不仅拉拢了曾经的泠苍第一才子施如松,更成为日后流传整个大陆的绝世名作,让天下才子争相聚逐,以如梦郡主为友,将如梦郡主列为心中的红粉知己,让西河瞬间成为天下第一才女,名扬四海。

    而现下,一张雪白写有《陋室铭》内容的宣纸正躺在定西王府书房的桌案上,凉介与凉安临案对弈,夏日的阳光越发肆虐了。

    学苑每日上午授课两个时辰,因此下午时间依然是自由的。

    好不容易熬过时间,西河连招呼都没打便让钦桑带着直奔宫门而去。

    钦桑是凉介亲自挑选给她护身的侍卫,二十一岁,长相清秀,极老实的一个男子,武功据说是一流的,但到底如何西河并没见过,如今被钦桑抱着在宫殿上方快速穿行,西河终于见识了古代轻功的厉害。

    拉风一把的西河两人很快便到了内宫门前,守门士兵见这突然出现的两人微惊,但看到西河脸上的面具,立刻恭敬放行。

    出了内宫,宫门口正候着许多马车,西河一眼便瞧见定西王府的马车,刚被钦桑抱上马车掀开锦帘,就被人抱了满怀,清雅的木兰香随之扑入口鼻。

    西河习惯成自然,依偎在凉安怀里,看着眼前楚楚的少年,有些愣怔。

    前世的西河是个孤儿,从小生活在福利院中,因此亲情观淡薄,如今有了这么两个宠她的“爸爸”(虽然她心里最多把他们当哥哥),这么久还是有些适应不过来。

    凉安早说过以后会来接她回家,所以他的出现西河一点也不惊讶,不知为何,西河觉得今天的凉安有些怪怪的,但怪在哪里她又说不出来,索性不想。

    第九章 白氏姐弟

    马车缓缓驶出皇宫,四周变得热闹起来。

    西河静了一会,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的后备计划,顿时有了想法。

    看向不知想什么而出神的凉安,西河顿时明白了自己方才的怪异之感在哪里,今日的凉安从刚才到现在并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反而自她上车一直在出神,和往日完全不同。

    “喂,你怎么了?”想了会,西河终是问道。

    凉安这才回神,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道:“河儿,你为何一直不叫我爹爹?”

    西河一愣,面具下的眉角不由抽了抽,这个问题好无语,难道要她告诉他她其实比他和凉介还大而且把他们当兄弟?

    不知为何,西河察觉此时的凉安看她的目光复杂而尖锐,心内一窒,知道凉安起疑了,这个问题若是回答不好后果十分严重。

    脑筋一转,西河低头看着鞋子嗫嚅道:“那我的娘亲呢?我要母妃。”

    凉安闻言眉头紧皱,抱着西河不再言语,因为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

    西河刚穿越过来时是听到他们的对话的,因此知道自己这个身体并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而且被收养的过程一定很复杂,毕竟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会被烧成这般模样的。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赌凉安对自己身世的顾忌,如今看他不语,西河不由眼光一闪,看来自己猜对了,自己原本的身世必不寻常。

    凉安顿了会似是在调整情绪,而后注意力便转到别处,西河暗中观察,见他这样知自己暂时度过了难关,心下暗舒口气,随即想到了先前准备说的话。

    “大爹爹,我可以向你请求件事么?”这个时候,还是叫声“爹爹”牺牲下自己吧。

    “河儿想要什么但说便是。”凉安闻言受宠若惊,宠溺地看着西河柔声道。

    “我,我想以后下午出王府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