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门说了一声:“爸,我走了。”
没有人回应他。过了几秒,萧盛瑄才对赵望卿说:“我们走吧。”
出了这房子后走了有一段路,赵望卿有意对他提起:“你刚刚在你父亲面前为我说话。”
“我只是觉得他还欠你恩情,不该那样说你。”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萧盛瑄总将自己的原则和个人情感分得很清楚,这种理智的公正让赵望卿感到有点不痛快。赵望卿还是希望萧盛瑄能对他讲一些带有感情的话,哪怕是发火生气也好。但他又知道,萧盛瑄现在已经将他们的关系定义为利益交换,对这样的利益,这个人是绝不会再投进一点感情。
赵望卿抿了一下唇,没有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出来。他上前走了两步,自然而然地拉起了萧盛瑄的手。萧盛瑄有过一瞬微小的挣扎,只是很快这点挣扎便消失不见,手就这么任他拉着。虽然他不明白,赵望卿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这一带地区,两个男人手牵着手很难不引起路人侧目,但萧盛瑄对此好似已全然无所谓,熟悉的街坊邻居碰到他,慌忙躲闪回避,连想打招呼的心也没了。
他并非为了真爱不顾他人目光,只是学会了如何选择性的讨好对自己更有利的人。
难得回一次家,自然是不会看完父亲就离开。萧盛瑄还去了一趟他母亲住的地方,到她家门口时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人开门。后来听邻居家的阿姨说,他妈妈去了别的地方工作,已经不在这里很久,具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
萧盛瑄无可奈何,也没有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打算,便和赵望卿又坐动车回了上海。
回去的路上,萧盛瑄累到靠着车窗便睡着了,赵望卿伸出手,将他的头掰过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为了不将萧盛瑄惊醒,赵望卿的这个动作做得很小心翼翼。若是不小心碰醒了他,他可能会索性连这个觉也不睡了。
赵望卿艰难地动了一下背,长时间的坐车使得他腰酸背痛,但他并没有对此有任何不满。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萧盛瑄的世界,没有豪华的大房子、没有完整的家庭、没有不用发愁的物质生活、没有真正去爱他的父母。相比之下,他的母亲虽早逝,然而所拥有的幸福,仍是萧盛瑄的千百倍不止。
回到上海后,赵望卿只待了一晚,次日天还没亮就飞回北京。连着这几天又是飞机又是动车,三个地方不怎么停歇地跑,萧盛瑄很佩服他有这样的精力。
回了北京后,赵望卿先是应付了他姐,再是处理公司的事情,内心始终记挂着萧盛瑄的家事。那天虽被萧父给骂了,可那人毕竟是萧盛瑄的父亲,他内心对此并无在意。他知道萧父过得难,于是暗地里叫小叶去接济一下萧父,给萧父找份好点的工作。
自那天后,萧盛瑄便没有再和他父亲联系。听父亲的朋友说,父亲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现在也在踏踏实实的上起了班。萧盛瑄感觉安心了很多,心中少了那份躁郁,便又能够专心地做起他未完成的设计。
在赵望卿不知道的情况下,萧盛瑄又和sing联系了几次,和他一起讨论了关于自己运用他的材料,而对设计的新产品的构想。在这方面上,sing很乐意为他提供自己的见解和看法,口气总像是在说:“你的想法很棒,那群垃圾的设计都像是没有脑子的。”
没有物质上的忧虑,萧盛瑄便把自己所有心思倾泻于此。他清楚地知道,这个成品,将是他唯一的希望。
时隔三天不到,赵望卿再来时是下午,天空刚下过雨,灰阴阴的。萧盛瑄画完一部分结构图,便戴着一只耳机坐在沙发上,一边听歌,一边看着书。
赵望卿进门时,萧盛瑄没话找话似地问了一句:“下雨了,来的时候没淋到吧?”
“我坐车来的。”
“……哦。”他哦了一声,又低头去看自己的书。
萧盛瑄不是很想说话,赵望卿也不逼他。他想讲多少,他就跟他讲多少。反正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他并不急于让感情短时间内发酵。
赵望卿就像在护一样珍品似的,小心翼翼地护着这个难得求来的人,生怕他有一天再转眼消失不见。现在的他,只希望这个人还在他身边就够了。
赵望卿静静地坐到他旁边,戴上掉在沙发上的另一只耳机,伸手搂住了萧盛瑄的腰,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安静地看着他看的书、听着他听的音乐,安静地享受这短暂而美妙的幸福。
萧盛瑄转过头去,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嘴唇,一瞬间愣住,眨了两下眼睛看着赵望卿,差点没给他蹦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赵望卿也怔了一瞬,心头居然泛起微微的激动。随即,扳过他的脑袋亲了上去。
这一天终究还是要来,萧盛瑄颤了一下,身子绷得有点紧,不过没有抵触,甚至还张唇慢慢地回应。这一回应,让赵望卿更加难以自持,把他抵在沙发背上,如同野兽渐渐享受起了这场盛宴。
这吻不间断地深入着,萧盛瑄有点喘不上气,难受地吟了一声,想把赵望卿推开换口气。怎知赵望卿连这点权力都不给他,陡地将他重重压在沙发上,开始用力地拉扯他的衣服。没过多久,衣服被他扯下,肩膀和脖子随之留下吻痕。
赵望卿由温柔缠绵,转化至强势粗暴,前戏过后,顷刻之间将那不知憋了多久的情感宣泄出来,汇成一气,狠狠贯穿了他。
太久没行过这种事情的萧盛瑄在一开始有些吃痛,不过也很快的就接受了他给予了一切。
这天他们在沙发做了有几个钟头,之后几天赵望卿都留在上海,那几天做的频率非常高,并且每场都激烈到让萧盛瑄感觉自己快要断气。
赵望卿照旧乐此不疲地过着北京上海两地飞的日子,待在上海时,床笫之事占据了他们大部分时间,萧盛瑄觉得挺好,只是配合着他动身子就行,也不必再想着如何跟他相处。
若能抽出空余时间来,赵望卿会亲自下厨做饭。萧盛瑄发现他近些年厨艺涨得倒是很快,不再会是那个动辄烧了厨房的熊孩子,论手艺,也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看来先前他在这方面是有下过不少功夫的。
萧盛瑄吃着他亲自做的饭菜,看他眼神半带期待地问“怎么样”?回想起温哥华那张同样的脸、相似的话,忽有一种时光飞逝的感触。
萧盛瑄眼睫毛一抖,想想自己也这个年纪了,却仍然居无定所,无家无业。当年一念之差惹上了这个不该惹的人,本全当青春年少犯下糊涂账,想不到及至现今,他还得过着这样浑噩的日子。想到这里,鼻尖泛酸,一口菜咽下去,喉咙疼得厉害。
他回答他:“好吃,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