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表情的瞧着他,说,“我想喝奶茶。”
其实,他还是挺耐看的,可惜是个傻子,指间的烟烧断了,被同伴嬉皮笑脸的推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高兴的喊着,“好嘞!你等着!”
第二天下午,上课铃响的前一分钟。
班级门口有人喊了一声,“陆嘉洛!”
听见自己的名字,陆嘉洛转身,迎面飞过来一只黑板擦,砸中她的头,粉笔灰在她面前炸开一般,糊了她的半张脸,旁边同学傻了眼,回神,赶忙给她递纸巾。
上课铃响了,陆嘉洛却没打算坐下,问了那个女生的名字,去卫生角拎起垃圾桶。
陆嘉洛在走廊追上她的背影,叫住了她,“许曼。”
许曼条件反射地转过来,陆嘉洛将垃圾桶倒扣在她脑袋上。
顿时,走廊里响起一声经久不衰的尖叫。
身边的同学们都以为,许曼大战陆嘉洛至少能有个三百回合。
连陆嘉洛都没想到,许曼是个能屈能伸的,装可怜也不在话下,居然到陆嘉洛的班里跟她道歉了,而且料定她不是真的喜欢杨骁,想让她退出这一场三角恋。
于是,陆嘉洛甩了杨骁,初恋维持时长,两天。
时间过去一周,陆嘉洛在课间发呆的时候,被同桌戳了戳肩,她茫然地望向班级门外的人,脸蛋从掌心掉下去,疑惑地指着自己,意思是,找我?
许曼带她一起躲在物理实验教室里抽烟,准确说,是让陆嘉洛百无聊赖的看着她抽烟。
原来,杨骁认了一个好妹妹,许曼肯定要警告她别靠近杨骁,却被杨骁扇了一巴掌,说她欺负他妹。
这都什么破事儿。
不过,陆嘉洛第一次见哭比笑容要好看的女生,有点心软,一把拽起她的胳膊,“抽什么抽,整他去!”
许曼在校园里向来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头一次被反客为主了。
后来,在隔壁职业高中的宣传栏、校外电线杆上,都贴满了‘我叫杨骁,重金求子’的小广告。
杨骁白天被这件事儿已经气到爆炸,傍晚回家的路上,从天而降一桶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抹一把脸,抬头望着居民楼,“我/操!他妈谁啊!老子砍死你信不信!”
只有声声犬吠回应,他提起胳膊闻了闻衣服,还有一股恶心的怪味。
等他走远了,陆嘉洛和许曼才从楼道里起来,张望一眼小巷子,胜利的击掌。
共同喜欢一件事,可能不足以让她们成为朋友,但是讨厌同一个人,也许能让她们成为至交。
回到现在,进了酒店的门,陆嘉洛拖着行李箱,就到许曼的身旁坐下。
许曼不搭理她,眼睛直勾勾盯着酒店前台,“那个靓仔是谁?”
沿着她的目光,陆嘉洛看见了推着行李箱拧巴身子的小胖子,和办理入住手续的艾德闻。
他是一个神奇的人,穿着蓝墨晕染图案的衬衫,白色的七分裤,白色的鞋,从肩胛到背脊都很笔直,站在那儿又好像很随意。
过去陆嘉洛瞧哪个男生都‘勉勉强强’,是因为身边有一把标尺。
陆嘉洛说,“保姆,带孩子的。”
许曼压根不听她的,凭借自己卓越的记忆力,找到答案,“你堂弟?对吧!”
陆嘉洛顺口说着,“要不要帮你介绍?”
许曼很认真,“不用,幸福要靠自己创造。”
这时,艾德闻回头,看着她说,“陆嘉洛,身/份证。”
陆嘉洛低头从挎包里找出身/份证,却被许曼夺了过去,上前站在他旁边,她的脸颊会笑,“嘉洛和我住一间房。”
☆、bsp;08
酒店房间的窗户外,有一棵樟树,以沉默忍受夏天的闷苦。
陆嘉洛同样一言不发地站在窗前,又想不到该做点什么,听见许曼推门回到房间的响动,她即刻在行李箱前蹲下,衣服搬出来套上衣架,刻意显示自己的从容平静。
许曼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两只分装瓶,往电视机前一放,她的人往床上一坐,“……高冷啊他。”
“艾德闻?还好吧。”陆嘉洛的语气漫不经心,眼睛没离开手里的衣服。
许曼摇着头,“不是那种拿鼻孔瞧你的冷,就是对你态度不错,有说有笑的,但又是很客气的,跟你保持距离,不给你机会亲近,高级别的冷。”
陆嘉洛好笑的说,“你就过去一趟,把他的生辰八字都看出来了?”
许曼说,“你不知道,我看人很准的。”
陆嘉洛为什么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跟他作对、让他生气的时间,比所有人都多一倍、十倍。
可是,也不一定,她和艾德闻的相处时间只有每年暑假,她对他在学校里的状况毫无了解。
应该,也会有别的女生跟他抬杠,他在无聊的时候,也会扯一下她的头发,等她气恼的转过来,报复地用圆珠笔在他的书上,划出长长的一道。
他会教她写作业,一边骂她很笨。
陆嘉洛想象不出,那个女生的脸该是什么样的。
“你放弃吧……”
许曼有些讶异于她的话,目光随着她去把衣服挂进柜中,又回来。
陆嘉洛给手机接上床头的电源插头,就顺势坐在那儿,划拉着手机屏幕,接着说,“我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许曼意味深长的嗯一声,然后说,“这样才有挑战性。”
陆嘉洛的指腹在屏幕上放慢,悄悄抬眼瞧她。
许曼的眉眼干净,鼻梁不高,整张脸的轮廓柔软且饱满,就是传说中的童颜,光凭长相猜不到她拥有怎样一个内核灵魂。
陆嘉洛低回眼帘,没有说话。
对面的女孩忽然变得纯情起来,“不过他真的好帅,我可以盯着他的脸看一整天。”
正值午后高温,空调房间里凉快干爽,陆嘉洛躺在床上刷着手机,竟然睡了下去。
“嘉洛、嘉洛……”
陆嘉洛听见呼唤自己的声音,醒来,她翻过身伸着懒腰,窗外是金棕色的天,太阳在下山的途中,空气仿佛散发着荞麦香味。
许曼爬到她的床边上说,“今晚我们去蹦迪吧!”
“嗯……总不能带着我堂弟吧。”陆嘉洛揉了揉朦胧睡眼,瞬间记起眼妆和刷过的睫毛膏,手上乌黑一团,她的脚尖捞着拖鞋,下床走去浴室。
许曼躺回自己的床上,短短的秀眉一皱,说着,“我不信你堂弟没逛过夜店。”
艾德闻看起来就像很会玩的人,也是高级的玩,一旦锁定目标,势在必得,只要他想。
浴室里传来水龙头哗哗作响,和陆嘉洛的声音,“……我是说另一个堂弟。”
许曼哦一声,觉得十分容易的说,“让他呆在酒店啊!乖乖睡觉,快快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