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啊!陆之暮想哭……她愣着看着鹿禹稱起身,从刚刚回来一脸兴奋和热情到现在一脸漠然满身寒冰……她罪过大发了,不会就这么把万能沙发给作没了吧?
想到居所可能不保,陆之暮当即壮着胆子对着鹿禹稱的背影吼了一声:“你知道谈恋爱是怎么回事吗?!”
走到一半的鹿禹稱停下脚步,他缓缓会过了头,居然老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陆之暮一愣,瘪了瘪嘴,在他的注视下秒怂:“我也……不知道啊……”
——
鹿禹稱罕见的失眠了。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鹿禹稱第三次失眠了!
余响看着他好看的眼睛下面青色的痕迹,内心同情而窃喜。
哎是谁说的,一定不会让乱七八糟的信息和无用的事情影响自己工作以外的时间,尤其是他的睡眠。哎哟喂那他彻夜未眠想的是荣格还是弗洛伊德?
秉持着看破不说破,让鹿大天才能烦恼多久烦恼多久,能忧愁几时就忧愁几时的伟大想法,余响一个上午没事找事非跟他说一些有的没的,一会儿是案子,一会儿又找他讨论前两天那个土豪的女总裁的身材,隔会儿又说自己最近那些女伴有多么多么难缠,哎女人真是麻烦之类。鹿禹稱不总理他,但每逢被惹怒必定一个纸巾盒伺候。
余响接得格外乐呵,瞅着机会就往他休息室钻。怎么说呢,风水轮流转,看着鹿禹稱难受他就别提多开心了。
余响第n次进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大摞卷宗,他“哗”地往鹿禹稱面前的桌上一堆,胳膊撑在上头笑着看戏:“市局那个唐大队长送来的,有个案子希望我们出马。”
鹿禹稱像是被人打断重要思路一样皱了皱眉:“他刚还完尾款,哪来的钱找我们做案子?”
余响嘴角抽了抽,早料到了他会是这样的说话,说:“那我去回掉。”
“等等,”鹿禹稱看着他准备走,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告诉他们我们接了。”
余响脚下一顿,手差点一个没撑稳,滑跌下去。
难以置信地回头问:“接了?”
鹿禹稱一脸平静的点头,连带着眼下的青色痕迹莫名让人觉得慵懒:“接了。而且尽快做。”
天,余响几乎当场绝倒,他真的没想到莫名其妙进入恋爱境地的鹿禹稱也会变化这么大,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哗哗拔毛了。那他可要小心了,天才都不能幸免呢。
他一脸凝重地瞅着鹿禹稱,蓦地问道:“你不会把人家陆小姐给睡了吧?”
回答他的是径直飞来的纸巾盒,余响稳稳接住,顿时觉得手疼。他这次下手可真重啊……
这头鹿禹稱撑着下巴默默想了一下,唐崇,他是陆之暮的旧友是吧?
正文 24.入v二更
刑警的工作也不全是跟命案有关, 比如这次唐崇找鹿禹稱, 为的就是b市近期极其骇人听闻的连环传销诈骗案, 据统计, 受害者已逾十万,甚至波及出好几个省的范围。
唐崇他们紧锣密鼓的蹲点设防,终于在前两天抓获了犯罪嫌疑人之一, 也是疑似头目创始人的刘卫明,可是却在审讯量刑中出了分歧。
刘卫明坚称自己也是受害者,甚至信誓旦旦拿出受骗的转账记录和聊天信息作为证据。警方一时无法判断他究竟是真的下线而已, 还是为了开脱罪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假证。
这对于结果而言极其重要, 如果证明他说的全部都是真的,那么意味着唐崇他们刑警队近期的蹲点一下子变得毫无所获,犯罪头目再次成为不可追踪的迷雾, 民众的骚动会更甚,而且量刑上的重量也是完全不能比的。
鹿禹稱撑着下巴听着刑警队的同志跟他转述着全部情况, 若有所思。
他来之前就已看过警方提供的刘卫明的全部资料。如果未经调查取证,大多数普通人可能会认定了刘卫明是有罪的。借用某刑警队新来的小同志的话:一看就长了张犯罪分子的脸。
有的人就是这样, 外表凶神恶煞, 眼神里藏事, 精明会算计,让人由不得就会往他身上怀疑。而有人面如天使笑意善良,一朝爆出罪行, 让人唏嘘不已, 难以置信。
所以中国自古有两句话, 一句是相由心生,另一句,是人不可貌相。看似矛盾,实则各有各的深意。
鹿禹稱向来不直接下定论,即使再有把握的推论,那也是推论而已,只有找到关键而直接的证据,才能盖定有罪论。
这一点,唐崇同他的观念是不谋而合的。
鹿禹稱看了一眼坐在另一侧反复看卷宗的唐崇,出声说:“我现在就见他,你们安排一下。”
身侧的小警察眉头一皱,似乎不满鹿禹稱的语气里的傲意,唐崇抬起眸,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答应:“好。”
传销实质上是一种一传一,一传多的群体性催眠性质的,因为他们会用言语和泡沫数据以及造假,来使受骗者对于他们构造的虚假繁华深信不疑,自己深陷其中不说,还会用这种虚假繁华去引诱更多的人,大多是自己的家人朋友,于是雪球越滚越大,直到有一天,那个虚拟的内核再支持不住,一瞬崩塌,压垮无数。
而传销有一点很难真正定义为诈骗的是,很多时候处在高层的人在催眠别人时,很容易地造成了自我催眠,他也相信了自己这造假的虚假繁荣,看起来从加害者变成了受害者,很难定性。
鹿禹稱坐在审讯室那张椅子上,翘了个随意的二郎腿,姿态慵懒地双手交叠,习惯性地用食指剐蹭着下巴。片刻后,那个穿着橘黄色囚服的男人被带了上来。
鹿禹稱看着他慢慢坐下,男人小心翼翼地瞥着自己,鹿禹稱挑了挑眉,突然对着他绽开了一个笑容。
男人坐下来,瑟缩了一下肩膀:“警察同志……”
鹿禹稱笑意不变,摇头:“我不是警察。”
男人愣了一下,他自己乐得补充:“我是催眠师,某种程度上,跟你的工作性质很像。”
男人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他的右手被拷在面前的椅子上,大概是为了防止袭警,跟着肢体动作起来会发出叮铃桄榔的声响。
“刘卫明,是吧?”鹿禹稱随意地问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