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床铺能与微热的灯具能证明方才这里还是有人的。
叶长时发现自己不小心进了空间后一阵无奈,正要出去,面前又摔下了一个人——穿着白色睡袍,发型凌乱,面色却很沉静的人。
叶长时挑了挑眉,走到一边按下了两个开关,整个洞穴被白色的灯光照亮,他过去拉着即陵起身,语气有些失望地感叹:“所以原来只有一个空间啊!”
还以为另一个空间会有其他什么好东西呢,可惜!
即陵表面镇定,其实心里是很慌乱的,任谁在一眨眼间从温暖的床上掉进了一个黑暗的洞中都不会太平静,这种不安的感觉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才缓解了下来。
他站起身后环顾了四周,现代化的灯具光芒明亮,将洞穴周围的面貌清晰地反映在眼前,叶长时刚才的描述非常具体仔细,因此这里的情况与他脑内所脑补的画面已经很相近了,可想象归想象,毕竟没有亲身体验,到现在,当满地娇嫩的鲜花绿植与馥郁甜美的灵泉香气,忽然出现,即陵还是受到了一定的视觉与嗅觉刺激,他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接着便好奇地在洞里四处走动起来。
叶长时熟练地从角落抽出一把便携式躺椅拉开放在没有滑腻青苔的地面上,一派悠然躺在了上面,随口介绍着哪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又鼓动即陵去尝尝新鲜灵泉,欣赏一下人世间没有的花草,最好能爬到洞外看看有什么……
等即陵把洞穴初步转遍已经是十分钟后了,叶长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他随便坐,某大神自然不会做出有损他威武形象的行为,只是在躺椅边安静站着。
叶长时也不在意,他皱着眉歪了歪头问:“你说,为什么我在空间的水潭里捡到了你手上的戒指,而你进了戒指,又到了空间里面呢?”
空间内的戒指里面就是空间,这实在很矛盾……
“可能你口中的空间,就是这个地方,不在戒指里,那两枚戒指时来到这里的钥匙。”即陵解释道。
叶长时一想,还真说不定,转而又问:“那是谁这么无聊,为什么要给一个空间设置两枚钥匙?”
即陵思考了一下,然后扬了扬唇,给出猜测:“或许,当初戒指的主人也像我们一样,想要找个隐秘的地方,私会吧!”
叶长时眼皮一跳,抬头看向他,二人对视了一会儿,花香混合着灵泉甜蜜的气息在洞穴中发酵,令叶长时觉得空气变得更为甜得粘稠了。
他笑了笑,说:“私会啊,这是个好想法。”
叶长时不久前还为两枚戒指只有一个空间可惜,不过此时此刻即陵的话一出,他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好处,以二人如今的势头发展,他们以后必定是名利不缺,钱财有余的,唯一少的就是相处时间了,两个人彼此的工作都这么忙,若是真的因为见面少而感情变淡以至于分开那真的是人间悲剧,可有了空间,岂不是不分时间地点,想见就见?
——所以姻缘戒不仅能定姻缘,还能维持着一段姻缘长长久久,这才是它们存在的意义么!
第82章
毕竟已是深夜,洞穴只有这么点大,基本摸清了周边的东西后,即陵很快失了兴致,二人没在洞里呆多久便一起出来了,房间内还是离开前的模样,空调的暖风吹得房间内的空气略显干燥,挂灯橙红色的温馨灯光铺满整个床铺。
洗漱过后,叶长时重新钻进被窝背了一遍明日的台词,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关灯躺下睡觉,早早合眼了的即陵蓦然翻过身给了他一个晚安吻,看似不久之前被咬的经历并未给这位大神留下什么阴影,之后就习惯性地搂着他的腰沉沉睡去了,听着近在咫尺的平稳的呼吸声,叶长时确实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说来他们交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同床共枕的次数也不少,然而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睡在一起,又是在热恋中,怎么就没发生过关系呢?
每次亲亲抱抱快产生反应的时候,对方的动作便会戛然而止,难道即陵就一点也不想对自己做点什么吗?
叶长时睁着眼思考了这个问题良久也没得出什么结论,反正他是一点也不承认自己魅力不足的,所以答案一定是在即陵身上,可是关于“你为什么不想上我”之类的话又实在难以说出口,难道必须要自己主动,具有献身精神什么的?
……
夜幕逐渐深沉,月光在高楼遮蔽的角落隐匿,然后他就在这种反反复复的纠结与自我怀疑中睡着了!
即陵最终还是没能在《落幕》剧组待到沈伯清的戏份结束,直到即川傅开车来接即陵回去,叶长时才猛然发现原来已经快阴历十二月底了,他又要大一岁了。
去年即大神由于出了车祸住院不得不留在a市,即家姐弟三人都没能回b市老家过年,今年即老爷子特地放下狠话说一定要在除夕之前看几人,否则后果自负,如此即川傅才会在多次手机沟通不当的情况下亲自跑来n市捞自己不听话的堂哥回去。
即陵在走之前强烈表达了希望能带媳妇一起回老家过年的想法,不过叶长时有自己的考虑,他目前还没这个胆子在功不成名未就的时候跑去跟人家佳人说你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儿子被我拐跑了,于是十分干脆拿拍戏作为挡箭牌拒绝了他。
即陵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和愚蠢的堂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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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清的戏份一直拍到大年三十那天上午结束,作为剧中的小配角,一个促进剧情以及主角与兄弟之间感情的炮灰,他死去的过程也只有主角和朋友之间寥寥几句话的概括。
摄影棚搭建的戏台子上,戏曲老师们表演着古老的曲子,台下群众演员三两凑在一张桌旁喝茶谈天,叶长时卸完了妆也坐到了徐导身后注视着监视器的画面静静观看。
【“海岛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张轩林一身不吭地欣赏着台上青衣高昂起调,嗓音清脆透亮,一腔三折,目光渐渐恍惚,仿佛透过她婀娜身姿寻找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与周围沉醉戏中的客人不同,他的眼中流露出的满是悔意与惋惜,许久之后,沉声开口:“是谁杀的?”
“楼煜手下的副官。”程岩回答,语气中也带着丝丝可惜,片刻后又补充:“一枪毙命,大约是没有收到什么折磨的,好歹是楼煜欣赏过的人,还留了个坟墓。”
张轩林叹了口气,目光遥遥望着台上惆怅万端的青衣,感叹:“是我的错,当初若是我能阻止