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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血迹。

    她的嘴唇因失血过多变得有些苍白,双眼湿漉漉地微微带着些疲惫,又带着些迷茫,秀气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思索什么。眉头往上是一块纯白的绷带,伤口在眉峰上方五厘米处,医生为了防止伤口感染,把伤口附近的头发剃了个干净,从侧面看就像个小尼姑。

    苏芷诺看到她这样子,松了口气,心里又心疼又有些好笑,控制着高更鞋着地的力道轻轻地走到了轻舞旁边坐下。

    “呀,妈妈!”轻舞看到妈妈的瞬间眼中闪过惊喜的光,接着目光转了转,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怯怯地看着妈妈,做出一副乖乖等着挨骂的样子。轻舞从小就没有爸爸,跟着妈妈在江城长大,妈妈表面看着很温柔的样子(实际上也很温柔),对她非常地宠爱。但一旦轻舞遇到危险的事情或者做出伤害到自己举动,苏芷诺便会一改温柔似水的模样,变成一个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黑寡妇。

    但是今天的妈妈却好像有些不一样,轻舞等了一会儿妈妈都没什么反应,她正想说话,妈妈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来了来了,轻舞皱着鼻子缩着脖子半眯着眼准备挨骂,但这时妈妈却伸出手穿过穿过她的双臂,轻轻地抱住了她,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很轻很轻地拍在她的脖子上。

    轻舞抬手搭在妈妈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心想妈妈大概是工作太累了要休息一下,可是渐渐地,她感觉到肩膀处传来阵阵温热的湿意,以及,耳边微不可查的抽泣声。心脏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突然扯上了高空,又突然地掉下,这种感觉比上次在方特坐六十多米的跳楼机更令人心慌。

    “妈妈你怎么啦?你哭了吗?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我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轻舞哽咽着,眼圈红红地,喉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力地卡着,几乎发不出声音。

    这世上,最催人泪下的东西,不是洋葱,而是母亲的眼泪。

    母女两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相拥而泣,旁人不明所以,还以为轻舞年纪轻轻便患了不治之症,叹息着摇着头。

    校医拿了ct检查报告出来,看到抱在一起的母女俩,吓了一跳,她快步走近,试探地叫了一声:“苏女士?”

    “......”苏芷诺听到校医的声音,瞬间回过神来,耳朵微微发红,天呐好丢脸,她在轻舞肩膀上印干了眼泪,坐直身体,抚平压皱了西装,嘴角扬起,挂起了她的招牌笑容,亲切地和校医打招呼,好像刚才哭泣的那个人不是她。

    “嗯,苏女士,结果出来了,只是普通外伤加上失血过多才晕倒的,您不用担心。没有什么大问题。”校医有些忐忑地说,刚刚这位家长的阵势着实有些吓到她。

    “好的呢,谢谢李医生,感谢李医生对我女儿的关照。”苏芷诺笑得眉眼弯弯,脸红也渐渐消退了,毕竟在职场多年,这点功力还是有的。

    “不客气,您尽快带她回去休息吧。哦对了,伤口尽量不要沾水,一周后再来医院拆线。”

    “好的,谢谢李医生。”

    和李医生告别后,苏芷诺拉着轻舞径直回了家,坐在沙发上盘问轻舞受伤的原因,轻舞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是拿书的时候不小心被书架上掉下来的书砸到了。苏芷诺看看她头上的纱布,又看看她萌萌的脸,总觉得事情另有隐情,但是这个小迷糊能做出这种事好像又并不奇怪。

    “还有,妈妈,有个学姐今天想救我来着,但是被我流的血吓晕了,我好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轻舞期待地看着妈妈,语气急切没有了刚才的支支吾吾。

    “还有这种事?”苏芷诺拿起手机打给校医,轻舞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

    “她醒了自己回去了,医生说就是神经紧张过度而已,休息会儿就好了。”

    “嗯,好的。”轻舞松了口气。

    今天是星期三,过完这个礼拜就是国庆了,妈妈给辅导员打电话请了两天的病假,连着国庆假可以在家休息九天。

    “这九天你就好好地给我待在家里养病。”妈妈温柔的语气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好。”轻舞乖巧地点点头。

    躺在卧室里看着窗外暗沉的天空,轻舞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凌妃姐姐,接下来要有那么久见不到你了,愿一切安好。”

    第13章 第十三章:小鹿乱撞

    国庆,凌妃在佐伊的住处喝酒聊天,佐伊家很宽敞,也很简单。

    一个八十平米的大房间,房门在房间的左上角,右上角是一个长方形的洗手间占地十二平方米左右,右下角摆着一个工作台,房屋的正中间放着一个长2.2米,宽一点五米的布艺沙发,看起来就像一张标准单人床。沙发的背面靠墙放着,对面墙上挂着一个五十英寸的液晶电视,沙发前放着一个带轮子移动式的长方形的桌子。

    此时桌子上正摆放着几瓶瓶颜色各异鸡尾酒和一瓶金黄色的白兰地,凌妃不爱喝烈酒,所以每次她们一起喝酒的时候都是凌妃喝鸡尾酒,佐伊喝白兰地。

    佐伊盘腿坐在沙发上,凌妃则是微微地斜靠在沙发柔软的扶手上。

    这个房间,乍看之下很正常,但总觉得哪里有些异常,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这个房间,除了工作台的那把电脑椅之外,看不到任何一把椅子。

    凌妃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曾今吐槽过——“你这里怎么都不准备两把椅子,来客人了怎么办?难道都坐你的沙发床上?”

    佐伊微微低头凝视着她,嘴唇抿了抿,拢了拢夹到了大衣里的金黄长发,说:“我没有朋友,愿意带回家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

    凌妃一时语塞,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无法反驳,毕竟自己也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的样子,仔细想来,没有朋友,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十六岁那年,刚刚开始找到凌妃的那段时间,佐伊细心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让她枕在自己手上侧身环抱住她,将她牢牢的护在怀里。这样子睡了一个礼拜,凌妃表示自己的情绪已经回复正常了,佐伊可以不用再这样抱着自己睡觉了。

    但佐伊只是揉揉她的头发,望着她温柔地笑,凌妃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一层一层的洁白厚重的不断翻滚的云雾,一个金色的太阳却又时不时地从云层中闪现出来,那种迷离又专注的目光,看得轻舞心里小鹿乱撞,只想永永远远地沉浸在这个目光里,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直到高渐璃那天到家里闹了一场,她才惊觉,难道佐伊喜欢自己?

    虽然经历过母亲的逝去和父亲的遗弃,凌妃的心已经变得异于同年人地冷静,但她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正是情窦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