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两人说着话还没进去呢,陶沅就出来了,看到陆长远就笑了,却是正眼都没瞅季然一眼,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的样子。
季然看在眼里,不由挑了挑眉,下意识的和陆臻交换了个眼神。
陆臻面无表情的纵了纵肩。
“回来啦?”陶沅几步走到陆长远身边。
“嗯。”陆长远笑着点点头,一脸歉意道,“可是让陶公子无聊了。”
陶沅摇了摇头,“进去吧。”
屋里并没有因为是陆臻的百期就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以往那样,一大家子男人聚在一起,孩子追的追跑的跑,唯一意外的是,冷香莲今儿没见到人。
“二嫂月份大了,说是这两天肚子有点不适,所以今儿就不过来了。”见季然进门就扫了眼众人,陆长远适时解释道。
季然无所谓的点点头,只跟陆老头打了声招呼,其余人理也没理,就自个儿找了个角落坐下了,一声不吭,打算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嗯,时不时再跟陆臻眉来眼去个,这无声胜有声的暧昧,还真是好一手互撩。
第41章 一言不合就开撕
季然等了没多久,陆婆子婆媳就把煮好的刀头肉和白水鸡端了出来。祭品准备好了,一家人当即便移步耳房的临时供台准备祭祀。
没错,由于陆臻在这个家已经没有安身立命的房子,他的供台便只能临时设在老两口正屋左面用来堆放杂物的那间耳房里。至于原来季然住的那里,既然已经被陆长庆家收回去了,自然是不可能让出来设置供台的。
季然之前只想着落叶归根,却忘了,陆臻在这个家从来就是一叶浮萍,无根的。
耳房虽然被打理过,但着实脏乱阴暗,身为陆臻家眷,季然无疑是打头走在前面,进门的时候冷不丁被蜘蛛网糊了一脸。那一瞬间,季然眼睛不受控制的有点酸,为陆臻感到难受。他家陆臻多好个男人啊,高大帅气还是个将军,哪怕救皇帝英年早逝,那也是荣誉加身将军之衔,怎么就被这家人嫌弃成这样啊?
这个时候,季然非常想握住陆臻的手以示安慰,然而身后这么多人跟着看着,再多的心疼都只能憋着,要安慰也只能等回去,早知道,还不如就在棚子那边给陆臻过百期呢。
供桌上的陈设也相当简陋,也就摆着两盘瓜果糕点,一块用来插香烛的黄泥砖,和地上一只缺了猫耳用来烧冥币的火盆。
季然看着这些,只觉心里堵的慌,拿出牌位摆上时,手都抑制不住的发颤。
“季哥儿。”陆臻将季然的反应看在眼里,温声安抚道,“没关系的,不用太在意。”
季然深吸口气,用衣袖仔细的把牌位擦拭了一遍,这才给放到供桌上,然后一一将祭品从篮子里端出来摆好,点香烛烧冥币……
这一切都是季然亲力亲为,陆家人就站在一边看着。
原本一切进行顺利,可就在最后一捧冥币被扔进火盆时,陆臻却骤然闷哼一声跌跪在地,不过眨眼,印堂就黑得跟抹了一层锅灰似的。
“怎么回事?!”季然被吓了大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腾地跳起扑向陆臻。
然而身体正呈现透明的陆臻却让他扑了个空,砰地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陆臻抬手一挥,供桌上的东西被劲风稀里哗啦扫落一地。
这变故来得突然,把陆家人给吓了一跳。还是陆长远最先反应过来,忙过去把季然给扶了起来。
“大嫂……”
陆长远话没说完,就被季然猛地推到了一边,他想去拉陆臻,可是手却从对方身体直接穿透了过去。季然伸出的手在虚空蓦然一颤,强烈的不安让他脸色瞬间血色全无,惨白一片。
“泥,黄泥砖……”
陆臻一手撑地一手紧攥着心口的衣襟,一字一字几乎是从牙缝艰难挤出来的。
季然听到这话,当即便转头去找,见东西就落在桌角旁,忙过去给捡了起来。然而任凭他翻来覆去的看,却没有发现任何玄机,在他眼里,这就是一块普通的黄泥砖而已。
“掰,掰开……”
陆臻艰难的咳了两声。
季然应声掰断,果然发现了里面夹层的名堂。
原来,这黄泥砖底层三分之一的位置是中空的,里面被塞了一截小指大小的桃木,以及一张朱砂黄符。
看着黄泥砖里露出的黄符边角,季然脸色难看到极致,目光狠戾的看向陆家众人,缓缓站起身来,“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是你们特地为臻哥准备的百期祭祀,为什么泥砖里会有这些东西?!”
“这……”
陆长远刚被陶沅扶起来,就傻眼了,下意识转头看向自家诸人,眉头皱了起来。
陆家众人被季然和陆长远这么一看,全是懵逼脸面面相觑,那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似乎是真的不知情。
季然冷哼一声,正要质问,就听到陆臻痛苦压抑的闷哼。季然浑然惊醒,当即冲到门口,把东西甩手扔了出去。
就在东西被扔出去的瞬间,陆臻强撑着的身体蓦地脱力,软倒在地,随即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牌位里。
季然看在眼里急得不行,这会儿也顾不上找陆家人算账,只想着马上带着牌位离开这里。当务之急,是救陆臻要紧!
这么一想,季然当即不再耽搁,几步走到供桌前,抄起牌位往怀里一搂,就径自扔下众人转身而去。
在经过那半段夹着黄符和桃木枝的黄泥砖时,季然明显感觉到怀里的牌位振了一下。他第一反应是跑开,然而刚跑了几步就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目光森寒的看着那夹在黄泥里的朱砂黄符。
“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狠狠的撂下这句,季然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季然倒是怒气冲冲的走了,而回过神来的陆家人看到那东西,却是神色各异。除了一脸沉思的陆长远,其他人皆是面色苍白,其中,尤其陆婆子最甚。
“刚……刚怎么回事?”陆婆子嗓子发紧,一句话又抖又哆嗦说的艰涩无比,“就,就那小贱人突然发疯的时候,那供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摔一地,是,是被风给刮的?我,我这怎么觉得心里发毛啊?你们说,该不会是陆臻那死鬼……小贱人怎么会反应那么大?难道他,他……”
陆婆子这话说的语无伦次,但包括陆长远陶沅在内,都听懂了那意思,无非就两个字可以形容刚才诡异的一幕……撞邪!
这两个字不期然跳出脑子的刹那,众人均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只觉得这耳房的门内阴风阵阵,鬼气森森的撩得人后背发凉,这么多人站一块儿呢,愣是出了一身白毛汗。
“哎,瞧这事儿给办的。”良久,还是陆婆子色厉内荏的啐了一声,“走走走,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