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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桌面,啤酒搁在旁边,手机接上电源,梳起头发对阿宁说着,“你先去洗吧。”

    阿宁冷得嘶着牙,急吼吼地扯下挂在床边的浴巾,“那我先洗啦。”

    早早就躺进被窝的蒋芙,盯着手机说,“吃什么好吃的了?”

    陆嘉洛说,“就火锅。”

    她低着头打开微信,仍然静止在她发出去的消息上,明明下午五、六点的时候,撞见过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到现在都没有回应。还剩两天。

    他是不知道自己进入死亡倒计时了吗?

    手机屏幕渐暗,她正想按亮,画面一变,打进来一通电话,出现的人名让她怔住,几秒钟后,接起,贴到耳边。

    “快到你学校门口了,还有十分钟。”

    第一次听见他用说出来的,这一句话。

    只是,艾德闻声音有些奇怪,比以往时候要喑哑沉闷,好像是感冒了。

    “……我出不去,门禁了。”

    有一半心态是庆幸门禁让她逃避,因为太紧张。

    倘若是拒绝她,就没必要当面跟她说,羞辱她的自尊心,艾德闻不是这样的人。

    陆嘉洛向自己坦诚的一刻起,已经摘下对他的有/色/眼镜。

    接着,她听到疑似司机大叔说的,五十二,大约是他从家里到学校的费用。以及,他下车关门的动静。

    哪里还需要十分钟。

    艾德闻的声音再度传来,“那你去三楼的窗台。”

    陆嘉洛即刻从桌上跳下来,稀里哗啦的翻找镜子,再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差不多脱完的妆,虽然他不一定看得清。

    她跑出寝室,下楼梯,同时说着,“你感冒了吗?”

    他回答,“有一点。”

    她无故想起艾米那个橙汁治百病的药方,“……喝点橙汁。”

    艾德闻忽然笑了,说,“喝过了。”

    不差几层楼,即将到达三楼之前,因为电波传送他低低的一声笑,她的脚步慢下来。

    他带着一点走路的气音,问,“看见便利店左拐?”

    询问到她宿舍的路线。陆嘉洛在这一扇窗户前,轻轻发出一声,嗯。

    灯下的路还是无声,风都停了,光秃的枝桠不再摆动,寂静的伸向夜空。

    几分钟后,他穿着宽松的黑色防风衣,拉链顶着瘦削而平的下巴,出现在她的眼里,注定一整晚都要用来回忆这一幕。

    为什么俯瞰的视角,也觉得他个子很高。

    陆嘉洛先说,“不冷吗?”

    他望着她的方向,声音手机里传出,“还行。”

    “我冷,就不开窗了。”

    没料到是这一茬等着他,他无语的点了点头。

    陆嘉洛按着窗沿的手蜷缩一下,问他,“大晚上的,你干嘛来了?”

    “你要不发奇怪的信息,我就不用来。”

    “你早给我一个答案,我就不用发奇怪的信息。”

    好奇怪,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到艾德闻在认真看着她,“你想要什么答案。”

    陆嘉洛顿一下,说,“你不会自己翻一遍聊天记录?”

    没人出声的时候,天地之间,只剩他似有若无的呼吸声,又被他自己打破,“如果我不喜欢你……”

    “凭什么迁就你的臭毛病,如果我不喜欢你,谁管你能不能交上暑假作业,会不会因为晒伤睡不着,你一句想吃麦/当劳,我就从东京到这里,你知道飞机上颠簸有多厉害吗,竟然还要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这可能是艾德闻对她一次性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他轮廓偏深的眉骨,不自觉拧起,“陆嘉洛,别老想办法气我,我就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我、气、你?”陆嘉洛一字字说着。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飞快的说,“我就是问了你一句,而你只要回答,对,我真的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比地球上任何一个男性生物都要喜欢你,这样我们皆大欢喜不行吗?到底谁气谁啊!”

    艾德闻屈服的说,“我……”

    她屏息等待,却等到他说着,“为什么偏偏是你。”

    这一句是他在责问自己,语气听起来真是非常苦恼。

    “哦。”

    陆嘉洛说,“怪我咯。”

    然后,听着艾德闻说出他经典的台词,简短的,“算了。”

    风从树与灯影之间吹过,他说着,“我走了。”

    “不送,晚安!”

    开门的动静响起,蒋芙仰头,就见陆嘉洛神魂不附体似的,走进寝室,坐下开始发呆,又抽几张纸巾,擦了擦掌心的灰尘,眼泪突然流下来。

    蒋芙拔了耳机,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你,被人欺负了?!”

    陆嘉洛就像没有回过神,喃喃,“他说他喜欢我……”

    下一秒,她捂住嘴巴,把脸扑在膝盖间,长发倾流在身侧就要垂到地上,乍一听她像是在啜泣,结果发现更像是在笑。

    吓到了洗完澡出来的阿宁,“她这又是什么症状?”

    蒋芙被逗笑了,躺下继续玩手机,顺便说,“开心疯了呗。”

    ☆、第23章 bsp;23

    陆嘉洛从双膝间扬起头, 如丝绸般顺滑鬈曲的头发往后脑勺一抓, 吸了吸鼻子, 两只手覆上脸颊向外抹去, 转向书桌,按住今天带回来的一听啤酒,呲一声,开了她的女儿红。

    “我敬大家一杯……”

    这么说着, 她端着下巴起身, 将她们桌上的水杯, 递到各自手中。

    陆嘉洛高高举起啤酒说,“老子马上就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反正艾德闻迟早会是她的, 提前庆祝了。

    蒋芙笑, “你要喝药, 不是喝酒。”

    阿宁还是有点懵,只知有其人, 不知其人身份, “你跟谁啊到底是……”

    蒋芙答疑解惑,但是没答完整,“她弟。”

    阿宁一下忘记自己站队莫燃的立场,啃住水杯的杯沿,睁大眼睛说着,“我去, 也太带感了吧!”

    陆嘉洛一口气喝掉半罐啤酒, 压下胃里的膨胀, 终止她禁断的想象说,“他妈妈、我大婶婶和前夫的孩子,跟我没有血缘关系。”

    “嗨……”阿宁顿时失去兴趣,放下水杯,转身面对衣柜上的挂镜,擦头发。

    蒋芙探出床沿,水杯递给底下正打算喝完整罐啤酒的人,说,“我能问一个比较扫兴的问题吗?”

    陆嘉洛接住杯子,看着她的眼神茫然。

    “就算你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你们家里会同意吗?”

    会同意吗?她不敢断言。

    也许陆嘉洛和风情万种之间,还差几百种的距离,但是乖巧安静四个字,可能一辈子都将远离她,所幸,她是个已满十八岁有两年的成年人,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就把局面搅得天翻地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