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英,怎麽了?」
回过神,她才发现敷完药后,自己还握着长今的手。「不,故事很有趣。」
「那麽今英妳呢?今天做了哪些事?」
到底从什麽时候开始,长今直接喊自己今英了。「还是一样,没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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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草名为三七,能止血止痛、预防感染、癒合伤口。三七,因为枝分三叉,叶为七片,而得三七之名,又名田七,被誉为伤科的圣药。」医女张德看着愣自出神的徒弟,不由得唤了一声。「长今,妳懂了吗?」
「啊?是的。」收回散慢的思绪,长今慌忙点头。
「那妳说说,这药草叫什麽?」
「这是三七,同时也是……」长今攥了攥手指头。「白药的主要原料。」
「明国产的白药,可是罕见的珍贵药品,长今妳见过?」
「今天,我又挨张德医女的骂了。」没有看向一旁的闵政浩,长今依旧低头走着自己的路。「饮食是会害人的东西,因此我想学习能救人的医术。心裡虽如此想着,却总有旁骛,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不该去做也不该去想,偏偏犯着禁忌,对韩尚宫娘娘曾经如此……如今,又对悉心教导我的张德医女亦是如此。」
「小时候,我为了测量水量在铁锅中逐渐减少的时间,把锅子烧乾过;为了试尝味道而用手抓取调味料,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手心……大人,您听过白药吗?」
「那是很珍贵的一种药品,只有少数的权\贵可以取得。」
「如果我一天到晚惹的祸,就像覆盖整座山头的荒草一样;那麽那个人使用白药,就如流水一般。」双手轻轻合拢着,似乎可以从中感受到温度。那些个谈天论地的夜晚,纵然只是自己说着,今英听着,可是她明明感受到那个人的温柔。
又或者从那个时候,今英早对自己筑起一点一滴的防备?
她却依然一点一滴的,向今英透露出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天份的差距,是一件很殘酷的事……
雖然我覺得一切都是編劇在唬爛。= =
第8章 第八章
我喜欢明亮的满月。
喜欢闪闪发光的湖水。
也喜欢夜间草丛的流萤。
今英,妳喜欢什麽?
当长今睁着圆\滚的眼睛问她时,她一时间竟想不出来要如何回答。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喜欢丹棘。」
「那是什麽?」
「一种植物。」她的眼裡濛上了一层澹澹的回忆。「又叫萱草或忘忧草。」
「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妳也跟我一样,想着母亲吗?」
听闻母亲两字,今英眼睫一阵颤动,不自觉地望向长今。看着那张天真小\脸上同样哀伤的神色,今英竟觉得眼前这人能读懂她,就算她什麽都不说,长今也能了解。
于是亭阶上的两人同样沉默着,今英抬头望天,才发现同一片明月之下,长今在她身边。
「几年前娘\亲生了场大病,之后一直卧病在床,有时候让人觉得累。」今英平静地说着。「可是每到夜裡,月光渐移,看到娘的脸庞渐渐镀上一层银白,就像剔透的瓷玉。就算倾尽所有,也不得不把这等美丽珍捧着,我想这也是爹当年的心情。」
长今眼裡逐渐透露出难掩的激动。
「我爹是个俊逸潇洒的儒生,虽然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可是我仍记得他谈起天下大事的样子,胸怀凌云之志……」
「我爹也是个大英雄!」长今眼中闪现着骄傲的光芒。「今英妳知道吗?我爹是个大英雄!」
她看着长今微微一笑,纵然寂寥无声,却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白日裡的工作依旧忙碌着,崔尚宫带领她进入专门准备御膳的水刺间,那是连一个上赞内人可能都到不了的地方。
当她正帮忙准备食材时,最高尚宫忽然来了。
「崔尚宫,在准备今日的膳食吗?」
「是的。」崔尚宫就算对这位最高尚宫有再多不悦,碍于位阶只能低头。「不知娘娘驾到有什麽事?」
「这是什麽菜?」最高尚宫指着篓子,向今英问道。
「这是水芹菜,用来煮汤显得更加美味。」
「看到菜,我就想到一个故事。」最高尚宫似乎有意无意地瞟了今英一眼。「从前有个急性子的人,日夜盼望稻田裡的稻子快些长大,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妙计,下田去把每棵稻子都从土裡拔高了一些。可是过了几天,他再到田裡看时,稻子都已经枯死了。」
崔尚宫的脸顿时紧绷起来,而今英的脸色更是难看。
如长今说的,最高尚宫娘娘不是像个宠溺孙儿的祖母,每日有说不完的好玩故事吗?为什麽只要换成了她,便完全感受不到最高尚宫一丁点的慈爱或关心,而是锐利的眼神处处提醒自己,要回到原来的位置。
「今英妳先回去。」崔尚宫低声吩咐着,她抿紧双\唇走出\水刺间。
「今英妳出来了?」才离开水刺间没几步,令路就跟了上来。
今英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令路是大殿别监尹莫介的侄女,尹氏向来仰赖崔家鼻息,令路自然也跟她走得近些,但若要今英列出令路讨喜之处,恐怕也只有那张漂亮脸蛋。
「进水刺间的第一天感觉如何?妳做了哪道膳食给皇上?」
面对令路无止尽的询问,今英早习以为常,并不作答。
「唉唷!哪个冒失鬼?!」令路突然唉了一声,揉着被撞的肩膀,怒气冲冲看着来人。「又是妳?!李连生!」
「明明就是妳没有看路……」
听见连生名字,今英下意识地回望,果然见到了一旁的长今。
连生脸上总挂着怯生生的表情,老是躲在长今背后,让别人帮她处理一切事情。而渐渐的,佔了她的位置。
「……妳竟敢撞我!」
「……令路!妳为什麽推我!」
连生和令路吵得没完的同时,只见长今跳了出来,义正词严地指着令路:「明明做错事情的是妳,为什麽可以这麽大声?」
令路以前就吃过长今伶牙利齿的亏,眼见这情势,连忙回头扯了扯今英衣袖。「今英,妳看她们……」
今英目光只落在连生挽着长今的自然神态,心底涌起一阵酸气。「我们走吧。」
「可是……」
令路还想说些什麽,今英早头也不回的离去,没看到令路脸上的不满,也没看到长今脸上的失落。
这天夜裡,今英难得见着长今早一步在凉亭等着,坐在石阶上双手圈着腿,一副委屈的姿势。
她不由得放软了心。「怎麽了?」
「早上见面的时候,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