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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儿,最后颇为欣慰地感慨道,“少爷如今又高了,又壮了,看来鱼娃子有好好照顾少爷。”

    福叔的话让白水不好意思地讪笑道,“福叔,我这一直忙着干活儿,听闻白府搬到镇上,竟然忘了去看您,白水对不住您。”

    福叔将手里的篮子挎到了右手臂,挥挥左手说道,“无碍,还好你没去,就算你去了寻不到我。”

    白水听了当下就疑惑了,“怎么讲?”

    福叔叹口气说道,“我不在那干了。”

    “是因为我吗?”白水想起曾经福叔与自己道别时说的话,难道是福叔暗自帮助自己的事,被白庆丰知道了从而被辞退了?

    “与少爷无关,自从我从荆川回去,老爷还和往常一样待我很好,只是发生了那一档子事。”说到这福叔突然激动起来,之前平静和气的脸上多了些愤怒和不公。

    白水见状连忙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福叔听见白水这样问也不好拒绝,便将去年冬天发生的事一并说了出来。

    那一天正在下雪,因府上开销太多,一向爱财的白庆丰便听从了刘氏的意见裁减了些许长工,这长工一少,下了雪便就要福叔去打扫。

    福叔一大早便起来,吃力地清扫院落里的积雪,却看见院子里一串小脚印,这脚印明显是刚刚留下的,这大早上谁会出去,况且看这小脚,应该非家里的二太太刘氏莫属了。

    说起刘氏,那女人的长相并不是特别出奇,最勾引男人的莫过于她那脸上的泪痣和那娇小玲珑的脚丫,每走起步来都摇曳生姿,眼眸更是春情流转。

    福叔平日里见那老妖女都会躲上一躲,但奈何那时他就像被鬼蒙了眼,一股脑儿地寻着那脚印儿追了上去。

    福叔寻着那脚印儿出了大门,一直追到一处距离白府不远的小胡同里,听到里面刘氏和一个陌生男人亲吻的肉麻声音,福叔当即懵了,他到底是要上前一探究竟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回家?

    想着老爷和白夫人对自己都是尤为和善的,本着对白府的忠诚福叔决定上前看一看,却没走几步便与正从里面往外走的两人相遇。

    福叔依旧记得刘氏那时看自己的慌张模样,还有那跛子遮住脸就往前跑的滑稽动作,福叔看了刘氏两眼,便转身离开。

    期间,福叔曾多次想要鼓起勇气将这事情告诉给白庆丰,但每次都是要说的时候被刘氏打岔绕过去,福叔因为这个便决定在晚上白庆丰出去喝酒的时候跟在身后,将他看见的事全部说出来。

    但福叔不知道,就当他要说出事实的时候,白庆丰竟开口要辞了自己,说是他已经年事已高,不方便再做这劳累活儿。

    福叔也不好辩驳,却仍旧坚持地将心里的秘密说给了白庆丰,然而白庆丰仅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派人将自己送回老家。

    白水听完整个故事,心里犯着嘀咕,这白庆丰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老婆都要绿了自己他为什么还那么淡定?还是说这刘氏早在福叔要摊牌的前几日给白庆丰做足了功课,让白庆丰不再相信那忠心耿耿的老奴。

    “这一家子我离开了倒是落得清闲。”福叔哈哈笑了几声,这笑声里无不透露着凄凉与伤感。

    白水见状,想起以前自己答应过的事,便对福叔说道,“福叔既然你都不在那干了,就随我回荆川吧,像以前我答应你的那样,我和卢鱼给你养老。”

    福叔因为白水的话眼里泛着泪水,嘴唇颤抖着,欣慰地说道,“少爷,有你这句话老头儿我死了也心甘了,但是老头儿我还有老伴儿和儿子,如今正想着带老伴儿搬家去找儿子一起过,这么多年老头儿我为白家做了不少好事也做了不少坏事,我这到老了也该陪陪妻儿了。”

    白水听了也不好拒绝,用着遗憾的口吻说道,“以后到哪安家了,就给我来封信,我和卢鱼以后方便看您。”

    福叔点点头,又说道,“本来还想着到这来找你道别,如今倒是省了事,少爷替我向鱼娃子问好,以前老头儿说话不好听,如今还害怕鱼娃子恨我哩!”

    第77章

    听到福叔提及自家卢鱼, 白水的脸上不自觉地洋溢着笑容,“福叔莫要这样说,卢鱼也知道您的良苦用心, 前些日子还说要我带着他寻您呢。”

    福叔如释重负般点点头, 嗓音苍老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这样我就放心了, 少爷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告别了福叔之后, 白水并没有选择立刻离开, 他站在原地看着福叔逐渐模糊的背影, 心里泛着酸楚。

    白水回到一品斋的时候,店里的食客不算多,有的只是点一些茶点与朋友闲聊, 有的则是就着下酒菜一个劲儿地喝酒。

    白水发现卢鱼坐在柜台旁边的凳子上抱着白萝卜玩拨浪鼓,便快步走上前,把卢鱼怀里的白萝卜抱到自己的怀里,对卢鱼柔声说道, “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你出去溜达溜达,我帮你哄他。”

    这一次卢鱼没有立刻听白水的话出去休息, 而是坐在凳子上盯着白水的脸好长一段时间,卢鱼比较敏感,尤其是在对待白水的事情上。

    这一次更是以极快的速度,捕捉到白水脸上那一闪即逝的忧伤, 忙不迭小声问着,“白水你咋了?遇到啥事情了吗?”

    白水对于卢鱼的敏感已经见怪不怪了,纵使善于伪装情感的他,能躲过全天下人的察觉,却惟独逃不过卢鱼的眼睛。

    白水沉默须臾,便又抱着白萝卜坐在卢鱼身边,将刚才遇见福叔的事情全部说给了卢鱼听。

    卢鱼一听是福叔的事情便听得更加投入,尔后说道,“我还没见到福叔他就离开了。”

    白水听出卢鱼话里的遗憾,忙不迭安慰道,“没事,我跟福叔说了让他安定下来给咱们来封信,到时候我带着你和萝卜去他那玩儿,再去一些其他好玩的地方。”

    卢鱼立马来了精神,乖巧地冲着白水笑着,圆润的眼睛此刻眯成了小月牙,无不透露卢鱼是有多向往白水的这个决定。

    白水看白萝卜在自己怀里打起了瞌睡,对一旁的卢鱼比划着,把白萝卜放在了一旁的摇篮里。

    期间白水让卢鱼也去睡一会儿,奈何却被卢鱼果断拒绝,无奈之下便带着卢鱼去了厨房看厨子们赌骰子。

    昏昏欲睡的下午,厨子们见没了活儿,就在厨房赌起了骰子,萧澜和徐掌柜也加入战斗,白水和卢鱼站在一旁看热闹,厨房登时就热闹起来。

    几个人还没玩尽兴的时候,一品斋的大门再次被打开,白水一如往常那样,走出厨房探看食客的人数。

    来者是两个中年男子,衣着还算整洁,只不过其中有一个脸上带着长条疤的男子已经喝得烂醉如泥,嘴里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