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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啪地拍响了桌子,“还不跪下!”

    我这一段时间都担惊受怕的,再加上这一晚上受了风寒,本来就有点腿软,被地毯一绊,扑通就跪了下去。韩潮在我旁边慢慢跪下来,凑到我耳边说:“还怕你不愿意,跪得真快。”

    外公转过身来,显然是没想到我也在,他一脸惊讶地说:“你谁啊?你跪下干嘛?”

    “我……我……”我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整话来。

    “外公,”韩潮恭敬地叫。

    “你别叫我,你不是说再也不回来了吗?你现在回来干嘛!”外公又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瓷杯子不堪重击的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我不是不回来,是说带你孙媳妇一起回来。”韩潮大大咧咧地说。

    倒是弄得我脸红得像火烧,我辩解两句,一张嘴又只能发出:“我……我……”

    “就是他啊!”外公走过来上下打量我,倒好像并不意外我是个男的。突然又很生气地踹了韩潮一脚,“你不带他来,就不来看我了吗?”

    “外公,我错了,这次我是真的收心了。以后都老实过日子。”韩潮又恭恭敬敬地给外公磕了两个头。

    外公冲我说:“抬头让我看看……那你怎么说?”

    “我……我……我,”我结巴地更厉害了。

    “这孩子的嘴怎么了?”外公问韩潮。

    “他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了。”韩潮看看我说。

    我是有点高兴,韩潮居然带我来看他外公,我有点意外怎么外公这么一个老人却好像很能接受同性恋是的。

    我满脑子困惑,等被韩潮拉起来回到他房间的时候,还晕晕乎乎的。他的房间好好,我瞪大了眼睛,这是我第一次进他从小长大的家。虽然不是套间,但是也不算小了,架子上摆满了各种限量款的变形金刚,转一个身另外一个架子上是穿着各种铠甲的圣斗士。床单被罩是英伦感觉的,床头柜上放着他小时候的照片。

    我看来看去看得头更晕了,“韩潮,我不是做梦吧?”我傻乎乎地问他。

    他把我一把推到床上,我满脸吃惊地看着他。

    他低头邪气地一笑,“做梦不是应该躺在床上做吗?”

    我用手抵着他的胸口,“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带个男人回家,外公都不吃惊。”

    “外公?这么快就改口了?”他低头凑到我耳边,呼着热气问我,弄得我心里痒痒的。

    “你突然这样,我好不习惯。”我一边扭头躲他一边说。

    韩潮坐起身,“你还记得eribsp;吗?”他问我,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记得那个什么eric,不过可惜我记得很清楚。

    “你那个时候跟李志……”他坐在床边解开自己的领口,“我快被你气疯了,正好遇到这个eric,他当时跟我一起做项目。我就想试试我是不是同性恋,还是只对你有感觉。最后你知道的……还被你撞见了。再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我当时就想怎么会那么凑巧,李志撞死的那个人刚好是白子贺,等我知道真相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躲起来不见我了。”

    他挠挠头,把头发揉得乱乱的,“我知道李志为你去顶罪,你很可能就跟他在一起了。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因为我已经知道我是只对你有感觉了。”

    “韩潮,”我轻轻唤他,用手帮他把乱乱的头发捋好。

    “但是我不甘心,我想我会找到你,把你带回来。那时候我一定不再像过去那样对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对我来说你意味着什么。于是我拜托eric帮我出柜。他虽然同意了也拿了我的钱,但还是夜夜去夜店流连,之后我们就上了报纸。好吧,其实我也希望是这种结果。最好弄得越不可收拾越好。”韩潮眨眨眼,还是那副痞痞地样子,“我那个时候刚好也很颓废,又给了别人很多帮助去弄臭我自己的名声。无数拿了我钱的男人女人都在说一些非常离奇的关于我的故事。”他哈哈哈大笑起来。

    “韩潮,”我从背后抱住他,“你不怕我再也不回来了吗?”

    “怕,”韩潮轻声说,“前几年真的怎么都找不到你的消息。后来我才知道这几年你一直没工作,直到你重新出来工作之后,我才打听到你的下落。我跟外公承诺,只要找到你,我就洁身自好,不再败坏自己的名声和公司的名誉,我还答应他,我会用医疗方法生育一个后代。”

    他嘲讽地笑道,“可能因为我前几年真是太离谱了,所以他居然答应了。”

    我没想到他这几年竟是这样过的。我凑近他,“对不起,我没想到,我没有脸回来,既没有回来见李志,也没有脸回来见你,白子贺……”

    “行了,别说了。”他制止我。

    “不,你不明白,我觉得我根本没资格爱别人。”我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血腥味充满我的口腔。

    “你可以继续假装不爱我,可是我不能再假装了。”他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孟一凡,你个混蛋,你赢了,我爱你。”他含/住我的嘴唇,深深地吸允着那腥涩的血。

    我的嘴唇又疼又麻。

    他的手臂环住我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不管了,我也紧紧地搂/住他,就像他只是我想像出来的,下一分钟就会变成水蒸气跑掉一样,我们狠狠地咬/着对方,放佛只有疼痛才能证明此刻的真实。

    ……

    后来我们俩又回到了我奶奶家的小院,韩潮请人把这个小院重新翻新过,我们一起去挑了家具和电器,小日子就这样慢慢地开张了。

    很多人对我们这两个祸害能彼此拴住对方不再出来为祸人间表示了欢喜。

    舅舅在小院装修好之后来过一次,抹了把眼泪,又念叨了句没把我照顾好,舅妈在一旁给我传授了半天怎么捆住男人的技巧,还特别嘱咐我一定要管住韩潮的钱,然后又问了问韩潮能不能带着我表弟一起发达。我心里想,舅妈一定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不然就该知道管住他的钱这条有多么不合理。

    梁玲玲送了一盏落地灯做暖屋礼物,据说是丹麦哪个知名设计师的手笔,反正我是没听过,毛丹妮也一起来了,还送了同一个设计师的花瓶,她酸酸地对梁玲玲说:“早知道他俩凑一对,咱们还争个什么劲啊,浪费感情。”

    最意外地是我收到了杨晶晶的快递来的新婚礼物。那么大一箱子,我有一刻怀疑这疯子会不会给我寄来一颗□□,或是血糊糊的猪心之类,结果打开包装精美的礼盒,里面是两百多封我自己手写的请帖,还有一封她的短信,她在信里写道:“亲爱的:

    除了韩潮那封请柬,别的都没有寄出去。我想一个人如果真的丢了影子,应该会找回来的,只是他需要一点更直接的刺激。你不要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