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季然抬手胡乱抹了把脸。
“是该热的时候,这再过不久都立夏了。”陆臻说着自觉的往季然身边靠拢一些,他就堪比一移动的冰雕,绝对的降暑必备。
果然他这一靠近,季然觉得凉快多了,但那种阴凉的感觉却并不是太好,这冰火两重天的,反而更让人觉得不适。不过季然的确是热得够呛,也不嫌弃阴凉还是冰凉,抱着人胳膊就把脸贴了过去,还蹭了蹭。
陆臻由着他手部挂件儿似的吊自己胳膊上,眸底盛着的温柔宠溺如流光幽泉荡开的涟漪,连头顶烈阳都失了颜色,纵然天地间,眼里却只有这么个人。
“别逞强,要是觉得累就我背你。”陆臻老话重提,顿了顿又忍不住数落,“你说你也不缺那几个钱,怎么都不知道雇辆马车,这样赶路好歹轻松些。”
“昨个儿来报案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我就是雇的马车呢,现在不是闲着没事么,能省点就省点吧,我这等着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反正也不是不能走,大老爷们儿的,走路当锻炼身体了。”这么点路,对大山沟里长大的季然来说,真不算什么,不过这天儿也老热了,感觉都能把人给晒秃噜皮。
“你要觉得被我背着别扭,我就变成马儿给你骑着也一样。”陆臻想了想道。
“还能这么玩儿?”季然瞬间惊讶了。
“障眼法而已,只是别人看你是骑马,但实际上还是我背着你。”陆臻默了一瞬才解释道。
那也牛掰了!
季然这下是真有种嫁个鬼老攻捡到宝的感觉。
“怎么样?你要玩儿吗?”陆臻对着季然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季然差点没受住诱惑就点头了,还好他及时回过神来,想想还是摇头拒绝了。虽然是陆臻心甘情愿,但真把对方当马骑,他还是做不到。
最终季然也没有让陆臻背,但两个人赶路,有个说话聊天的,一路走来倒也没觉得多艰难,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等到镇上,正好是正午过一些,季然没急着回去,随便在镇上找了家面摊铺子煮了碗面凑合,之后便去了牙行。
要说这古代的牙行,简直堪比现代的劳务市场,别看只是个小镇据点,里面囊括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的都有。
季然到这牙行,就是专程来找修房造屋的匠人的。
这几天他草图已经完善的差不多了,具体结构方面还得找专人负责才行,草棚子住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开把建房一事提上日程了。
季然想发展农业,但目前也只是个构想,具体还得房屋建成,开垦几块地试过才知道,等打开销路,到时候才大肆买地。而他第一项要试种的,就是大鹏蔬菜,其次还有菌菇,至于菌种倒是不难,直接去山上挖,倒是一些蔬菜的种子是个难题。
据他来这个朝代的这段时间也算是做了些粗略的了解,知道这个时代物资匮乏,很多东西不是想到就能弄出来的,不说一些蔬菜种子,就配菜佐料都不齐全。一般家里炒菜用油布,顶多放点盐就算齐活,一些酒楼饭馆倒是佐料多些,但也是泛善可陈,比如最常见的花椒味精鸡精什么的就没有,酒楼饭馆一般都是提炼鸡汁提味儿,而辣椒这东西,压根儿没影儿的,别说吃,这里的人连见都没见过,反正不尽人意就是了。
季然觉得吧,要想在这什么都缺的古代发展农业,真是任重道远啊!
当然,这话扯远了,当下主要还是建房要紧。
季然到了牙行,立即就有伙计迎了出来。
“不知公子是来买仆役还是……”
“我来找修房造屋的匠人。”季然直言道。
伙计点点头,随即请道,“管事在里边,具体的还得和管事谈。”
“有劳。”季然跟着人便进去了。
牙行的管事是个干瘦却精神矍铄的老头,得知季然来意后,当下便招来了几个这方面的匠人师傅给他挑选。
“老王的手艺是咱们这地儿远近闻名的,别说这边水镇,就是县里,大小屋舍也不少是出自他手,底下的人也本分,做活儿精细还快。”说是让季然自己挑选,管事却特地推荐了个身材五短壮硕的中年男人。
季然没理管事的推销,拿出自己的图稿让几位师傅看,分别说说其构思想法。然而这样一来,那管事说的天花乱坠的老王却并不出彩,除了挑剔季然这画稿哪哪不对外,全然没有别的提议,按他的意思,就是按照传统的来才叫建房,但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反而挺对季然的胃口,有想法有创意,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聊得很是投机,最后直接拍板钉钉,就选了这个青年。
“这日子我都看好了,你这边尽快召集人手,最好明日便开始动工,有问题吗小岳师傅?”这青年姓岳,单名一个青字,季然便叫他小岳师傅。
“没问题,一切听公子安排。”这还是岳青第一次单独挑大梁接生意,兴奋的脸都红了,语气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季然点点头,如此一来,这件事便算是敲定了,和牙行管事签好文书,交了定金,也没多做耽搁,便从牙行离开了。
从牙行出来,季然又去补缺了一些家什,这才和陆臻双双往家赶。
而他们这一耽搁,倒是让陆家那一大家子赶在了前头,先一步回家了。陆长远身为家人,出了这种事自然是要跟着回家的,倒是那陶沅,竟也出人意料的跟了来。
第38章 花骨朵与小秧苗
季然状告陆家人一事,可谓是在陆家村出尽了风头,对于他这男媳妇儿告婆家,一时间更是众说纷纭,有觉得他有魄力的,也有指责他不守妇道的,但不管说什么的吧,那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听说陆家人回来了,大家伙儿就故意往人门前绕,或者探头探脑看热闹,一听季然回来了,好家伙,一个个有事没事扛把锄头背个背篓假模假式的打人跟前来来回回的路过,那充满了八卦之魂的眼睛哔哩哔哩都快冒绿光了。
当然,除了纯粹看稀奇的,也有扎堆儿嚼舌根儿的,瞅着季然打那经过,还故意嚷嚷的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说来说去还是那两句老调重弹,无非是他个男媳妇儿不守妇道,状告公婆不孝顺这事儿做的太过啦,什么嫁一夫靠一主巴拉巴拉,总之就是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季然听在耳里,全当是放屁了,都不带搭理的。心里更是呵呵,他个男人守个屁的妇道!
“一群长舌妇,你先走着,看我不去教训她们!”季然无所谓,被迫塞满一耳朵的陆臻却是忍不住了,脸色黑得跟鬼面煞神似的,拳头一攥就要过去。
“哎,算了。”季然忙把人给叫住,边脚步不停的走着边压低声音道,“何必跟一群无知妇人一般见识,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