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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依然露出不快。

    他迎上去,语气有点严厉:“你来这里干什么……”

    眼神却是狠狠地落向了旁边的齐循。

    齐循被他盯得低下头来。

    和齐昭若一起的还有几位将官,鄜州知州、防御使、兵马钤辖等人。

    众人见傅念君的气度,再看她与齐昭若说话,立刻就对傅念君的身份有了自己的猜测。

    大概是齐统领的夫人了……

    柳知州是第一个表达不满的,“怎可让妇人进来,快些请出去安顿才是。”

    这知州是个文人,傅念君一眼便能将他和钻地蛇嘴里那个笃信烧香拜佛的人给联系起来。

    傅念君不理会他,只道:“我有几句话要与诸位商议。”

    几人面上都是不敢苟同的神色,齐昭若却是一言不发,将齐循腰间的刀抽出来一下拍到了桌上。

    并且阴恻恻地问了一句:“大人们听不听?”

    柳知州等人立刻变了脸色不敢说话。

    只有那位张钤辖冷哼了一声,依旧表现地桀骜。

    傅念君无暇与他们争意气长短,只说自己的话:“西夏人刚刚攻下延州,必然损失不小,理应没这么快整顿军力攻取别城,何况鄜州离渭州只有一日的路程,鄜州只要守住一日,便可等来援军,到时合围包抄,他们就会居于劣势,试问西夏人还为什么要冒险来攻城?”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因为她是个妇人,几个人便不想承认她说的对。

    只有齐昭若一个人在仔细听。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有经国之才,带兵打仗她或许不在行,但是分析局势她远在自己和这些之上。

    何况鄜州城里不管官民,多数都是对西夏人闻风丧胆,哪里还能冷静地剖析对方的动机。

    “所以我猜测,他们很可能只是佯攻,为了争取这一夜的时间。”

    “一夜的时间?他们能做什么?”

    问这话的是刚才最桀骜的张钤辖,他已经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色。

    傅念君脸色微沉,“或许是因为,他们在延州得到的东西,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少。”

    她一直都知道,延州是个这么重要的战略位置,有周毓白在此坐镇,还让西夏人轻易取了,可能是他们定下的计谋,那么延州很可能已经将大部分物资搬离,留给西夏人一个空架子。

    今天冬天来得格外早,地处西北的西夏人比往年更缺衣少食,所以才会定下快攻计划,已经又过了这么长的时日,或许这城下的一队人不过是哪个将军手下自主行动的军队,看上了鄜州来打牙祭的。

    当然这只是傅念君一个人的猜测,在军事上,她并不敢托大。

    齐昭若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传令下去,“快让人锁城门,不许放百姓出去!”

    柳知州忙要阻止:“这不可啊!鄜州城里百姓胆小,一听到战事就容易乱,不让他们走,他们反而会闹,内外交困,这就难办了啊!”

    齐昭若冷哼:“若是西夏人真的意不在攻城,而在劫掠物资,那放出城的百姓岂不是送给恶狼的羊群?西夏人难道会给他们留活路?”

    柳知州冷汗涔涔。

    对像他这样的文官来说,仗怎么打是他们武人的事,他需要治的,是底下这些百姓。

    “知州大人,或许你的百姓,并没有你想得那么贪生怕死。”

    傅念君说道。

    柳知州责备她:“你年纪轻轻,又知道什么!”

    齐昭若冷哼一声,将桌上的刀举起,一刀就劈了一块桌角。

    “柳大人,这把刀的年纪也不大!”

    正文 第634章 民心

    柳知州咬紧后糟牙,对齐昭若这种暴行很是看不惯,嘴里忍不住嘀咕着:“你竟不敬上官,待事了后老夫定要参你一本……”

    齐昭若投军后,便不再对外人说自己是邠国长公主的儿子,因此柳知州等人也只当他与齐循不过是族中兄弟,虽是出身不错,却也不是得罪不起。

    大宋朝素来文官就压武官一头,柳知州也是正经的进士出身,现在竟被他这个黄口小儿如此威胁,焉能不气。

    “别和我来这套!”

    齐昭若朗声道:“阵前杀敌,难道靠的是你的笔杆子,这会儿你不听我的听谁的?你不管百姓军民死活,我的兵可还在城里,我不愿意让他们白流一滴血!”

    他威势摄人,众位年纪可以做他父亲的将官都一时无人反驳。

    齐循等人领命下去关城门了。

    张钤辖倒是个唯一考虑正事的,他对傅念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既然西夏人只是佯攻,不如我们开了城门杀出去,取他娘的首级,痛快杀几个西夏人,士气自然就回来了,百姓们也不会就惦记着逃!”

    看得出来,张钤辖是一员悍将,如今大宋的军官里,找一个不怕死的都难。

    “不行。”傅念君摇头,“若这些西夏人是远途而来,必然是骑了良马来,城内驻军以步军为主,即便有重甲,依照城外的地势也不便行动,到时候若是损兵折将,反而给了西夏人攻城的机会。”

    西夏出良马,而宋军的骑兵却一年不如一年,以血肉之躯阻挡他们的铁鹞子,根本是无稽之谈。

    齐昭若也说:“何况城外究竟有多少人我们并不知道,这些西夏人流窜行动,可以随时来去,若有援兵,我们一旦乱了阵脚,鄜州便很难守住。”

    不是他看不起这里的驻军,真要拎出去,没一个能打的。

    张钤辖说的话也不错,士气需要激励,但是一旦吃些败仗,士气也将很快兵败如山倒。没办法,近些年来边境上吃的败仗实在是太多了。

    “那这么说,岂不是只有死守这一条路了。”

    有人出声说道。

    傅念君道:“城内物资充盈,只守一两天的话应当不成问题,关于城内百姓的话……知州大人,则需要你想法子了……”

    “我、我?”

    柳知州有点舌头打结。

    ……

    众人定下计策,便火速行动。

    有人忍不住问齐昭若,“你这位夫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齐昭若只是沉着脸道:“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