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
家里头爷爷正在煮食,泓祖在外头和郭家孩子玩耍,姊妹俩先是将装满玉蜀黍红薯的担子放进储屋子里,才去里头喝了几口凉水。
“阿姐,家里的驴子还没喂吧?”
“啊对,我去喂,你进去帮着爷爷煮食,别又让他老人家将盐看错了白糖。”闻礼洗了把脏手,湿手往身上擦擦,就去了草棚那边,端起小竹篮,招呼黑驴子过来,“过来咯老黑,来吃饭食儿咯。”
抓把玉米杆丢进石盆里,还舀了壶凉水给驴子,全部料理完后,才去给那家里三只鸡放食。
爹娘都挑着担子回来后,泓祖那孩子也跟着回来了,嘴里头还咬着块酥饼,阿娘问他是谁给的,泓祖才说是郭婶儿给他吃的,郭婶儿可好了呢这些话,可把爹娘他们笑得。
“那以后泓祖记得给郭家那孩子吃的呀。”宋谢说。
“为什么?”泓祖问。
宋谢有些发难,好像不知如何组织语言,才把眼睛瞟向阿姐那边情况。
“因为你总不能惦记别人给你送吃的,有时候啊你也得主动主动,送份好礼给别人,还那份情。”宋闻礼说。
“你俩姐姐说得都有道理。”娘把怀里的谷子放下来,脸上笑眯眯地,“赶明儿记得将那煮好的地瓜玉米给那孩子带份,说是新鲜摘的,给你尝尝鲜。”
泓祖很高兴地答应了。
晚间和二妹快些要睡觉的时候,闻礼刚要灭灯,便瞧见旁边宋谢翻过来的动作,闻礼想起来茬事,便问:“下午你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宋谢这丫头才想起来,立马爬坐起来,将袖口撩开给她瞅瞅:“挖那大竹笋的时候我差点被狼群给吃了,这伤就是证据,后来是陈绍礼哥哥救得我,我才能活了一回。”
宋闻礼听后,挺吃惊地给她仔细瞧瞧这伤口:“怎么这么不当心,叫你别一人去后山的你是不是又把爹娘话当耳旁风?”
“我贪玩儿....”宋谢认错。
“以后可不能就这么一个人跑到山窝窝里头去知道没?这时候狼多你去岂不是正合了那些狼的意?”闻礼帮她重新用纱布包扎好伤口,“可是用家里头那药水涂过了?”
“涂过了涂过了,偷偷地涂的。”宋谢笑嘻嘻地放下衣袖子,最后再甚是神秘地凑到阿姐耳旁边说,“可不能叫爹娘那二老知道啊,要不然准会气得扒我皮。”
“你怎么不知道我会气得扒你皮啊。”宋闻礼用手指头摁摁她脑袋瓜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接着她瞧着外头有雨水渗进来,想起外院子架子还有晒着的衣服,便穿鞋去了外头。
外头雨细细密密地,她把衣服收进屋里头后才上榻,旁边宋谢在看话本子,忽然那丫头合上书籍,问自个阿姐来着:“阿姐你若是不想嫁人,那来日想做什么呢?”
闻礼脱衣服的动作一顿,稍微想了会儿脑子也没想到什么:“这倒是还真没想过,不过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让咱们的日子再好过些。不过你问这东西,是不是早已经将你自个的事情琢磨透了啊?”
“是啊是啊。”宋谢机灵儿地爬起来站榻上,手舞足蹈起来,用她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说,“我要当个捕快!”
闻礼愣几秒,捂住嘴差点没忍住笑声。
“阿姐我这次是认真的!”
“并不是笑话你,但你这小身板。”宋闻礼瞄瞄二妹这细小能被风顺着吹走的身体,“先把身体养健实了再说。”
“那阿姐你是答应了哦?”
“在我这边说没用,你得先过了爹娘还有爷爷他们那边才行。”
宋谢变变脸:“咦,爹娘铁定不同意我当捕快,而且铁定要让我嫁给邻村儿那孙家的独子。”
“咦?这么快就订亲啦?”
“是他们私自订的,说我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早些嫁出去也不用成天担心我没人要。”宋谢小声嘀咕,“我这样子会没人要吗?”
“那你这捕快念头,怎么生出来的?”
“有次看见徐大人抓逃犯,我和爷爷刚好路过,就看见一位黑衣的侍卫哥哥快速地超过逃犯,并且提刀架在那人脖子上,眼神冷冷地好生帅气,所以我才想着要当个捕快啊!”
“原来是因为花痴。”宋闻礼这下明白了。
“啊啊啊什么花痴,阿姐你再说一遍,要不然日后我就不帮忙拉车去海口了啊。”宋谢脸羞得赶紧过来挠她痒痒,最后才发现阿姐根本不怕痒痒,也根本没有因为自个的举动移动位置。
“阿姐你怎么不怕痒了呀?”
“也许是因为你没有挠到要点吧。”闻礼一脸正经地回了句,“阿谢已经不早喽,睡啦睡啦。”随后直接吹熄灭灯烛,拉被子招呼宋谢那丫头躺下睡觉。
哪晓得翌日清晨,因为这日头稍渐阴凉下来,爷爷心口疼起来,只要还会面态呈铁青,当时便将苏氏吓了跳,赶忙去了镇上请大夫,招呼着女儿俩多照顾点爷爷。
她俩陪着爷爷食过饭后,心底里压抑还未减去半分,此刻大夫还未请过来,宋谢去木盆凉凉面,再去烧了锅热水。
“爷爷还没醒吗。”宋谢进门后,一脸担心地瞧着踏上神色微弱的老头子,那边宋闻礼收回搭在老头经脉上的手,并将其放回被窝里,宋谢没注意到,只问,“怎么还不醒,是不是昨儿吃了甚凉的?”
“没吃凉的,刚刚是醒了会儿的,因为爷爷那会儿喊背疼。”这会儿闻礼正在帮老头子揉肩,稍微发呆会儿,“这背是老毛病了,我倒是忘了那时候爷爷这会儿。”之后嘴里嘀嘀咕咕地没什么声音。
“阿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宋闻礼握紧手,企图将那点颤抖的压抑感打掉,如果她记得没错,爷爷就是患了如此的心绞病,日后抵抗力下降才会导致整个人中风倒地,早早地便去了。这该怎么办。
“只能等白爷爷来了再说。”宋谢走过来瞧着爷爷,脸露愁容,“爷爷医术还是很好的,姐姐上次的病就是爷爷瞧得精确才能将烧退了,可是这次生病的是他自己。”
“不用担心,白大夫会治好爷爷的。”宋闻礼回答。
宋谢又说:“爷爷肯定是昨天晒阳被毒到了,胸口才会这么疼。”
“阿谢,爷爷是心绞痛。”
“什么?”宋谢这边没缓过神来,阿姐嘴里说得心绞痛是什么东西。
“爷爷是心绞痛。估计是这些日子过度劳累造成的原因,再加上前些天因为我的病,还有那姑言语挑唆的原因,心里头肯定气得很。”
“话虽这么说,可姐姐你怎么就知道爷爷是心绞痛啊,你别又说是爷爷教给你的,我才不信嘞。”宋谢朝着她吐吐舌,满脸都是“我才不上当”的表情。
“啊。”闻礼略微感慨了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