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渴望。
他虽然启动了岛屿的自毁程序,但谁知道,原随云会不会逃出去?
不。
叶孤城想,他和西门吹雪面临的问题说不定并不是封神榜,而是应不应该放过这聪明过分,但显然有点邪恶的少年。
生于光明,但是长于黑暗,他永远没有可能活成一个正派人物,从岛屿上的那些女人来看,就能证明他的恶毒。
但是从私心上来说,无论是叶孤城还是西门吹雪都不具备审判原随云的资格,因为他们并不需要向此人报仇。
当然,如果只有西门吹雪在这里,他才不管,光是原随云是恶人这一条,就能让他随手要这人的命了。
他杀人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但是叶孤城并不一样,他杀人往往师出有名。
严格意义上,他们的所作所为,反而是伤害到原随云的。
叶孤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在考虑应该怎么处理他。
说不定,就算是看在公输家最后血脉的份上,不应该让他死在这里?
叶孤城不得不承认,他竟然可耻地心软了。
斩草应该除根,但是到了他和西门吹雪的份上,反而希望有人能够挑战他们的权威,有人有能力推翻他们。
西门吹雪看了叶孤城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知道他被什么阻拦住了。
所以他直接一抬手,以气劲封了他的穴道。
当然只是暂时的。
在未来的两个时辰内,原随云无法动用自己的武功。
被点穴的人脸上的表情又变了,成了惊疑不定。
他以为自己会直接死,但问题在于,他并没有被杀了。
他摸不准西门吹雪以及叶孤城在想些什么。
西门吹雪道:“给你一个机会。”
他的声音冷冷的,好像看透了一切。
西门吹雪道:“我知道你有逃跑的途径,及时这岛屿沉默,只要你想,你就能离开。”
他道:“我暂时不杀你,但也不能直接放任你逃开,你尽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在限定的时间内逃出去,又或者你会遇见什么障碍。”
“能不能活着逃出去,全看你的命。”
叶孤城一愣。
说实话,他有点感动。
因为西门吹雪不经意的体贴,几乎每一次,在叶孤城陷入犹豫,在他并不是那么确定自己应该做什么的时候,西门吹雪总会给他帮助。
他会告诉叶孤城,我帮你做了你最想要做的事情,所以你不用再忧愁,不用再担心了。
这或许是西门吹雪独有的体贴之道。
叶孤城放下了原随云的手。
他道:“走吧。”
这是对西门吹雪说的。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原随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充满了警惕,因为他不确定,西门吹雪以及叶孤城,会不会只是欺骗他,给他了微小的希望,然后又让他死。
他明白这是最折磨人的手段,因为他自己就经常这么做,经常给那些人希望,然后再亲手将希望收回来。
他恐惧着一手用在自己身上,但是等过了一会儿在发现西门吹雪以及叶孤城真的是准备用这样的方法暂时放过他之后就发现自己或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两人,好像真的不准备直接要他的命,而是如同他们说的那样,将他的命交给天来定。
愚蠢。
他恶狠狠地想到。
他们莫非是不知道斩草要除根的道理,还是希望自己可以通过这件事对他们感恩戴德?
怎么可能?
虽然他不是不动容,但显然,原随云并没有那么好打动。
正如同西门吹雪以及叶孤城说的那样,他给自己留下了安全通道,就在他们的后方,有一条隐秘的隧道,穿过绝对安全的隧道,有停泊的渔船,他虽然将岛毁灭了,但是蝙蝠岛真正的核心,蝙蝠公子却没有死。
蝙蝠公子没有死,那蝙蝠岛终有一日会再度建立。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留了他一条命,然而某种意义上却是放虎归山。
真的吗?
他的武功已经被封住了,所以原随云剩下的,只有他依赖的其他感官,在幽长而没有机关的隧道中,他听见了人的呼吸声,而那呼吸声显然还不属于自己。
“谁?”
他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这声音,莫非是蝙蝠公子?”
如同黄莺一样婉转的女声,抚平了他眉头的褶皱。
当然,并不是这声音让他心情愉悦,只不过原随云确定,他买卖来当作玩物供客人享乐的女子伤不了他。
所以,即使对方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他逃生的隧道之中,却没有让原随云产生什么警惕之心。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对方的呼吸声又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到10厘米。
“闪开。”
一向高高在上的命令语气,他的手已经成爪,下一秒就要握上女人的脖子。
他虽然暂时无法用内力,但光是江湖人的手劲,就足够让挡在他面前的女人死。
但就算是原随云也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
他的脑子忽然成了一团浆糊,因为他实在是无法解释,匕首怎么会插入自己的胸膛。
这女人怎么会有这东西,为什么她动手自己都没有发现。
这是仇恨的力量?
姑娘的声音还是很美,但其中却侵染着恨意。
“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你吗?”
“要的就是你的命。”
至于她为什么会有匕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就是一个永恒的谜团。
起码在原随云活着的最后的时间中他绝对无法搞清楚这未解的问题。
地动山摇。
存放着白玉珠子的黑匣,碎了。
白玉珠子,化作齑粉。
“咳咳,咳咳。”
陆小凤简直想要破口大骂。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涵养不错,很少用言语来伤害来咒骂什么人,他不会对女人这样说话,也不会对男人这样说话。
但是今天,此时此刻,对玉罗刹,他真的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咒骂的冲动。
如果任何一个人,经受和陆小凤相同的遭遇,恐怕都会产生这样的冲动。
他强按捺自己的怒火,对玉罗刹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玉罗刹还满不在乎,他用可惜的眼神打量过跟在陆小凤身后的三个拖油瓶,虽然他们都灰头土脸,但显然,都没有缺胳膊少腿,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完好无损。
哦,天哪。
他想。
这群人的命真大,这么玩竟然没有死。
显然,玉罗刹可希望要他们的命了。
虽然他没有成功。
玉罗刹道:“不过是帮你们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