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包子,“别人都是有好东西稀罕物上赶着找人牵线搭桥给皇上进贡,你倒好,竟还想着赚皇上的钱,胆子够肥啊?”
季然却不那么认为,“那宫里各需采办,难道都不用钱?全都赶着上贡,那百姓还不得饿死?反正都是买卖,那我这买卖又有什么不对?”
“话是没错,不过凡事总离不开一点投机取巧不是?”陆臻道,“这上贡又不是全部白送,龙颜大悦,所得好处又气质区区金钱可比?你这都成贡菜了,就算没法把生意做进皇宫,名声响亮,何愁无人趋之若鹜?”
“这意思我明白,我也没让他们空手离开。”季然点头,“可折腾半天,连吃带送,也没讨个准信儿,我这心里就禁不住怀疑,我之前的看法,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所以挺郁闷的。”还以为这些稀罕东西能开挂,结果却是个哑炮。
“做生意嘛,哪有一直顺风顺水的,偶尔挫折再正常不过。”陆臻看不得季然灰心丧气的样儿,捏捏他后脖颈儿,开导道,“再说咱们也不是非得把生意做到宫里,就算是没有宫里这层关系加持,咱们一样可以小富即安。”
被陆臻开导一通,季然那点消极郁闷很快就消散了,之后便将这茬给彻底忘到了脑后。因为被陆臻告知灵牌可以再刻没坟墓那么多讲究,季然便动起了再刻灵牌的事,而且打算着亲力亲为,所以一连数天,都一门心思扎在这事儿上,倒是没那闲工夫纠结别的了。
不想数天后,一道圣旨却突然从天而降。
第81章 仕农大夫
季然那天要去给牌位打磨上漆,老早就去了镇上,宣读圣旨的太监公公来正好给扑了个空,一个刚到镇上,一个镇上客栈出发,前后脚的时间差,就足足苦等半日,太监公公一杯茶水一杯茶水给灌了个滚瓜肚圆,白皮脸直接给耷拉成了黑驴脸,简直都没法看。
季宅上下小心伺候的同时,无不噤若寒蝉,直到晌午季然回来,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陈叔甚至都没等季然进门,就小跑迎了出去,“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这要是再不回来,奴才们就要扛不住了。”
“出什么事了?”季然一边往家里走一边狐疑的瞥抬手抹汗的陈叔。
“圣旨来了,上门宣旨的公公已经等候半日,茶水喝得茅房都跑了好几趟,这会儿正拉脸压着火儿呢。”陈叔说着,伸手就把季然怀里用黑布包裹的新漆牌位给接了过去,“主子这一身风尘仆仆会不会不合适,要不您先去换身衣裳,奴才再去顶上一会儿?”
“圣旨?”季然面露诧异,随即追问,“那公公人在何处?”
“在前庭堂屋那边。”陈叔道。
季然点点头,“你先把东西拿去供堂,然后召集大家马上出来接旨,对了,老爷子身体不好,就不用通知他了。”
陈叔应了声是,随即抱着东西疾步而去。
季然则是整整衣裳,径自朝前庭堂屋走去。
“臻哥,你觉得皇上这圣旨会是什么?”来古代这么久,这还是季然第一次迎接传说中的圣旨,心里雀跃的同时,却又隐隐的忐忑。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坏事,别紧张。”陆臻安抚道。
“嗯。”季然闻言,便不再多问,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
季然到了前庭,前脚刚踏进堂屋,里面华服端坐的中年太监就砰地将手上茶杯给杵在了桌子上。
“季老板可真是贵人事忙,教洒家好等。”那太监尖着嗓子,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一看就是压着火儿,显然被气得不轻,脸色也并没有因为季然的出现就变得好看,反而拉的更长,透着一股子尖酸刻薄劲儿。
“公公息怒,在下这不是不知道公公会来么?若是知道,那必定是不能让公公这般好等不是,一会儿在下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与公公好好喝上几杯赔不是,还望公公务必赏脸。”季然笑呵呵的就迎了上去,对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瞅着他的太监拱手就是一礼。
那太监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罢了罢了,喝酒之事容后再说,季老板还是赶快准备,先把圣旨接了吧,洒家等等倒是无所谓,可见圣旨如见皇上,若是怠慢,那可是大不敬。”
两人寒暄的功夫,陈叔便迅速将季宅上下的几人都召集了起来,并且备好了接旨需要的香案。
一切准备妥当,季然便请着太监移步出了堂屋,领着几名季宅仆人站在了长条香案后。
那太监绕过去站在香案前,稍坐打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季老板,跪下接旨吧。”
季然当即领着几人跪伏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一段圣旨宣读下来,冗长的令人咂舌,跪的人膝盖发麻也没能读完,那文绉绉的语调更是听得季然脑仁疼,不过大致意思却是听懂了。
无非是皇帝从大臣那里听说了自己大棚蔬菜的事迹,心感好奇,所以亲赴探看虚实,确定属实后觉得大棚蔬菜是个能造福百姓冬日枯菜的好发明。而季然作为发明人,功不可没,并且秉承着有才不用王八蛋的当权方针,封了他个吃苦耐劳的仕农大夫官衔,希望他能继续将农业发展壮大,不止要蔬菜,其它粮食产量的重担也全压他肩上,不光是发展自家农业,而是要将整个南朝的农业都一手抓的发展起来,当然,也不是这官职就是要走遍大江南北的手把手教农民怎么种植,只要将自己的经验记录成册发扬下去就行了。
以上总总,说得好听是受到重视委以重任,但实际上这劳什子的仕农大夫差事就特么是个弼马温的命。
“季大人?季大人?”
季然早就被这狗屁专权的圣旨给砸懵圈儿了,沉浸悲戚的他五感关闭,以至于太监宣读完圣旨连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还是陆臻在一边戳了他腰眼儿一下,他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茫然的看向宣旨太监。
“季大人,莫不是高兴傻了?快接旨谢恩啊!”太监见他这反应,忍不住打趣催促道。
“臣季然接旨。”季然懵逼遭遭的双手举过头顶,等太监将圣旨合拢放他手上,这才游魂似的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在季然没傻太久,竟管心里哭成了孟姜女,但还是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开始忙活着尽心尽力的招待起宣旨太监来。
一顿吃下来,宾主尽欢,等终于打发走宣旨太监,季然这才情绪外露,焉焉儿的垮下肩膀来,整个人都消沉极了,偏偏众人太高兴,竟没一人发现他的异常,也就陆臻一眼看出了他不高兴。与此同时,陆臻也并不认为这样对于季然是好事,抛开财富利益不谈,一个国家兴衰,农业的发展至关重要,一旦其他国家发现了季然的存在,肯定不会作壁上观,到时候这仕农大夫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